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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无敌第243部分阅读(2/2)

常幸运的是,可怕的战火、爆炸、硝烟和尸体。目前都从惠特尼上校的身边远离而去了。

    ——虽然在对岸的中国大陆上,铺天盖地的战火依然在熊熊燃烧,数以万计的中日军队还在江南和中原殊死搏杀,但至少在这个中国大陆边缘的岛屿上。暂时还听不见恼人的枪声。

    因此。这短短几天的平静生活,就让上校感觉整个人都恢复了过来,变得精神了很多。

    此时已是阳春四月,和煦的春风早已吹绿了温润的江南大地,也同样吹绿了东海上的舟山岛。到处都是一片鸟语花香的世界——岛上的植被很是茂密,平原上开垦了整齐的水稻田和蔬菜地,山上则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柏、山茶和各种灌木丛……若是从数千米的高空中俯瞰下去,对应着四周的广袤海洋。这座岛屿就仿佛是一块镶嵌于蓝宝石之上的绿色翡翠,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由于各国干涉舰队。都已经转移到了日本的佐世保和长崎港,去那里补充燃油、物资和维修船体,滞留在舟山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也暂时没什么事可做。一时间闲得无聊的惠特尼上校,就趁机在舟山岛上到处都走了走,甚至还乘船去不远处的宗教胜地普陀山上浏览了一番,并且对这座海中仙山的风光大为赞叹。

    在那座山岭纵横、森林茂密的岛屿上,几乎处处都是风景如画——六角形的精致宝塔,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古朴沧桑的庙宇碑林,还有围绕着这一切的参天松柏、锦簇鲜花,全都能给人以无穷的诗意。还有那爬满了青苔和灌木的奇峰异石、时常笼罩着细雨与雾霭的潺潺溪流,更是把普陀山打扮得风情万种。既像是一盆被放大的精致盆景,又犹如一座降临凡世的仙境……实在是令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然而,跟舟山列岛的秀丽风光相比,这里的人民给惠特尼上校留下的第一印象,却是极度的贫苦、破败和麻木——岛上的大多数村镇,都建造在平缓的滨海小山坡上,四周的小块山谷和台地,依照距离溪流和泉眼的远近,分别被开垦成了水稻田和菜地。而在下面的沙滩上,则晒着紫菜、海带和鱼干。

    虽然这些渔民们如此勤劳地发展多种产业,又种地又打渔,还有做小手工业得,却普遍穷得连木板房都盖不起,只能住那种泥墙茅草顶的草泥房,既漏风又漏雨。为了防止屋顶被大风刮跑,还不得不在茅草上压着许多石头。而且屋内也同样是潮湿的泥地,在这种地方睡得久了,就会很容患上皮肤藓和风湿病。

    更可怕的是,这些村镇和市镇,几乎都拥挤得像个集中营,只不过更加缺乏卫生。肮脏的道路纯粹是被人踩出来的,堆满了各种垃圾,作为饮用水源的小溪直接在村中流过,经常有大人小孩若无其事地往水里大小便。村民的房子同样污秽不堪,而且一家人往往只有两三件像样的衣服,唯有出来种地打渔的男人才能披上,而女人小孩则只能光着屁股躲在屋里,透过门缝惊恐地望着外面那些金发碧眼的异国来客。

    即使是走在田埂和海滩上,忙着插秧割稻和收拾渔网的青壮男人,看上去也显得很邋遢——每个人的衣服都褴褛不堪,补丁上又打着补丁,简直像是布满了网洞的旧抹布,头发上爬满了恼人的虱子和跳蚤。

    惠特尼上校在舟山看到的绝大多数岛民,无论男女老幼,基本上全都脸庞瘦削、面色青灰,显示出严重的营养不良症状。还遍布着许多脓包和疮疤。虽然由于长年从事体力活的关系,他们的手脚骨节都很粗大,肌肉也很结实。但这种健壮其实是一种假象——长年累月的繁重劳动,确实是迫使他们拥有了一身发达的肌肉。但在营养不足、生活环境恶劣的情况下,像这样过度的榨取体力,其实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因此,他们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皮肤颜色暗淡,缺乏光泽。显得很是干燥。在年轻的时候尚不觉得如何,但年纪一旦上了三十岁,就要开始为过去的岁月“还债”了——这些人往往在三四十岁的时候。就会开始变得弯腰驼背、体弱多病,被风湿病、关节炎等痼疾所困扰。根据惠特尼上校与岛上几个美国传教士交谈得到的信息,当地渔民们若是能够活到五十岁以上死去,便被认为是寿终正寝。到了六十岁以上。就已经完全有资格被称为老寿星!即使是那些号称“富户”的家伙。在上校看来,也最多不过是住上了瓦房,脸色稍微红润一点儿,衣服上同样也点缀着补丁和洞眼,每个礼拜连一顿像样的好饭菜都吃不起。

