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老人们全默默点头,蔡鞗却看向刚刚加入内阁的赵子直、赵子游,笑道:“当日在镇江边上,朕曾说过,弄乱宋国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不若朕与诸位证明一下好了。”
说罢,蔡鞗转头看向蔡戙,说道:“传令杨志、庞万春两位将军领镇江所有新卒过江,让他告诉扬州二十万军卒,凡是反正投靠我军的厢军,皆与我军卫所兵卒待遇等若,可若不投降被我军俘虏,一律为奴挖矿十年,通告两淮各州县,若不开城投降,官吏一律没收所有田产家财,文人士绅、地主豪绅一律没收一半田产家财。”
蔡鞗向小脸涨红的蔡戙摆了摆手,蔡戙啪的一礼,这才跑出房传令。
房内所有人都知道蔡鞗在镇江边上的话语,私下里尤为愿意现在就夺了两淮、河南所有土地,即便名义上,一帮老人也更愿意明国占了两淮、河南所有土地。
牛二拉扯了一下阿侬,阿侬很是恼火回头瞪了眼,但还是提着酒壶与蔡鞗倒起酒水……
“咱们大明国岛进入江南也不足一年,一年便占据了整个江南,十七、虎子又跑去了川蜀,还要操心山东六州、奴儿干都司……”
“阿侬师傅知道鞗儿想缓一缓,想稳妥些,毕竟自己实在了,敲人脑袋才够让够疼,阿侬师傅心下是赞同鞗儿的……只是……只是咱们不打怕了宋国,他们老是这么捣蛋可不成啊?”
蔡鞗从阿侬手里接过酒盏,又看了一眼全一脸肃然老人,这才一口饮下酒水
“呼……”
蔡鞗吐了口酒气,笑道:“弄乱整个宋国尤为容易,不仅是宋国境内,就是金国境内也是如此,只需要咱们支持他们的将领自立为一地之王即可,只需要将看似一体的宋金两国分裂成一个个自立为王的节度使,咱们也只需要出兵辽东,一击重创女直人精锐主力,之后,咱们也只需要慢慢收拾一个个节度使即可。”
“鞗儿在江南以军中将领为一地州县主官,宋辽名下将领不可能看不到这些,所以呢,只要鞗儿开了口,必然会有人相信,必然会有些将领愿意做一地实职节度使,所以……无论赵构、吴乞买名下将领如何的指天发誓,日后宋金两国也必然会千方百计想着收缴名下将领们的兵权,而这也愈发会让领兵将领们的不满,宋金两国境内就甭想安稳。”
一帮老人并非无知小儿,听了这番话语也不由纷纷点头默认。
蔡鞗继续说道:“想弄乱了宋金两国并不困难,尤其是现在天下大乱,异心乱起之时,但诸位也当知晓,一旦咱们这么做,势必会死亡无数人,与此同时,咱们也会面临诸多不确定危险。”
“以蛇吞象是极为凶险的事情,咱们在江南有些根基、民望,至少底层百姓是愿意相信咱们的,所以咱们才能尤为顺利吞下整个江南。”
“江南百姓生性喜欢安稳,十余年来咱家在江南投入无数,只要咱们压得住宋国,底层百姓就不会动乱,就会支持咱们,有无数获利的底层百姓支持,文人士绅再如何不满也无可奈何。”
“可江北呢?咱家在江北并无多少民望,很难像咱们入主江南这么容易,很难短时间内稳定民心,很难让江北短时间内承认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