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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攻陷渝州(1/2)

    五校军裹着漫天飞扬的灰尘从正东与东南两面涌过来,看不出具体的人数。

    祝连枝站在土堡护墙上,心里一阵紧似一阵,暗忖:徐汝愚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发动越郡会战?

    五校军见这边有所防备,隔着两箭距离停了下,整顿阵形,在正东、东南各组成两个巨锥阵。

    祝连枝见五校军几乎在行进过程中结成攻击阵形,正东的两个巨锥阵之间,一彪人马从后面驰到阵列之前,当前一骑乃是掣军旗左尉,只见他将手中大旄插在地上,左手抓住大旄一角,猛的一抖,天青色的青凤旗陡然刺疼祝连枝的眼球。

    随后数人策马驰至大旄之下,当中一人,不着铠甲,结书生巾,博衣垂衫,腰间悬剑,手指着这边,与身边诸人说话,神态间自是轻松怡然,正是东南雄主徐汝愚。

    祝连枝细辨旗帜,心中惊骇愈盛,随在徐汝愚身边的数人竟有魏禺、尉潦、刑坤民、沈冰壶数员江宁大将。禁不住担忧随徐汝愚从雍扬渡江过来的兵力将远远超过万余人,在以往的情报中却发现不出江宁有针对祝家的大规模军事调动,这让祝连枝安心不少。大规模的军事的调动不可能瞒过祝族密布江宁各处的眼线,心里思量徐汝愚不可能此时寻求决战,眼前渡江兵马大半是随徐汝愚来侵袭越郡,意在威慑越郡世家,只怕徐汝愚也未料到在临江县会遇上自己。

    祝连枝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为初时的惶恐感到一丝羞恼,喉咙里低沉的吼了几声,对身边副将说道:“徐汝愚欺我越郡太甚,径率万人渡江视我祝族如无物,立即飞骑传信要求樊彻出兵牵制江宁雁潭驻军,要求陈预牵制江宁广陵驻军与白石之青卫军,令祝同山率历阳都尉府所辖精锐牵制凤陵之骁卫军、江宁之武卫军,令兰陵、湖州、吴州各调五千兵马,泽江调八千兵马速来临江合围徐汝愚的渡江大军。”

    祝连枝心中打定注意,只要确认徐汝愚率领渡江的兵马不过万余而其他江宁诸军并无异动,便统大军将徐汝愚的渡江兵马围歼在临江附近。

    只有五百精卫随祝连枝一起进入土堡,其余兵卒都在土堡的正面摆开扇形鱼丽阵,将土堡护在当中,以土堡为阵心,尾列要远密集于前列,祝连枝初时听徐汝愚率军渡江,惊慌之余,只想借土堡固守,等待兰陵的援军,此时又想将徐汝愚的渡江大军缠在临江境内,这样的阵形就显得滞碍。在土堡正面临时变阵已然不可能,不单徐汝愚,随他而来的几员大将均识战术,他们定会趁变阵之机发动凌厉的攻势。此时,只能以土堡为变阵之旋转门,从扇形鱼丽阵的密集尾列抽调兵力进入土堡,从土堡西门出,重新布到土堡的正面。

    祝连枝匿踪暗随船队潜行,虽然己方境内,也偃旗息鼓。江宁风媒、探马注意到兰陵方向的异动,却没料到会是祝连枝亲自出马,祝连枝在兰陵停了两曰,又突然深夜率兵返回吴州,原意本是不愿惊动江宁方面。徐汝愚却是坐在漕船之上驶过江心才得知兰陵方向有大军向这边开拔,尚不知祝族的领兵大将是谁。

    面对江宁的威胁,祝家在吴州、历阳境内大肆扩充军备,吴州一地拥兵将近五万,兵力主要集中在兰陵、吴州两地。徐汝愚本意乃是在祝族的吴州、兰陵驻军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向南穿插,切过兰陵南部的界地,沿着震泽湖西北侧进入湖州境内,若能将湖州守兵引出城外,则野战歼之,若湖州城加强戒备,则攻湖州城西侧的长兴县、郎溪县(属历阳)两城,将祝族的两地势力完全分割开来,静待义安战事结束。

    刑坤民建议取消渡江震慑之战,尉潦横目相向,沉声说道:“渡船已行江心,此番退兵,岂非惹人笑话?”

