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
在一墙之隔的院落内,几名穿着打扮价值不菲的女子凑在一桌上,对隔壁那位新来的红尘女评头论足。
“可不是嘛~丫鬟说还是用王爷专属码车送回来的~”一抹妒色染上女子的眉梢,手里的绢帕被蹂、躏成了一团浆糊状。
她名唤莺莺,是几年前圣上送入王府的两名妾室之一。
不知是何缘由,靖王每月固定来一两次,每每都是相谈盛欢,可自始自终都没盼得宠幸。如今她正从新纳妾室变成一级‘元老’,说出去不得被外人笑掉大牙,所以从未给什么新来的人好眼色。
“莺莺姐姐别气,说不定又是路上捡的呢?!”劝说她的妾室乃是同期被送入靖王府的另一名女子,二人相差一岁,便唤了莺莺作姐姐。
“燕燕说的不错,前些年头不是还从外面捡了个小丫头来,说不定今日又是晋王大发慈悲,才把她从了红尘之地给赎了身。”刘聘婷婉言指的小丫头,年纪不过十四五。正是被慕容复藏在仅次于王妃待遇之下的南院,里头的陈设和丫鬟配置远比她们这儿好上两倍。
论样貌她们个个都是顶好的,就是缺了独一份的特色。
莺莺嫉妒道:“全怪那小贱蹄子生了一双魅惑人心的眼,说不定就是从哪个山里跑出来的狐媚子,专门干这种勾引男人的事儿!”
“你可轻点说,指不定被有心人听了去~”同坐的女子慌忙拉扯着她的袖子以作警示。
这档子亏她们也不是没吃过,莺莺曾不知死活挑衅过那个小丫头片子,谁料遭了靖王一顿威胁和警告。
自那之后,无论使哪些阴暗招数,小丫头总是能逢凶化吉,吃亏的反而是她自己。
慕容复下了最后通碟,争宠哪有性命来的重要,至此以往她也不敢再触怒王爷。
“娉婷,快和我说说,这新来的该如何处置?”莺莺将目光投向一旁温润如玉的女子。
刘聘婷家住怀余城,为人处世受了书香门第的熏陶,通读诗词歌赋不说,在某些事情的分析和见解上有她独特的看法。
“唉~是莺莺姐姐抬举我了。眼下我等应静观其变,王妃那儿还没看过呢!如若王妃点了头我等还能将她赶出去不成?!”
莺莺轻掩朱唇,倒是把这茬子忘了,可转念一想又道:“王妃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焚圣贤香,哪还会管府内来不来新的妾室?”
她说的王妃是慕容复明媚正娶的妻子——曲家小姐。
如今沦落得日日焚香礼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女子,可还记得她当初踏入靖王府是何等意气风发。
她崇拜慕容复,只一眼便落入他编织的情网。推开家父挑选已久的良配,千辛万苦向皇后求得嫁于他的机会。
欢喜的将一颗心捧到他面前,确又亲眼见着对方将它摔碎。
“啧啧,说到底在座的谁不是个可怜人呢~”莺莺两眼看着墙外的花枝出神,不知何时竟将话聊到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