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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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醒的迷茫,头发一如既往的乱成一团,五官看起来极为英俊,却因为他本人的性格原因,看起来带了些迟钝与傻气。

    “……是你啊。”男人看清楚来人,快快,我刚才想出了一种欧拉定理的新证明,你来帮我看看怎么样?”

    斑把手中的草稿纸往他面前一拍:“这种证明方法我没毕业的时候你就用过了。”

    “诶,是吗?”男人若有所思的挠了挠头发,看着纸上的证明过程,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果然是上了年纪,这些年记性越来越差了,前几周我差点忘了自己的课是在哪个教室……对了,你怎么会来?”

    “……”斑从口袋里摸出信纸,“是你写信让我来帮你代课的。”

    “哦,对,我又忘记了。”教授一拍脑门,有些沮丧的趴在桌子上,露出一种与他本身年龄不符的低落表情,“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有一天连我学过的定理也会忘完的。那么多优美的证明,真是舍不得。”说着,他伸手将那堆草稿纸抱入怀中,好像这样就能弥补自己记忆上的缺失。

    斑拿起旁边一本厚皮书翻了翻,看着那上面印度佛教的经文皱起眉:“不会太久,你很快就要从一个数学家变成一个神棍了。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太长了记不住,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

    “……”

    教授拿过一张草稿纸潇洒的在上面写下了一串字母,递给斑:“怎么样?”

    斑默不作声的拼了拼“ashura”这个单词,眉头一挑:“阿修罗?”

    “你这小子还是和从前一样没礼貌,要叫我阿修罗教授。”

    “……”

    “知道我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吗?因为啊……”

    “我没兴趣听你和隔壁那个大学的教授的八卦。”

    阿修罗撇撇嘴,站起身,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大概是熬夜的缘故,他的眼底有明显的乌黑。他显然很高兴看见自己从前的学生,极有兴致的开始泡茶——整个过程中包括了在书柜里找茶叶,在粉笔盒旁找茶杯等等稀里糊涂的步骤。

    “你为什么还不退休?”斑看着他光是为了泡茶就在办公室里忙成一团的样子。

    “我可是三一学院最年轻的教授!我带你这第一届学生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阿修罗横了他一眼,“别看老师我现在糊涂了点,在数学上,我……”

    “那还找我来代课?”斑冷哼一声。

    阿修罗在椅子上坐下,垂着头,拿着一本书抚摸着它的封皮:“你也知道我这个爱忘事的老毛病。这几年越来越严重,有时候站在讲台上我都会突然忘记自己在讲什么。如果不是还没有和那家伙分出胜负,我肯定已经回乡下养老去了。”他支着额头喃喃,“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可是我也记不清是什么,大概和叫你回来代课也有关系。”

    斑嗤笑一声:“就为了你们的那场比试?”

    “这是我这些年唯一没有忘记过的事情了。”阿修罗有些欣慰的开口,“这就是有个朋友做对手的好处,时刻都能警醒自己牢记住比试的约定。当然啦,你小子没有过对手,是不会明白的。”

    斑不明白他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从何而来,微微一哂,手指不自觉的摸上了衣领上的领夹。

    阿修罗说着说着眉头越皱越紧,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最后一拍脑门:“说起来,今晚上格兰切斯特庄园有场酒会,你也和我一起去。这些年我还真没带出几个拿得出手的学生,加你一个去压压场子也好。你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导师在别的大学的教授面前抬不起头,对吧?”

    “……”

    1剑桥大学的校训,译为“此地乃启蒙之所和智慧之源”。

    第四章

    银质餐具工整的摆放在白瓷餐盘上,餐盘与雪白的桌布间垫了一层深红的餐巾,看起来红白分明。每张圆桌中央都摆放着插了山茶的水晶花瓶,吊顶的十二盏璀璨华美的水晶灯照得一室通明,落地窗前的紫罗兰色天鹅绒窗帘向两侧分开挽起,显露出外面新月初升的优雅夜色。

    大厅里的主过道上铺着用金线修出繁复花纹的红地毯,英国数所知名大学的校徽被高挂在墙壁上,其中以剑桥与牛津的最为醒目。

    为显正式,出席酒会的学生们都穿着样式统一的学位服,大部分教授们也按着导师的标准着装,只有少数往来熟稔的教授把这场酒会的性质定义为朋友间的一场晚宴,随性的穿着自己的礼服,端着酒杯来往于各校的人群之中。

    这样的酒会每年都会举办一到两场,导师们带着自己的学生前来,交流学术的同时也在无形的竞争着。对于老师而言,能教授才华横溢的后辈无疑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而酒会最后的主角,往往是那些在敬酒中靠着自己的谈吐与学识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学生,这不仅仅是他们本人魅力的体现,更是学校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