    魏禺说道:“先取临江城,调静海水营前来策应,形势不对,我们再退到北岸不迟。”

    临江不过小县,渡江之前,对临江的兵力部署摸得一清二楚,在兰陵方向的大军赶来之前,攻下临江城不成问题。

    徐汝愚对刑坤民笑道:“我倒也不是打不得败战,此时后退,对军心影响也不小,不如渡江见机行事。”

    江宁诸军,除了暗中调到江阳的一万精锐即将渡江进入临江境内之外,江宁在这附近没有多余的兵力部署,最近广陵驻军与龙游的东海军队隔着小杨河对峙,离临江也有三百余里的距离。靖海诸战中,静海水营损失最重,此时正在静海休整,三曰内能调遣过来增援也不五千众。如果让祝连枝窥得先机,此番渡江却要冒相当的风险。

    刑坤民见徐汝愚三人都说继续渡江,便不再坚持己见,乘船到前阵,以免在攻打临江县城时出了什么纰漏。临江县只有五百驻兵,江堤烽哨已让先行潜过江去的游哨除去,站在临江城头的祝族兵卒望见成千上万五校军将勇从江堤上向这边涌下来,就是漫过江堤的浑浊的洪水,向临江城卷袭过来,一时间心胆俱裂。

    北门守军手忙脚乱的要将城门闭合,却让从城内冲上来的数十名汉子杀散。城楼上的守军胡乱向下射箭,临江县尉领着援军过来,城外的大军也赶到城下。县尉做势抵挡了一阵,便向城中退去,汇合县宰从南门逃出城去。

    五校军进入临江城不久,散在临江城西的斥候就发现兰陵方向过来的大军的行踪,发现祝连枝亦在阵列之中,似乎尚未发现临江这边的变故。

    尉潦向屠文雍笑道:“司闻曹的探马果真了得,祝连枝在吴州、兰陵之间走了一个来回,却是让五校军的游骑先发现。”

    屠文雍老脸一红,祝连枝出入吴州城,而江宁事先没有得到消息,确是司闻曹的过失,侧脸瞥了徐汝愚一眼,摒息不敢言语。

    徐汝愚倒未出言责备,望了尉潦一眼,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说道:“我们能悄无声息的从广陵调一万精兵至江阳,祝连枝从吴州或是兰陵调一万精兵出城瞒过江宁的眼线也非难事,当务之急乃是要试控出祝连枝的心思。”

    尉潦挠挠脑袋,说道:“也是,祝族只需盯我江宁一家,司闻曹却要盯着天下所有的势力,也难怪老屠偶尔出点纰漏。”

    屠文雍哭笑不得,索姓别过头去不理睬他。

    徐汝愚下令大军出城迎击,见祝连枝折向往南,踞土堡摆下滞碍而密集的防守阵形,与众人说道:“此次却与祝连枝狭路相逢了,看来他也吃惊不小。”又见祝连枝以土堡为阵心旋转门将滞碍而密集的扇形鱼丽阵变换成攻守兼备的混合阵形,与众人说道:“此战应如何打?”

    魏禺冷哼一声,说道:“祝连枝初时惊惶失措,现在又生贪心,不予以教训,只当江宁无人。”说到这里却闭口不言如何去打此战。祝连枝仓促变换阵形,将自己的心思暴露无疑,看他这般部署,多半是想从各处调动军队过来合围渡江的五校军。

    五校军统领乃是刑坤民,徐汝愚问策,多半是希望刑坤民来指挥此役,魏禺将祝连枝的心思点明,便不多言,刑坤民听了暗暗中感激。

    刑坤民说道:“骑营战马尚藏在漕船之中,祝连枝应不知骑营的存在。祝连枝若想在野战中围歼我渡江大军,至少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