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过去了平静的几天,终于是等来了老胡痊愈的日子。
他伤势的恢复速度要明显的好于预期,尽管说看起来有些膈应,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残缺肢体从断截处一点一点长出来的那副场景。但这里面的人到底都并非常人。
不说卢修这样心理接受能力强的和清水泉这样已经有了一定感情基础、无所谓的,单就说刘老,他就摆出了一副要和老胡同吃同住的架势,恨不得把他身上每一分每一秒的变化都给记录在了纸上。
肢体再生,这种事情对于他这种医生来说到底是有着莫大吸引力的。他都已经是开始设想起这种技术在人类世界里推广出来,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轰动。
要知道,每年因为工伤意外而致残的人可不在少数。而因为这种伤残失去工作、颓废人生的更是大有人在。有了这种技术,等同于拯救了这些伤残人群,给了他们一个挽回人生的机会。说一句造福全人类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但要说惠及千万人、功德无量,那却是一点也不带虚假。
刘老打得就是这么个主意。毕竟他这个年纪的人,什么钱啊、权啊,那都是虚的。但身后名,是个人都逃不出这个圈套。虽然说这种欲求肯定还比不了他那个落叶归根的想法,但到底也是让他暗地里提起了心来。
“今天应该就能彻底痊愈了吧,维瑟夫,你怎么看?”
“我觉得此事必有不对,我是说我觉得问题不大。只要他没有什么心理上的障碍,那么今天就应该能够下地的才对。膝跳反应你不是也试过了吗,没问题啊。”
两个人说着,就已经是把目光看向了病患,也就是老胡的方向。而老胡支棱着眼睛的盯了自己这长出来的左脚好一阵子,这才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始尝试起来。
问题并不大。能让维瑟米尔和刘老都觉得没问题的,那基本上就不存在生理上的问题。要说有,那也只会是在心理上。对于某些薄弱人群来说,这种堪称诡异的变化或许的确会造成一些心理上的隔阂,但对于老胡,他这种粗犷的性格倒也不至于说有那么多的顾忌。
稍微的适应了一下,找回了原来的那种感觉。他伸了伸脚的,就以直立的方式站立了起来。这不难,小猫小狗都能做到。难的是后面,以人类固有的双足行走姿态行动。
这一点老胡也是清楚,所以他也是深吸一口气的,就直接迈开了自己的脚步。
一步,两步看起来根本不存在问题,这让他脸上当即一喜,也是忍不住的就对着维瑟米尔竖起了大拇指来。
“哎,你别说,好像还真没什么问题。神了!这可真是神了!可真有你的啊,维瑟夫。”
“好说,好说。这不能完全归功于我,也还有卢修同志的一份功劳。如果说没有他提供的基因的话,或许事情不会这么的顺利。”
维瑟米尔一语道破真相,而这真相也是让清水泉和明日香立刻瞪大了眼睛,开始在卢修和老胡之间来回的挪转起来。
基因什么的她们不懂,但这个话题一听就很刺激不是吗?
“别看我啊,我只负责提供,具体是个什么作用,怎么用那可不关我的事。”
感觉这两个女人的眼神逐渐放肆,卢修直接一撇嘴的,就要撇开自己的干系。而他这刚一开口,老胡那边也是立马就情绪激动了起来。
“什么叫做你只负责提供,你他娘的就不能少说点这种会引人误会的话吗?”
本身还在尝试着找回走路感觉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突然激动了的缘故。陡然间的脚步一个加大,使得他整个人的速度都瞬间为之一拔。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瘸子在表演轻功水上漂一样。虽说是健步如飞,但到底是给人一种不那么协调的感觉。
并且的,这种不协调的感觉还在逐渐的加剧。从一开始的极小到后面的巨大,也只在短短的几步之间。而行走本身就是一个相当精密的系统性动作,陡然间出现了这么一个差错,当场就使得他开始高一脚浅一脚的打起了转来。
“哎,哎,哎!这是个怎么回事啊。”
一辈子没遇过这么个毛病,这当然是让老胡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而只是觑着眼瞟了一下,维瑟米尔就已经是忍不住的笑骂起来。
“蠢货,你现在的左脚力度要远大于你本身的右脚。在你不能协调两只脚运动的前提下,自然是会有这种左脚步距大于右脚的情况。你没发现你的右脚已经跟不上左脚了吗?不想在这继续兜圈子的话,就想办法自己让它们停下!”
“呸,你说的简单。换你来试试!”
老胡按照他说的尝试了一把,但右脚是老实听话的停下来了,左脚却还在那我行我素。这让他转圈更快,没几下就有了些头晕眼花的意思。而对此,卢修也是毫不客气的就嘲笑了起来。
“怎么,你这脚长好了,脑子却长没了。合着你脑子里的东西和脚上长得是一样的啊。”
“你笑个屁啊,别忘了,我是靠着你的基因才变成这样的,你以为这里面没有你的什么责任吗?”
一句话把卢修一堵,他也只能是连忙地表演出一个变脸的绝活来。
“唉,你别说。你这话说的有水平,换做你怎么也说不出这么有脑子的话。我觉得吧,这才有些像是我的功劳。”
“唉,你也别说。我以前还真没发现,原来你小子脸皮也不浅啊。”
熟悉的唇枪舌剑,也是让在场的众人找回了一点当初的感觉。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维瑟米尔这样的局外人。他就觉得这两人属于脑子有病,有事没事都要这么争吵上一番。
平日里看个乐子也就算了,可眼下,他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哪能让他们在这里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所以也是干咳一声的,他就直接插声了进来。
“老胡同志,你的脚才刚刚痊愈,我不建议突然给它施加太大的压力。充足的休息,适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