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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第23部分阅读(1/2)

    从一开始我就说了。你最好别过来,有什么话,我们替你说。”涂婶子看着她道。“无论你心里怎么委屈,你姐姐死得多么冤枉,你们一家子也是从小长房那边出来的,老夫人多半不肯收留。你偏要来,如今却连累得我们也没法见到老夫人了,我还有正经事儿呢!”

    小丫头听得愧疚无比:“对不起,涂婶子。我不是存心坏你事的,我只是想……想让老夫人知道,我姐姐死得冤枉……”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姐姐是为了指证玦大奶奶才死的,不是么?我姐姐替二老爷二太太的死做证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爷爷还病着呢,家里没钱请大夫抓药。除了老夫人。还有谁能帮我们呢?”

    涂婶子见状,叹了口气,她弯下腰捡起那几块碎银子,掂了一掂:“这里也有二两银子了,估计够给你爷爷请大夫抓几剂药的,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老夫人那里,我们另想法子,实在不行。我就把那银镯子给当了!”

    小丫头的哭声一停,惊讶地抬起头:“涂婶子。你不是说,那银镯子是别人给你的,是要交给老夫人看的信物,你真要把它当掉么?”

    涂婶子叹道:“只要能见着老夫人,有没有信物都是一样的,若不能见到老夫人,留着信物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快走吧,救人要紧。”

    此时在小宅的花厅里头,张氏与柱国将军府老夫人正在抱头痛哭,两人本是相交多年的忘年交,老闺蜜,自打五年前赵郡公去世那一日,张氏从对方寿宴上离开,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今日重逢,两人都有些激动,赵玮和柱国将军府老夫人的丫环便在一旁劝慰。

    哭了好一会儿,两位老太太才平静下来,拭干泪水,手拉着手坐下说话。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受了赵玮一礼,连忙扶他起来,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感叹道:“那年你还是个孩子呢,才到我腰这么高,跟着你祖母到我家里来作客,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可讨人喜欢了。一眨眼,就长了这么大,跟你爹就象是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我看着你如今的模样,只觉得象是做梦一般,仿佛看到了当年你爹小时候的样子。”

    赵玮红着眼圈,低头不语。张氏也含泪道:“正是呢,有时候我看着他,也觉得是看到了他老子。”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见她伤心,连忙安慰道:“老妹子,别难过。他父亲若知道他长得如今这般出息,心里定会高兴的。”

    张氏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见状,便与她说了几句家常,然后寻个借口,让赵玮和丫头们都退了下去,方才拉着张氏的手问:“那日听我媳妇说,跟你在广平王府见了一面,不知广平王殿下如今伤势怎样了?当真目不能视么?”

    广平王因伤致盲,方才上书请辞储位,这件事在京城世家圈子里,还是个公开的秘密,一般百姓是不知道的,只听说他受了极重的伤,不能再做太子了。不过以柱国将军府老夫人的身份地位,要知道这个秘密,当然不是难事。

    张氏便叹道:“殿下伤势倒在其次,要紧的是中的毒厉害。正是那毒伤了他的眼睛,若不是太医救得及时,只怕性命都保不住了。如今只能慢慢养着,兴许日后有转机也说不定。”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听了也有些难过:“难得有这么一位好储君,难不成就真的……”她顿一顿,“还不知新储君会是哪一位殿下呢,若依我的话,我瞧着广平王殿下的嫡子就很好,年纪不小了,人也聪慧懂事,大可以立皇太孙的。可惜皇上只肯在皇子里挑人,广平王殿下也不为儿子说句好话。”

    张氏吓了一跳,忙道:“放着好几位皇子不挑,立什么皇太孙?老姐姐莫非忘了前朝靖难之变?我瞧广平王的意思,更乐意让乐安王为储呢。”

    “这倒也是。”柱国将军府老夫人点了点头,“乐安王与广平王一母所出,年纪大些,人也聪明,就是从前不爱管事,总隐在广平王身后,瞧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不过若定要从几位皇子里挑选一个新储君,他比旁人都要强得多了。”她压低了声音:“至少比六皇子强一百倍。”

    张氏不解:“六皇子年纪尚幼,不过是陪跑而已,谁还能越过他几位哥哥,让他为储?老姐姐为何提起他来?”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冷笑了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她:“我问妹子一句话,妹子一定要老实告诉我。六皇子生母朱丽嫔,从前……你家可曾得罪过她?”(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后宫诡异

    “朱丽嫔?”张氏更加糊涂了,“我家与她从来不曾有什么来往,怎会得罪她?老姐姐为何这样问?”

