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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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的祝福他们,但他偏偏选择了千手柱间。”

    “你的意思是,大人对那个千手柱间,不仅仅只是……”

    “也许一开始他只是陪他玩玩,但现在他已经把自己赔进去了。”

    绝看着他:“现在怎么办?”

    带土揉着自己凌乱的头发,闭上眼:“我瞎操心也没有用,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眼下能那么相安无事的同住一个屋檐下,只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有着黑手党这样一个共同的敌人而已。有些事情看起来很美好,但是总不会维持一辈子。”

    斑觉得自己最后会选择睡在柱间卧室里的主要原因是客厅里的血腥气还没散尽,而不是被对方的话语所打动。他只脱下了外套挂在架子上,随手关了台灯,背对着柱间躺下。现在并不是挑剔床板过硬的时候,他需要睡上一觉积攒体力。

    他们在这张床上缠斗过,但同床共枕却是第一次。黑暗压抑了全身,连呼吸都有些不稳。尽管他们之间很是隔了一段距离,且彼此背对,但这并不能改善当下胶着的气氛。胸腔里的脏器跳动在不经意间加快,斑强迫自己闭上进入睡眠的状态。

    “你写的那几本二项式定理相关的书我看完了。”柱间冷不丁的发话。

    一种难以形容的,甚至可以说是松了口气的情绪浮上心头,斑感觉自己重新掌握了呼吸的节奏。他并没有发话,只淡淡的恩了一声。

    柱间继续说了下去:“很精彩的论证。我很喜欢你对狄利克雷定理的论述,比那些平淡无奇的证明来得要直观得多。”

    “很少有人能看懂。”斑似乎不介意和他谈论这个话题。

    “大部分人对于美的认知都是有限的,能感悟到数学的优雅的人更是少数。我一直觉得,越是抽象的东西,越让人着迷。”柱间缓慢的说着,“当一切问题都是建立在复杂而又严谨的逻辑上时,那简直可以被称作是艺术。”

    斑听着他的论述,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

    柱间也笑了笑。这样学术而深刻的对话,不应该发生在床上,简直应该作为一场演讲上演在名校礼堂里。

    “为什么会选择做一个侦探?”

    男人低沉的询问在他的笑声后响起。

    第十一章

    “你有着不输于数学家的头脑,更甚一步你几乎可以算是个哲学家,但你却没有将你的聪明才智放在那些科学与理论上,而是选择成为了一个侦探。”斑仿佛是漫不经心的在与他闲聊,话语却单刀直入,“理由是什么呢?”

    柱间听完这个问句,很久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却是答非所问:“你的那几本书出版已经有些年头了,却在橱窗里放着无人问津,因为除了专业的学者,没有人能看得懂那些晦涩的证明。你的头脑不输于我,写出那些东西的目的并不是想让更多的人懂得,那只是你展露智慧的一种手段。你是在用自己的逻辑去征服那些定理,而实际上你并不会对它们过分热枕。在这方面,我们都是一样的。”

    斑似乎是啧了一声,说不上是赞同还是否认。

    “很小的时候,我就展露出与我弟弟截然不同的一面,我的很多思维观点,乃至人生理念都不被人认可。十二岁的时候,我曾经和扉间,也就是我的弟弟讨论起这个社会的黑暗与残酷。这个时代,贫与富的差距就像丝绸上的裂口,被不断拉大,最后形成阶级的断裂。上层越是珠光宝气,底层就越是龌龊不堪。”

    “你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操心至少得是做了二十年议员的人操心的事。”

    柱间笑了笑:“事实上我弟弟后面确实成为了议员。当年他所持的观点就是,要想改变这个时代,就只有从根本入手,伦敦政府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是病态的,它需要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而他现在也确实做到了。”

    “那么你呢?”

    他们依旧是背对着背,但是这一刻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他们面对面在心平气和的交谈。

    “我不认同他的观点,”柱间淡淡道,“所谓的政府归根到底是掌权者的玩物,它只能照顾到一个时代的片面,有时候甚至会选择性的粉饰太平。所以我成了一个侦探,在我看来,在一个时代的背景下给一个国家动手术太过伤筋动骨,要想铲除罪恶,首先要接近它,深刻的了解它,才能对症下药。”

    他说到这里时,斑的评价随之而来:“柱间,你果然自负得让我觉得可笑。”

    男人翻身躺平,低声发话:“这个时代早已病入膏肓,没人能拯救它,摧枯拉朽,让它被历史抹去,在此之上构建新的时代才是正确的选择。”

    柱间也转过身,与他肩并着肩,一起看着天花板:“听起来比我还要狂妄。”

    “彼此彼此。”

    “但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柱间似乎是笑了一下,“我们都是一个人,却想着改变一个时代。”

    “真是一个,绝妙的共通点。”

    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却不再压抑,柱间感觉自己无意间触碰到了旁边那个那人的手,生出一种想要握紧的冲动,但他最后却选择了与他手背相贴。斑的手动了动,却没有移开。

    虽然没有彼此交握,却一样紧密相连。这样就够了。

    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随即是有人强行破门而入的动静。

    斑警觉的坐起身,柱间也想要起身,发现自己现在还处于休养阶段,根本坐不起来。他只能一手搭在额头上,一手拍了拍斑的手背,叹了口气:“没事,应该是扉间受到我这里遇袭的消息,过来看看情况。”

    “你弟弟……”我还没见过。斑的话说到一半,卧室的门被一下子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