    所以,惠特尼上校每次去定海县城的联军前线司令部,路边总会有一大群全身几乎光溜溜的邋遢孩子拥挤过来,面黄肌瘦。面带菜色,小心地捧着破碗。向他讨这讨那,纠缠不休……这还是好的。更坏的问题是,其中还夹杂有数不清的手脚敏捷的小扒手,随时跃跃欲试地准备着偷他身上的值钱东西!

    在被这帮小乞丐兼小扒手们折腾过两次之后,惠特尼上校就越来越讨厌那座肮脏破败的县城,宁可待在郊外旷野中的军营里……不过,回过神来仔细想想,他也有点明白,那些中国布尔什维克为何要造反作乱了——秀丽的风光、古老的文明、破烂的村镇,潦倒的百姓……在这样一个如此衰颓的黑暗社会之中,回忆着辉煌的历史,面对着凋敝的现实,如果还擦不出一星半点的革命火花,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而更让他感到不喜欢的,还有联军前线司令部里的糟糕氛围——整个舟山岛上最豪华的一座富商宅院里,法国、英国、美国、日本和国民党政府的联络军官们济济一堂,从早到晚不停地忙着勾心斗角,彼此用各种语言进行争吵和唾骂:之前,当法国舰队和英国舰队在吴淞口进行炮击,美国海军陆战队在浙东激战不休、打生打死的时候,南京方面的日军一直在装聋作哑,不肯作出战术上的配合;现在,当日军在北方的太湖地区发动进攻、浴血鏖战的时候,又轮到舟山岛上的西洋人们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了……

    除此之外,大陆上那两个中国政府之间的勾心斗角,也明显蔓延到了舟山岛上,导致撤退到舟山岛上的国民党军队,一直处于严重的混乱之中,对待本国民众更是与土匪无异,以至于联军为了眼前的清静,不得不把他们赶到其它岛屿上进驻和筹集给养……否则的话,这帮匪兵真的能把定海县城给烧了!

    ——无休止的争吵,扯皮,推卸责任,电文往来,攻击叫嚷……很快就磨灭了惠特尼上校心中的最后一丝热情,让他对这场乱糟糟的远东战事感到愈发厌烦,并且对这次战争的前景也更加不看好。

    “……或许,这一场烂仗打到最后,又会跟十多年之前联合干涉俄国革命的时候一样,大家各有各的小心思,各官们彼此扯皮叫骂几个月,最后落得个灰溜溜的无功而返……想在这个烂摊子里拿勋章,赢得荣誉和晋升,似乎有些难度……还是稍微考虑一下,到底该弄点什么中国风格的纪念品带回去吧!”

    阳光明亮的营帐里,惠特尼上校一边等着勤务兵给自己准备早饭,一边无聊地独自嘀咕着,同时给自己倒了杯啤酒,随手摸出之前从岛上某位老传教士那里借来的私人笔记,一页页地阅读起来,权作消遣:

    “……岁月是最无情的杀手,无论是怎样的辉煌灿烂,都挡不住漫长岁月的风化侵蚀。

    我们这个时代的中国,早已不复当年马可波罗笔下那个‘黄金之国’的华丽风采,而是如同垂死的老人一般。从骨子里散发着腐朽衰败的气息……这个经历了太多风吹雨打的老大帝国,已经从文明的根基上开始崩溃了。直到清王朝崩塌为止,这个可悲的国度。始终处于一种诡异而麻木的酣睡状态,并且在这种酣甜的睡梦之中,用早已不复存在的强大与威望来欺骗自己。而事实上,它已经只剩下了众多的人口,辽阔的疆土和沉重的负担,以及毫无生气的文化、日益缩水的财富与丧失殆尽的霸权。