    “你别管我为什么这样问,一会儿我自然会告诉你。”柱国将军府老夫人盯紧了张氏,“你且仔细回想,当年你家里到底有没有得罪过她?或是跟她家里打过什么交道?”

    张氏回想了半日,还是想不起来:“往年新年大朝的时候,诰命入宫朝拜,我与她见过几面,但并未交谈,也没招惹过她。老姐姐,你心里是清楚的,她不过是一个嫔,上头除了皇后,还有淑妃、敬妃和宁妃压着呢,嫔里头还有常德嫔这个资历比她老的,同样也生了皇子。新年大朝,她从来就不是最显眼的一个。不过是年轻,模样儿也好,皇上对她宠爱些,可从来也没失了分寸。她这样的人,我们进宫遇见了,依礼敬着就是了,既犯不着巴结,也用不着和她过不去,又怎会跟她结仇呢?”

    张氏这话本来占理,但柱国将军府老夫人却仿佛认了死理一般:“这没道理,若你家里没得罪她,她为何专与你家过不去?”

    张氏顿时严肃起来:“老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过一介宫妃,如何能与我家过不去?”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了:“这消息是宫里传出来的,谁传的你就别问了。你心里清楚,咱们这样的人家,私下里都会暗中结交宫里头有头脸的管事。不是存了什么坏心,不过是想着有事多个耳目,皇上是高兴还是生气。咱们心里有数而已。”

    张氏点点头,这种事是有的,从前元配秦氏太夫人在时,就跟先帝元后身边几个近侍打得火热,后来元后去世了,两边还有来往,甚至秦氏太夫人过世。这份交情还惠及了她这个新进门的填房。但皇帝继位后,宫里主事的人换了一拨,从前的人手就渐渐荒废了。她还帮着安置过几个出宫养老的老宦官和老宫人呢,也认识了他们收的徒弟。不过五年前她离开了京城,这些人脉也就废弃了。她也不知道那些人现在还在不在宫里。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接着道:“我认识的那人,是在御前侍候的。他说。当年你们赵家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广平王就曾向皇上进言,把建南侯的爵位赐给你家玮哥儿,让他继承赵郡公的家业,也算是对赵家小长房夺走你一个好儿子、好儿媳的补偿了。皇上当时十分赞成,第二天却又改了口,那天晚上就是到朱丽嫔宫里歇息的。也不知朱丽嫔当时是怎么说的,皇上对广平王道。你家玮哥儿年纪太小了,身子又不好。怕他小小年纪就袭了侯爵,承受不住这个福份,反而折了寿,还是等他大几岁再说。广平王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这袭爵的旨意就一直没下来。”

    张氏大吃一惊,她虽然早就知道皇帝出尔反尔之事,但只是以为他担心自家孙子养不大而已,没想到这里头还有朱丽嫔的事。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又继续道:“这件事一拖几年,到了今年你家玮哥儿都十二岁了,身康体健的,听说也是文武双全,依理也算可以袭爵了。只是这几年你们祖孙都不在京中,皇上身子不好,记性差了,一时记不起来,也是有的。可太子伤重,你带着孙子赶到京城看望,又让孙子到处去拜访亲友故旧,京城里差不多的人家,谁不知道你们回来了?就有人到皇上面前再提起你家玮哥儿袭爵的事了。这回又是朱丽嫔劝的皇上,说听闻你家玮哥儿有意科举,功课也十分好,若是让他现在就袭爵,岂不是误了他的功名路?不如等到他日后得了功名,再赐爵位,就更加喜上加喜了。皇上又听了她的话,才会迟迟未有袭爵的旨意下来。”

    如果说五年前朱丽嫔插言赵玮袭爵之事,还有可能是巧合,现在她再度进言,明摆着就是故意的,拦着不让赵玮袭建南侯爵位。自从广平王许诺了让赵玮袭爵,张氏对孙子是否取得科举功名就没有了执念,不然依他如今的学问水平,早就该去考童生试了。她进京后,也从来没跟人提过孙子有意科举,反而人尽皆知赵玮是个文武双全的好少年。朱丽嫔还说为了赵玮的功名路,不让他现在就袭爵,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张氏心下愤怒:“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皇上登基时的金口玉言,朱丽嫔怎敢如此?!”愤怒了她又着恼:“皇上怎会听她的话?再宠爱也没有这个道理!”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冷笑道:“自打皇后前几年去了,后宫早就不是从前的后宫了。如今朱丽嫔可说是宠冠三宫六院,旁人都被她压得黯淡无光了,连蒋淑妃还吃了她几次亏呢。若不是皇上英明,知道蒋淑妃是太子生母,随意处置了,容易动摇太子地位,还不知蒋淑妃会是什么下场。她都吃了亏,旁人就更不必说了,你方才提的敬妃和宁妃,一个病得半死不活的,另一个已经降为昭仪了。剩下的,常德嫔一把年纪了又不得宠,做人象个乌龟似的叫人无处下嘴,倒是得保平安,可其他几个嫔就……”她摇了摇头,“如今在嫔位上的,除了常德嫔,也就是朱丽嫔而已。常德嫔明明份位在朱丽嫔之上,见了她反倒象老鼠见了猫一般。”

