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或许卑微渺小,或许无奈于短暂的寿命,然而他们充满欢笑泪水的一生,却从无需为生存的意义烦恼,至多如曾经的你所想,给自己如下答案,为了活着而活着!”
“经过悠久岁月的反思,现在的我,对实验初衷已持否定态度!有了永生的肉体,就能找到生命的意义,和继续存在的价值吗?我并不这么认为!”
“宇宙中充斥各种各样的力量,归根结底只分为两种,毁灭之力、创造之力。这两种伟大力量,互为衍生互相依存,形成宇宙、自然、生命的循环交替!在三界生灵眼中,光系魔法代表着创造之力,暗系魔法代表着毁灭之力,而这…其实只是两种力小小的外在表现,实际上,两种力无处不在,哪怕是不可捉摸的人性!”
“因为进化弱肉强食的规律,我们为了凸现自己的基因,获得种族延存与发展,必然要和其他物种乃至同族进行方方面面的竞争,竞争中的我们,往往沉醉于发现、掌握各种使自身占据优势的毁灭之力!”
“茫茫宇宙,无数星系,其中不知有多少智慧种族因此未及走向宇宙,便在毁灭之力的相互作用下走向灭亡,只有一小部分…哦,包括你来的地球人类,在未及毁灭自身的前提下,侥幸走向更宽广的宇宙舞台!”
“那么…对我族这样发达到极致…哦,请原谅我这么说,不过在我的经历,还从未发现比我族更强大的种族!言归正传,对我族这样发达的种族来说,若找不到自身存在的价值,继续追求永生和毁灭之力已无意义。嗯,不妨再告诉你个秘密。”
“最近这三千万年,我族演化为精神体的族人,大多数处于精神长眠中,有些个体…甚至看开了一切,认为所有生灵包括整个宇宙,生死循环才是冥冥中唯一真理,亦是所有生灵必须遵循的自然规律,于是毅然选择冲进黑洞,将自己完全毁灭!现在整个的进化实验,其实全是新生代族人在掌控!”
说到这儿,莱顿苦笑了下,自顾翘起二郎腿抱住膝盖,本应该庸俗的姿势,在他做来却似行云流水般和谐,嘴里继续道:“相对来说,反是掌控进化实验的新生代族人要好的多!改变行星气候,看着亲手撒播的生命种子开花结果,将原本一片荒芜的星球,演变为充满生机活力…这漫长的等待和观察的过程,潜移默化中改变了我们很多人!”
“你也养过花花草草和小动物的类似经历,应该能想象的到,我们那种…耕耘中充满期待,收获时无比喜悦的心情。这么打个比方吧,我们就好比你记忆中的农夫,在洪荒孤寂的宇宙中,到处撒播点亮生命璀璨的火光,看着我们踏足的星系,一天天变的充满生机!”
“掌握创造之力的我们,在创造过程中真正感受到了自身价值所在,自觉找到了人生目的!渐渐的,实验初衷发生了转变,实验结果和有没有肉身已不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自己!”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我们,暂时只指分布在涡环星系三十六人,遥远氟星上的族人,其实还在精神长眠中等待我们的实验成果!不过按我以己度人的估计,分布其他星系的新生代族人,应该和我们想法差不多!”
“基本上,我只做个耕耘者和观察者,并不干涉三界种族间的竞争。站在宏观角度来讲,在他们目前的生命层次,没有竞争是不可想象的,就算先是挽救东大陆人族、后是造福魔族的你,怕也没考虑过创造一个祥和遍布的大同世界吧~?!
“话说到这,顺便解答你一个疑问,你曾想过神族到底有没有他们的神,呵呵…我得说,他们有~!神族因其悠久寿命、高明修为和相对发达的科技,是三界中唯一猜测到我的存在,并将我尊称为‘创世神’的一个种族~!”
“不瞒你说,你的凭空出现,和你所进行的独特修炼,引起了我很大好奇,尤其对你修炼到极致所引发的‘破碎虚空’~!”
“近段时间,其实我一直在你左右观察~!之所以在你发现母舰后未和你多做接触,是因为…呵呵,话说回来,你这人最大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吾日三省其身’是你最喜欢的格言,所以你很清楚,你是个天生的怀疑论者,我担心…很难消除你的戒心~!”
“你之所以度过刚才的难关,其实我也助了一臂之力~!最后你母亲临终,鼓励你好好活下去的场景…正是我调出你深藏的记忆,以此激起你已近干涸的精神力~!”
“另外,希望你别拿幼年的你和蚂蚁,及猫和老鼠来做对比,相信我,我对你绝无任何恶意,也从未觉得自己的生命形态便高你一等~!而且我有种强烈预感,你继续修炼下去,有朝一日必会进化成伟大的生命!呵呵,只希望到时的你,别拿看蚂蚁的目光看我就行了~!”
莱顿终于止住话头,微笑望着冷情,面上神情诚挚,口中言语坦然,丝毫没有表功的意思。
不会吧???
怎么眼睛一眨,老母鸡就变成了鸭?!
冷情目光中果然透着怀疑,直把莱顿看的苦笑连连,又说道:“看,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轻易相信!不过你家乡有句老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总会证明一切的!”
不管怎么说,冷情总算稍松了口气,然而莱顿所说一切,都那么惊人,那么的不可思议,此时的他满脸错愕,脑中就像装满了浆糊,无法进行任何清醒思考。
莱顿一点都不急的样子,就这么微笑看他。
过得良久,冷情方使劲搓了把脸,竭力使自己清醒些,忽想到个问题,觉得不对,转念已心想道:“那…阿尔玛怎么说?看你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却任由这样一个智慧深埋海底,它这种处境,和‘心狱’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