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提一口真气,一手携襄阳郡主一手提长剑,回头与卫央作别,道:“夫君早些回京,咱们年后相约漠南。”
卫央笑道:“翎儿只怕要先到,京师水深,我也不知倒是是否能亲自统军。”
“必定是夫君,”小郡主一笑道,“皇帝在京师是不安全,但若有西军护驾,御驾亲征漠南漠北又如何?大明天子,自太祖到宣宗,哪一个是深宫天子?”
“知我者,贤妻,”卫央拱手道,“快赶路,到西安府时,记着与高姐姐传话,教她安生些,莫要冒险。”
襄阳吃的一声笑道:“夫君这话儿可要气坏高岚了,天下谁不知夫君才是一等一会冒险的大将军?”
说着,两人一挥手,也不用什么高明的身法,襄阳运九阴总纲,生生不息运转出无穷无尽的真元来,与小郡主的九阳神功相生相依,一口真气不泄露,便始终环绕着两人身边,既拦住冬夜寒风,又使她们身轻如燕,只见几个起落,茫茫夜色中,便不见了她们的影踪。
卫央站在道旁许久,以他的目力都瞧不见人了,这才折返上山,他还要安排郑县的伏兵呢。
平明,山中起了雾气,激荡起一地雪花,仿佛倒挂在山林上,竟有雾凇壮美。
山中伏兵无不骇然。
卫央在树下打坐,只运紫霞神功,只浩荡紫气萦绕身周,见东天空紫霞千里,那问天剑竟脱鞘而出,如流星也似,在一股紫霞真气催动之下绕着卫央上下翻飞。
这还是武功么?
“总觉着大将军所学,已经是陆地神仙一般。”将士们各自咋舌。
天色大亮,卫央叫将士取最近的学习笔记,自在山寨后,找一个挡风的房屋一一细看,到晌午,县城有人上山,卫央不为所动不去见他。
有值守的营将出面接待,到日落时分对方才下山,对山中“群盗”颇为怀疑。
营将来问:“如果叫咱们去县城,该如何是好?”
“去便去,这县令不算什么人物,但凡有所怀疑,必定派人去京师寻诸王请教,我在路上遇到这等人,自有手段叫他们为我所用。”卫央道。
他口中说话,手底下毛笔并不停留,一一批改一营将士的昨夜,其中有先进的,自然要鼓励;对落后分子,批语也各种不同,批完了还要叫过来好生提点。
营将再无疑虑,遂歇息一夜,到天明,县城里果然又派人来试探。
如是再三,终于有快马出了郑县直奔京师。
营养又来问。
“你初次外出统兵,谨慎是最好的,很好,”卫央勉励,“但不要谨慎过头,你只看飞马东去,却不见信鸽起飞,怎么能面面俱到?”
营将忙亲自去山中蹲守,到晌午过后,果然有灰色信鸽自城中起飞,城外有人接应。
卫央放下毛笔,揉着手腕笑道:“你们这一营做的不错,先进分子很多,落后的也已经有了基本的基础。”
众人心中喜悦,但明白分别在即,各自心中不舍。
“随时做好准备,或许要在这里潜伏三两年,或许要做好进城整顿秩序的准备,无论如何你们这里是极其重要的一个关节,”卫央起身提剑,“过几日,后续大队陆续到来,你们要加强训练。到南下或者东进之日,我自到山下,到时候,可不要用乱糟糟的形容来见我。”
言迄,人已在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