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十八的,不许婚嫁;超过十八的,若是有意婚嫁,与福金私下里说,军中未有婚娶青年将领不少,朝廷大臣们也有不少青年才俊……”
蔡鞗转头与赵福金说道:“原本相公是要与你一起去川蜀的,可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就留家里吧,若是姨娘、姐妹们有意婚嫁,你就在家多举办些相亲酒会啥的,看对眼了就撮合撮合。”
赵福金看了眼一屋子低头女人,点头道:“福金……福金听相公的。”
这个时代哪里有什么相亲酒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杭州却举办过大型相亲会,是一师、二师与数万女人一起举办的相亲会,蔡鞗开口说出“相亲会”时,赵福金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蔡鞗又看向众女,继续说道:“咱家的女人不到十八岁不许嫁人,十八岁以后,只要是汉家儿郎,只要相互喜欢,嫁谁都没问题,但有一条,继承爵位的要改姓蔡,不想嫁人自然也是可以的。”
“咱家成年男丁少,一些事情还只能由女人去做,你们若是想做事,也可以与福金私下里说……”
赵福金轻轻扯动了下蔡鞗衣襟,轻声说道:“相公,阁老们会不满的。”
蔡鞗点头道:“女人做官是有些困难,可咱家不是还有江南商会、苏和商号、苏和钱庄、报社和各种作坊、店铺吗?做官会让文人士绅不满,做个店铺管事总可以吧?”
“人就这回事,不做事就会胡思乱想,整日忙了个脚不沾地,就算想胡思乱想也没了兴致,此事你就莫管了,一会相公与阿娘说,只要哪个愿意,阿娘自会安排妥当。”
赵福金听到是自家产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看向赵玉盘、赵金奴几个已经嫁了人女子时,犹豫了下,低声说道:“相公,大姐之前已经嫁给了大姐夫曾夤,后来大姐夫被金人杀了,可二姐夫还在九弟身边为将,又当如何?”
蔡鞗不由去看低头的赵金奴,说道:“二姐若觉得曹晟配不上二姐,咱就把休书送去赵构那里,若二姐心下还有那么一丝情分,咱就让赵构把人送来,该如何决定,全由二姐心意。”
蔡鞗将赵福金放到地上,站起身道:“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些,过去的事情谁也别提,过去就过去了,不能总揪着过去事情不放。”
蔡鞗看向赵福金,说道:“已经变天下雪了,这种天气很容易生命,可不能在哭哭啼啼了,相公还要与赵构打仗呢!”
“哦对了,阿娘没太多时间,这几日你就在家里给相公做些睡袋、马甲、护膝、手套、面罩、耳护什么的,相公不耐寒,军中防具有点单薄。”
蔡鞗两次受伤,受不得寒冷,以往这些事情也都是大丫头绿桃为他做,为了让赵福金转移注意力,这才故意开口。
赵福金听他这么说,心有惭愧,低头道:“是福金不好,福金这就为相公缝制……”
“嗯,相公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们就在房里聊吧。”
说罢,蔡鞗又给了赵福金一个拥抱,这才转身离去。
事情没摊自己身上,或许每个人都会认为蔡鞗有些小题大做了,不提为后世子孙立规矩,不提将来借此事砍无数女直人脑袋,仅房内大小百十个女人本身带来的利益,就足以让蔡鞗如此“小题大做”一番。
还是那句话语,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宋国赵氏如此无情对待妻女老小,明国却反道而行,甭管“公侯”符合不符合规矩,明国超规格善待宋国宫妃、公主是真的吧?
文人士子咋咋呼呼又如何,普通老百姓又不是真的憨傻。得民心者,得天下。
身边几个女人中,蔡鞗对小媳妇赵福金最是上心,不仅仅因为她有着重大利益,更多的是他打心眼里心疼她,换位思考一下,任何人在反叛生养自己的母国、家族时,都会纠结、不知所措,一方面是自己的男人,另一方又是自己的家族,她能怎么办?
换做是蔡鞗,蔡鞗也是不知所措,也会变成她这般沉默不语性子。
心下越是知道,蔡鞗越是心疼小媳妇赵福金,在绿侬眼里,他也就愈发是“偏心”的小相公。
大雪晚来了小半个月,青州、大明岛的船只先后到来江宁,百万斤火药的到来也意味着出征的到来。
赵福金很听话,与一干女人们为他缝制一些防寒用具,女人们也不再悲悲戚戚,虽说没有多少欢笑,至少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小媳妇也不再红肿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