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仅做了两个月的明军,潮水一般端着上了弦的弩弓冲向坍塌了的城门。
看着潮水一般的明军怒吼冲杀,镇江新兵炮兵师师长乾三十一不屑撇了撇嘴。
“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若大帅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动手打人。”
弩炮师长孙明笑道:“可不是么,哪有这么乱冲的,若遇到宋军埋伏,或许会惨败而逃也说不定。”
爆破营营长孙大胆挠头道:“咱们在沙州镇只是用重炮齐射了三次,五万宋军就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拿下杨子镇时,连开一炮都无,宋军应该没胆子埋伏吧?”
孙明用着马鞭轻敲了两下族弟脑袋,笑骂道:“还好你这话语没被大帅听到,否则……你这辈子都甭想独领一军。”
乾三十一笑道:“大帅一再说,咱们是将领,不是小兵卒子,无论到了何时都要‘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对手,因为咱们一个错误决定,很可能就会死伤无数生死兄弟。”
看向无数明军杀入城内,乾三十一又说道:“今日算是新兵第一次正式厮杀,有诸多不足也正常,但战后自检是少不了的。”
孙明、孙大胆等人不由点头,新兵没接触过弹道、爆破什么的,而这些还都是军中技术活,只能自第一师、第二师炮兵、弩炮、爆破手、掷弹手中抽调兵卒,重组镇江新兵炮兵师、弩炮师、爆破营。
这些人都是皇家近卫军步兵一师、二师老兵,自是一眼就能看出新兵蛋子们的不足。
步兵一师、二师组建时间最久,经历的战阵最多,最是清楚相互间的配合以及军队乱而不散的道理,可眼前场景太过混乱了,战后,各师师长至少需要一整日才能寻到各自的兵,而这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对于皇家近卫军一师、二师将领们来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将军队约束在身边,都要第一时间里指挥得动部队。
学堂里、训练大营里学的再好,理论学的再好,实际操作却极为容易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失误,也只能在错误中一次次改正。
明军五万先头部队强攻扬州半日,扬州城破,按照蔡鞗的军令,抓捕的数万军卒全部沦为挖矿俘虏,仅城内被剥夺了全部家产官吏就超过两百家,剥夺一半家产的超过千家,百姓赋税也未有任何减免。
黄潜善、李宗之逃了,邓肃却被投降的宋军捆了个死死,扔在了庞万春一干将领面前。
庞万春像是未看到捆绑着的邓肃,而是低头书写告示……
“马参谋,告示让人送去淮南东西两路各州县,告诉他们,如果不老老实实归顺,他们就会与扬州一般无二,所有官吏家业被罚没、老幼流放海外挖矿,士绅富户被罚没一半家业,普通百姓依然缴纳宋国名下重税。”
马三明只是点了点头,从庞万春手里接过告示后大步离去。
“明国如此残暴不仁,就不怕天下万民厌弃之?”邓肃冷冷看向庞万春。
庞万春依然低头写写画画,冷漠说道:“军中最重赏罚分明,有功赏,有过罚,邓先生不顾百姓死活,非得逼迫百姓飞蛾扑火,如今却说什么我军残暴不仁。”
庞万春抬头冷笑道:“先生抓捕江浙数千商贾富户砍脑袋、流放一二十万百姓,以至于一二十万江浙百姓成了金人奴隶,又剥夺了十万厢兵屯田养家田地……”
“先生,这算不算残暴不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