不躁地安坐在岩穴中,不眠不休地苦练剑诀。这地底金、土灵气浓厚,又有许多散逸的素魂,比隐溪庐也差不到哪去。
三天下来倒是风平浪静,不光是有狄族人,那些“共进退”的“盟友”们也个个都安静得很。唯有那活宝少女在他洞口转了转,与狄川说了两句话。不过阿原假装不知,只顾修炼,也没空去理她。
…………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地底再次喧闹起来,有狄一族终于准备好了典仪。阿原像是一个备考的考生,此时去恨学艺不精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随着狄川爬出岩穴,在两旁呼喊膜拜的有狄族人包围下,一步步向祭坛走去。
这几天来,狄川一直与另一位青卫守在阿原门口。阿原足不出户,狄川唯有送上三餐酒水时能见上一面,也没说过几句话。此时大典在即,人多喧闹,更是不适合再说什么。可走在阿原身前的狄川几次回头,神情复杂,似乎有话要说,却终究没机会说出口。
阿原见了这一幕,也有些后悔这几天光顾着修炼,没和狄川多聊上一聊。有狄族长不知深浅,但对狄川此人阿原还是有几分信任的,种种难解之处说不定从他口中还能探之一二。起码他的炼体之术修炼到水火不侵、刀剑难伤的境界,恐怕不会像有狄族长说的——只需在脂泉中浸泡一天、无需任何炼体法诀。
两旁的有狄族人顶礼膜拜,热情欢呼。自从出死谷以来,头一次受到这般礼遇,可满腹忧虑的原大侠却无法像当初那个少年一样尽情沉浸在快意之中。他紧了紧背后剑匣,将真气运转至最佳状态,缓步登上了装饰一新的祭坛。
祭坛之上,头戴翠羽金冠的老族长还是那般打扮,却再无癫狂举动,在几十位族中首脑的簇拥下,背靠族人,隐隐如半月一般占据一角,而将祭坛上的大片空地留给了外来的“神使大人们”。
而祭坛正中央,虎煞道人大喇喇地端坐在主位上。他身旁的黑虎半伏半蹲,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浑身流动的黑气越发浓厚凝实,甚至泛出黑铁一般的光泽。
阿原用天眼一望,顿时心头一紧。虎煞道人魂光凛然,似乎愈发不愿收敛。而他身边的黑虎道道煞光外溢,如墨染宣纸,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短短三天,阿原虽然没闲着,但虎煞道人在这聚魂之地显然得利更多,也难怪他安安静静不曾发难。若是没有其他外来者搅局,说不定他更愿意在这地底住上个一年半载。
阿原假装没看见虎煞道人投来的目光,在祭坛上环视了一周之后,缓步走到了那对活宝师兄妹的身边站定。
几天不见,这对师兄妹倒也变了副模样。那个胆小的师兄终于不再裹得像个粽子了,但头脸总还遮得严严实实,一身黑衣鼓鼓囊囊,显然是里面塞了什么东西覆遍周身。而那白衣少女却截然相反,轻衫薄裙,索性连面纱也不罩了。
少女体态纤细,面容稚嫩,但眉目间一股灵秀之气天成,与她傻憨的表现颇有不同。虽说是个美人胚子,但见惯了风怜之姿的阿原只是一眼扫过,目光便落在她手中剑上。
青绿色泽,质地仿佛绿松髓石,但要将又硬又脆的的绿松髓石炼成灵器,好比将顽石提炼成石精,需要极为高超的炼器手段——今世已少有人会如此炼器,多半是上古法器。
而天眼望去,剑上流动的青光凝练剔透,与凝元修士的真元无异——蕴藏真元的上古法剑,价值更在上品灵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