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姑娘道:“是么?”
明已和尚道:“佛祖劝人向善,又给人指明了超脱苦难的方向,你说佛祖伟大吗?”
席姑娘道:“那我倒是想问问,怎样才能超脱苦难?”
明已和尚道:“无非也是老生常谈,人的苦难大都源于执着,执着于不得,执着于害怕,放下所有的执着,就会得到真正的大自在。”
席姑娘听了明已和尚的话,沉默了一下,道:“大师说得倒是轻巧,一个人要是没了一点儿执念,那活着还有什么追求,岂不是形同走尸了?”
明已和尚又道:“姑娘理解得岔了,佛说放下执念,并不是说让人没了追求,而是说当你的追求使你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而不能得到大自在时,你可能就需要换了想法,放下这个追求。”
席姑娘道:“那大师得到大自在了吗?”
明已和尚选了一声佛号,道:“小僧修为尚浅,还悟不到佛祖所说的大自在,等以后小僧修为见识高了之后,或许就能明白佛祖的话了!”
席姑娘笑了笑,道:“大师你自己连佛祖的话,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为何还要执着地追求下去?”
明已和尚道:“求得大自在一直就是小僧的追求,所以我会一直去找寻大自在的。”
席姑娘道:“如果你找不到大自在,再这样下去,就不会使你陷入痛苦之中吗?这算是执念么?大师会放弃么?”
明已和尚道:“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席姑娘道:“这好像是一句经文,是什么意思?”
明已和尚道:“到达彼岸的智慧是真实不虚的,如果没有找到大自在,那是小僧的智慧还不够。”
席姑娘道:“我看你已经陷入执着之中了。”
明已和尚宣了一声佛号,笑着道:“刚才小僧就说过了,是否执着,在于是否陷入痛苦之中,小僧可还没有这种心情。”
席姑娘道:“怪不得你们佛门在这西域诸国中,有这么多的信徒,这里差不多是一片佛国了。”
明已和尚道:“那是因为佛法广大,照护世人。”
席姑娘笑了一声,道:“不听你说了,不过我还是要向大师说一句,有些事情你要是没有去经历过,你就永远不知道它是否值得永远被挂在心头。”说完,便坐在一旁,吃着干粮不再说话。
敖泽听了半天,笑着向明已和尚道:“大师又在蛊惑人心了。”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慧根深厚,真的听不懂小僧的佛门箴言?”
敖泽笑了笑,道:“懂是懂一些的,只是不甚理解罢了。”
明已和尚道:“有什么不理解的?”
敖泽又道:“大师一直在寻找大自在,可是寻找到了大自在之后,大师又会怎样做呢?”
明已和尚怔了一下,道:“这个小僧倒是没有想过。”沉默了一下,又喜笑颜开,向敖泽道:“我就说敖公子慧根深厚,与我佛门甚有渊源,就连看问题,也远比他人透彻。”
敖泽道:“大师又想做什么?”
明已和尚道:“不知敖公子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拜入我佛门?”
敖泽诧异地道:“为何要拜入你佛门?”
明已和尚道:“像敖公子这么有慧根的人,拜入我佛门的话,肯定能更进一步广大我佛门。”
敖泽连连摆手,道:“千万别,我还准备寻找大自在哩。”
明已和尚又道:“那不是更要拜入我佛门了?!”
敖泽笑道:“大师,是你执着了,寻找大自在,又何必非要拜入你佛门?大自在就在那儿,任何人都可以去追寻,如果大师心中还要碍于门户之见的话,那真的就是执念了。”
明已和尚听了敖泽的话,宣了一句佛号,笑着向敖泽道:“我就说敖公子真是太有慧根了,如果入了佛门,说不定能成佛呢。”
敖泽却是连连摇头,道:“我可不想出家当和尚,我还想大口吃肉呢。”
明已和尚道:“咱们就走着瞧吧,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想入了我佛门,事情可不是都那么绝对的。”
敖泽笑道:“那大师就等着吧。”
席姑娘在一旁听着明已和尚与敖泽在这儿斗嘴,心中觉着好笑,但是又觉着这两人的话里都是藏着话的,处处抖机灵,自己说不过这明已和尚,可是这明已和尚却又说不过那敖公子,而那敖公子在自己面前却是显得有些腼腆,不怎么说话,这还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