    为了避免被揭穿真相,这个帝国在很长的时期内。都像麻风病人一样,极力阻止自己的人民同外界接触,结果却让自己变得更加愚昧无知。傲慢无礼和与世隔绝。帝国政府只知道粗暴地挂出‘不要碰我’的牌子,却丝毫没有保卫自己的能力——很遗憾,我们目前所处的世界,并非一个治安良好、彬彬有礼的上流阶层住宅区。而是一个充斥着暴力、掠夺和血腥的混乱斗兽场。如果手里没有军刀、匕首和来复枪。就不可能阻止强盗和窃贼的强行进入……在贼窝之中,懦弱的老好人是必然会反复受欺负的。

    所以,在过去的几十年来,这个古老的国度正在经历一场彻头彻尾的痛苦悲剧,一次规模宏大、史无前例的崩溃、衰落和退化过程,这场悲剧是如此的缓慢、无情而又彻底,因而让它显得更加痛苦和残酷——战争、灾荒、叛乱……各种形式的灾难接踵而至,无穷无尽。一次都比一次更加厉害。这个伟大国度的一切荣耀和辉煌,全都在世人眼中一点点地陨落、黯淡。被汹涌的时代浪潮所摧毁、吞没……

    拿破仑曾经预言过,不要惊醒中国这头沉睡的狮子,否则它就会让整个世界颤抖。但现实已经证明了这个预言的破产——这头狮子实在是太老了,只会在酣睡中慢慢死去,而不是再一次咆哮着醒来……”

    ※※※※※※※※※※※※※※※※※※※

    宁波,北仑港

    硝烟散尽的战场,到处一片凄凉——焚毁的码头,泥泞的小路,交错的河叉,灰蒙蒙的晨雾中,隐现着各式各样的残垣断壁,不时还会响起一声“叭”的冷枪。那些逃光了居民的废弃村落,就仿佛坟地一般阴森。吹过树梢的海风呜呜低语,好似娇惯的少女在向男友呢喃着可怕的噩梦。

    许多服色杂乱的人们,正在这片乱七八糟的海滩上到处逡巡穿梭,努力收集一切自认为用得着的东西——在撤离这个浙江大陆上的最后据点之前,慌乱的美军和国民党军队遗弃了许多带不走的物资。

    虽然眼下“财大气粗”的红五方面军,对这些“洋落”已经不太看得上眼,但对于过惯了苦日子的地方游击队和乡下农会成员来说,这却是一笔令人喜出望外的天降横财,哪怕能搞点儿废铜烂铁回去打造农具也是好的,更别提里面还有不少被丢下的大米、面粉和罐头……

    与此同时,在海边一座巍然屹立的岩石小山上,率部挺进浙东的红十军团司令官寻淮洲,通过望远镜俯瞰着海滩上这一片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却是忍不住眉头紧锁,对身边的一个团长骂道:“……怎么还有这许多人待在海边不走?关于防备海啸、紧急疏散的命令,不是早就发出两天了吗?你们是怎么执行的?”

    “……军团长,这事不用您强调,我们早就一个村一个村地通知过好几遍了,奈何人家不听啊!他们说,宁波这地方,台风每年都要来上几遭,大风大浪什么的,他们这些海边人家早就习惯了。灾难之前具体有什么征兆,到底要怎么对付,比咱们熟悉得多,不用咱们这些外行人来指手画脚的!”

    那位团长苦着脸说,“……而且,关于这次强行疏散,地方上的某些同志意见很大,说我们这是在学习满清的‘迁界禁海’,大大的劳民伤财不说,还放弃了海岛上的那些老百姓,不管他们的死活……”

    “……瞎琢磨!我们红军啥时候说过要放弃舟山列岛了?好了,不管人家有什么怪话,我在这里给你下死命令!哪怕是用枪赶,你也得在今天太阳下山之前,把老百姓都给我从海边迁走,或者至少要躲到山上的高处。要是办不成,我就唯你是问!”寻淮洲一边疾言厉色地发作道,一边又摸出了那份命令电文。

    “……鉴于上次最后通牒的时限已过,以至高无上的全人类解放事业为名,我在此签署对日本九州岛北部的灭绝令,数十万的生命就此为世人遗忘。这是对全世界帝国主义国家的第一次警示,让它们再也不敢轻易忽视一切被压迫民族的愤怒咆哮……为此,希望浙东沿海地区的部队、游击队和地方干部,切实加强努力,尽快做好海滨居民的后撤疏散工作,以防伤及我们自己的同胞……”

