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富家公子欺凌妇女的戏码,心里头厌恶,脸上则是有些期盼。
“我先前总觉得练气士当县令行不通,但今儿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练气士当县令,妙啊!”
他虽是年岁老,但不认死理,此时倒像是发现了某个新大陆。
“这哪里妙?”李厮不得其解,“这鬼怎么能上公堂?”
台阶上。
廖必会也是一副惊愕的表情,“据我所知,楚国立国以来,还未有过鬼魂上公堂的例子。”
没等红衣女鬼发话,南柯在旁边说道:“据我所知,楚国立国以来,也没有过练气士当县令的例子。”
“”廖必会扶额,他算是领教了南柯的厉害,总是有些新奇的角度,想要在嘴皮子上说过这位,很难。
南柯继续道:
“先前没有鬼魂上公堂的例子,是因为先前的县令都是普通人,他们哪里接触得到鬼魂,又哪里能够有机会请鬼魂来公堂去?”
南柯又指了指廖必会,“你如今是大楚朝廷上唯一一个练气士,别管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练气士,也别管他们进朝堂的目的是什么。
你,总归是第一个,你的所作所为,也能看作是一个风向。如果你选择墨守陈规,那么选你们上来,可真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了。”
话外的意思很直白。
别管背后的仙门是个什么目的。
廖必会身上如今应该是汇聚了许多的目光,他的所作所为,很可能会影响其后面一批练气士官员们办事的风格和办事的方式。
若是他选择墨守陈规,说不得后面其他练气士上来,也会按照先前的办法来办,但要是这般,他们肯定是比不过专业的官员。
但廖必会要是真能搞出来个突破来,把练气士的手段给结合到政务处理上,说不得就能在某些地方起到奇效,起码能够干出些普通官员办不到的事儿。
这么一来,虽然背后的仙门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但对于百姓来说,在某种程度上也真是件好事儿。
廖必会有些犹豫,他在心里权衡利弊。
南柯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像是瞬间就重了起来。
像是楚国盛衰的关键就掌握在他一人之手一般。
“你怎么选?”南柯催促道。
他是感觉周围的温度又降了些,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对红衣女鬼来说,每一刻都像是煎熬。
“还没决定。”
廖必会摇了摇头,
“这种事儿,我一个还未上任的县令,决定不了。”
“所以呢?”
南柯看向他。
“我们可以把人和鬼都领去衙门,由我请老县令出来当个见证。”
老实归老实,但他廖必会不傻,这种事儿,虽是他心里头已经有些心动,但要是真一个人独断总归是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越是知道自己身上有许多目光,他就越是要谨慎,这每一步,都不能踏错,别管是仙门还是衙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挑他的错。
老县令虽是能力不足,但却是一心为民,在官场里面沉浮了这么些年,这里面的门道看得比他要清楚。
要老县令在旁边做个见证,既能够在旁边查漏补缺,也算是全了朝廷和衙门的脸面。
两方人马都参与进来,到时候互相之间也不好说些什么。
事情谈妥。
南柯和廖必会跟着红衣女鬼,吩咐周捕头、李厮、刘老三人把邓公子和邓家管家给押起来跟在后面。
至于邓家里面其他奴仆家丁护卫,都是些不知情的,在门口贴张封条,叮嘱不能外出后,便没有再花费人力资源。
一行人、鬼浩浩荡荡地往衙门走去。
普通鬼魂是无法现形的,普通人看不见,只能够感觉到周围有些凉嗖嗖的。
厉鬼算是入了品,因此倒是能够自己选择现形或是隐匿起来。
廖必会要红衣女鬼隐匿起身型,免得吓坏了邓宅里面的下人和护卫。
红衣女鬼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散发出阴气,一路上不晓得吓坏了多少人。
等出了邓宅,她倒是隐匿了起来,就连南柯也只能够依靠感知才知道自己身边有个女鬼存在。
好在此时已经是深夜,留都城虽是没有禁宵,但也没多少人出来溜达。
衙门距离邓宅不算很远。
因为李厮和刘老被借调了出来,所以衙门前面守夜的换成了两个年轻衙役。
刘老上去打了个招呼,两个衙役欢天喜地的归了家。
“李厮,你领大人们进去。”
刘老又对廖必会说道:
“大人,我就不去了,我在门口守着,保管谁都进不来。”
这是怕有人通风报信,城里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真进来瞎搅和,老县令还不一定能招架住。
“好。”
廖必会点头。
李厮年轻,腿脚也利索,先把南柯等人给领到了衙门正堂,随即转身就往内院里跑。
没多久,老县令便被李厮给引了过来,官服有些凌乱,面上有愠怒,看样子起地很是匆忙。
见了廖必会,老县令面色缓和了些,问道:“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大半夜硬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拉起来?”
廖必会看向李厮,“你没说清楚?”
李厮尴尬一笑,他还真不晓得怎么开口。
“他就跟我说,是一件利民的大好事儿!”
老县令不是贪功,他这把年纪贪功也晚了,确实是一心为民,听说是利民的好事儿,立马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
“如果真能办成,确实是件好事情。”
廖必会斟酌了一下措辞,
“县令大人,如果有件事未有先例,但利国利民,你看该如何?”
老县令看他一眼,“你是说练气士当县令?”
“自然不是。”
老县令一笑,“要是真利国利民,就是让你当县令,老朽也认了。”
“那就好。”
廖必会松了口气,
随即,
转身对旁边的空气说道:
“你出来吧。”
“谁?”
老县令老眼眯了眯,没看见什么人。
而后,
忽然一道冷风穿堂而过。
老县令还没来得及哆嗦,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
“”老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