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老胡同志。”
鼓了鼓掌,维瑟米尔捋了捋自己往后梳的头发。然后却是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觉得不可能有生物能缔造出文明。可我却想反问一下,又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觉得,那个时代孕育不出来文明的?”
“不是,那个时代有什么啊?我记得那个时代好像连恐龙也才刚刚发展起来吧。”
老胡挠头、辩驳。
他不是专家,但也知道那个时代里并没有什么显著的角色。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关于那个时代里的动物他是一个都叫不出来。
从不把这当成是自己的见识浅薄,自然是会把过错归咎在那个时代的动物知名度不高上面。而按照这个思路来想,他也是理所当然的觉得,这种连名气都没有的动物,是没有缔造出文明的可能的。
如果有,人类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而如果有发现,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能缔造文明的生物又怎么可能不出名?
逻辑没问题,但维瑟米尔却觉得这种想法很有问题。用一句简单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充斥着人类这个种族固有的傲慢。
习惯了高高在上,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去贬低那些可能和自己比肩甚至还要凌驾在自己之上的存在。
这种事情他自己也是经历过,所以他当然也清楚该用怎么样的方法来让人清醒过来,以一个足够理性的心态来面对真相。
拿现实抽脸,总是百试不爽的。
“的确,那个时代的恐龙才刚刚发展起来。但刚刚历经过二叠纪灭绝,并且在三叠纪初期才发展起来的动物,可是有将近五千万年,整整一个地质时代的发展空间。而你要明白,我亲爱的老胡同志,人类,这个自诩为伟大的种族,他从真正诞生文明的火种一直到今天也才不过万年的时间,这还是把那些在山洞里披着动物皮毛,拿鲜血在墙壁上涂鸦的史前人类都算上的情况下。”
“仅仅只是占据着新生代最后一个世代的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展出了能够对过往的一切大放厥词的文明。你又凭什么说,在我们之前,没有哪个种族能够诞生出类似,乃至于凌驾我们之上的文明呢?”
“这不是没有证据吗?你这个小石板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老胡讪笑了一下,但犹自嘴硬的不肯低头。这本来也是他的一贯作风,你不把他的脸给抽肿了,他一般是不会服输的。
而维瑟米尔也很喜欢对付这样嘴硬的角色,尤其是在铁证如山的时候。
“证据?我需要证据吗?别忘了,我亲爱的同志,这个旧世界本身可就是一个最好的佐证呢!人为的塑造出这样一个特殊的世界,并且将进化的力量注入其中。拥有这种程度的科技力量,除了那些超越人类种族的文明之外,还有谁能够做到吗?别跟我说外星人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的外星人相比,我宁愿相信已经被我们发现的远古文明,相信这是他们的手笔。”
一个完整的旧世界,的确是一个最好的佐证。而面对这样一个天大的证据,哪怕说老胡再怎么嘴硬,也实在是再难以掰扯出什么东西来。
他眼看着就要有些孔乙己了。但刘老却是有些看不过去的,及时的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不说这个了。说回正题。这个石板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个远古时代里类似于王国构造的社会体系所留下的一份记录。就跟我们现在所熟悉的历史记载一样,它上面记录的是对于这个王国来说被称之为灾难的存在。”
“王国?灾难?”
维瑟米尔也不是针对谁,所以也是顺势的给了个台阶。而听到他的这番话,一群人却又是感到匪夷所思了起来。
以他们的想象力,他们还真的是很难想象,一个非人类的王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而能威胁这个王国的灾难,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要知道,既然已经能用王国来形容,那么也就意味着它们已经成为了一个合作的集体。而集体的力量到底是何等的强大,他们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
可以说在那个蛮荒的时代里,有着这样一个能集群合作的团体,理当是能无所顾忌,所向披靡的才对。但,却出现了能让一个集群忌惮的灾难,这就让老胡他们不得不上心、好奇起来。
“是的,灾难。”
点了点石板上的图像,将其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放大,陈设在众人的面前。维瑟米尔指着这个看起来头大身长,手持像是叉子一样的东西,屁股后面还有个小尾巴的身影就说道。
“这就是这个王国的主体,我们判断是一种似哺乳爬行动物。而从它们这种落后的生产模式来看,我们初步断定,其集体所能造就的最大动员和战争能力,也就和中世纪的欧洲国家仿佛。”
这个仿佛用得好,听得老胡忍不住就是白眼一翻。
欧洲中世纪是个什么尿性,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好一点的,如同法兰西、不列颠那样的国家,估计还能勉强拉个万把人出来打仗。但那些个弹丸小国,抽空家底能拉出个几百人来估计都了不起了。
百十倍的差距也亏得他说得出来。也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探听其中的详情,不然按他老胡的性子,指不定就要开喷起来。
“以这个王国的规模来看,它在当时应该是属于强盛的范畴。因为目前发现的石板中已经出现了关于他们去驯服那些野兽的记录,其中不乏当时时代的霸主。但这样的王国也面临着威胁那就是被它们认为是深渊的存在。”
“一个大空洞。”凭空划拉一下,从石板中提取出一个圆形空洞的图案。维瑟米尔指了指空洞周围的甲虫就这么说道。
“从中冒出来的节肢动物,或者说昆虫是这个王国的死敌。在所有发现的记录中都有这种似哺乳爬行动物和这种节肢动物厮杀的记录。而这种节肢动物也明显的展现出了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进一步的提取图案,维瑟米尔把形形色色的昆虫模样给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其中,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