    “……从日本到宁波,起码隔着上千里吧!”他狐疑道,“……未来大杀器的威力,真有那么厉害吗?”(未完待续。。)

    ps:不是老老王拖戏,实在是还没查明白两千万吨当量的氢弹在佐世保起爆,能不能在东海引发海啸——有人说东海太浅没海啸,但浙江地方志里,象山在1956年分明爆发过一次海啸。真不知该如何写了。

    正文 一百三十四、核爆前夕(中)

    日本,长崎港

    这座九州岛北部的优良港口,位于日本列岛面向中国的最西端。一向是日本和东亚大陆,乃至于整个外部世界交流往来的窗口——在日本锁国的江户幕府时代,长崎是唯一得到幕府特许,允许跟中国与荷兰通商的对外交流口岸,也是那个时代日本人接触西洋文明的唯一渠道——数以百计的小岛在长崎港外星罗棋布,从而在各岛之间的水域,形成了一个个优良的避风锚泊地,停满了来自世界各国的轮船。

    由于缺乏广阔的沿海平原,长崎的市区从海边的浅滩一直延伸到了内陆的山上,在远离海边的丘陵地带,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座座和式传统建筑,而港口一带的繁华商业街,却点缀了许多西洋式样的楼房。码头栈桥上,一群群头上勒着白布带子,下身穿着短裤的矮小日本苦力,正在穿梭往来着搬运各种货物。

    长崎市区郊外的坡地上开了梯田,种着稻米和杂粮,杂乱得如同印度僧侣的袈裟。若是仰首极目眺望,还能看到岛原半岛上的云仙岳,那覆盖着大片阔叶林,被笼罩在云雾之中的巍峨山体……

    这就是日本,一个布满了火山和温泉、在频繁的地震中寝卧不安的国家;一个自夸是东西方文化熔炉,时而自卑又时而狂妄的国家;一个在几张榻榻米的纸板房中,做着称霸亚洲的帝国梦的国家;一个总是拼命学习一切知识却又总喜欢拿老师开刀的国家;一个讲究花道和茶道之类的风雅之事,却又乐衷于疯狂屠杀异国百姓的国家……一切的美和丑都在这里被奇特地融合;一切的善和恶都在这里被巧妙地混杂。一切的文明和野蛮都在这里被重新锻造——而现在,这个偏僻的东亚岛国,正值其历史巅峰的最辉煌时刻!

    ——虽然。在那些蔑视黄种人的欧美白人眼中,这个自吹自擂的日本帝国,依旧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伴随着隆隆的礼炮声,美国海军最近刚从西海岸调来的“亚利桑那”号战列舰,以及跟随前来的驱逐舰、轻巡洋舰、医院船和运输船,犁开一道道雪白的浪花,在日本引水员的带领下。缓缓的穿过航道,驶向锚泊地。无数美国水兵拥挤在甲板上和舷窗边,吹着口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岛国的风光。

    随着船速的放慢,许多聚集在码头附近的日本小木船都围了上来。船夫们穿着破旧的袍子,光着两条罗圈腿,头上勒着用绳子拧成的布带。举着一筐筐的水果、鸡蛋和蔬菜。隔得远远儿的就朝几艘军舰上面吆喝叫卖。努力推销。生硬怪异的英语混合着关西日语方言的嘈杂声音,顿时在港湾内乱糟糟地响成一团。

    在小贩们的热情吆喝声之间,原本杀气腾腾的武装舰队,霎时间就变成了一片熙熙攘攘的水上集市。随着这支舰队相继停机下锚,没过多久之后,几乎每一艘船只之间都有小木船在来回穿梭叫卖,还有吊篮和荡索在凌空飞舞,以便于将水手或翻译放下去讨价还价。然后又将各式各样的生鲜食品拉上甲板……

    除了这些几乎在每个港口都能见到的水上小贩之外,就连挂着粉色灯笼的花船也来凑趣——只见这些日式游船的甲板上。挤着一些穿得花花绿绿的和服女人,露着大半的肩膀,脸上那厚厚的铅粉涂得和死人仿佛,正笑得花枝乱颤地向西洋水手们扬手绢儿,不时还蹦出几句英文的揽客问候……喜好新鲜感的美国水手们争先恐后地挤到了船舷边上,和那些女人们用手势打情骂俏,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