    张氏听得目瞪口呆。五年前她还在京城时,皇帝刚登基不久,皇后也还未死,后宫还是相当和谐的。蒋淑妃作为生有皇子的妃嫔中位份最高者,她的长子直接成为了太子人选,也没有其他妃嫔皇子跳出来反对,皇后还对太子很好呢。可如今,皇后死了。蒋淑妃在后宫斗争中落败,靠着儿子才保住了地位,其他妃嫔是败的败。倒的倒,居然让朱丽嫔占了上风,还嚣张到直接干涉勋贵爵位的传承,这变化也太厉害了些。皇帝怎会如此糊涂?难道朝臣们就不说话?

    她问柱国将军府老夫人:“皇上就由得她这样?饶她再受宠,也是近三十的人了,儿子都生了,难不成就没有新人把她压下去么?”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叹了口气:“皇后还在时。倒是选过一回秀,进过一批新人,都比朱丽嫔年轻。比她貌美的也不少,可没一个能及得上她受宠的。皇后没了,也不知朱丽嫔是怎么哄的皇上,皇上当着朝臣的面说。他痛失元配爱妻。已经无心再纳新人了,便免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宫中最得宠的还是朱丽嫔。蒋淑妃如今也学乖了,老老实实在自己宫里吃斋念佛,在宫务上与朱丽嫔分管,只求不出差错就好,风头由得别人出去。横竖已是一把年纪,孙子过几年都能娶媳妇了,还跟那些年轻嫔妃争什么宠呀?至于后宫里其他娘娘们。年纪大的都没了心气,年轻的那些。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上不了台面,连朱丽嫔都不放在心上,一个月三十日,她能占足皇上二十五天,剩下的日子才让其他人分去。”

    张氏听得诧异:“难道朝中大臣们就不说话?”

    “那朱丽嫔虽然宠冠后宫,但平日里行事倒还收敛,她向皇上进谗言,都是私下说的,外臣哪里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说出来,怕皇上治他个窥视宫闱之罪。因此不知道的人,还当朱丽嫔是个贤德女子呢。”柱国将军府老夫人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朱家曾打算过,要找人上书皇上,请封朱丽嫔为皇后,因此她行事才这般收敛,想要让人夸她贤德。可皇上就没打算过立新后,故而此事不了了之。”

    张氏怔了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老姐姐,你这话提醒我了,我家与朱丽嫔从来不曾有过交集。若说有什么事可能会得罪了她,那就只有一件。”她抬眼看向对方:“当年皇上纳朱丽嫔入宫时,郡公爷曾经私下进过言,朱氏宗女,皇上可纳可宠,生儿育女也不成问题,但绝不可立为皇后,朱氏之子亦不可为储!否则将来这江山社稷,到底是姓高还是姓朱?”

    柱国将军府的老夫人听得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惊叫出声:“赵郡公当真这么说过?!”

    “当真这么说过。”张氏郑重点头,她现在已经隐隐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朱丽嫔是前朝宗室之女,既然生了皇子,又得圣宠,心生妄想也不出奇,前朝宗室后裔定然也是支持的。若皇上当真立她为继后,她所生的六皇子便成了嫡出,即使年纪最小,也能顺利越过一众成年兄长,被册立为储。可她若是做不了皇后,这一切就都是泡影。”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长吁了一口气:“我也想明白了,她这是知道了赵郡公的话,觉得自己做不了皇后,六皇子做不了太子,都是赵郡公害的,因此才会心中记恨……”她用复杂的神色看了张氏一眼:“她既然有意争储,如今太子退位,诸皇子相争,六皇子年幼,最没有胜算,只怕她还要在宫里施展手段,把其他几位皇子都拉下马来,才能将六皇子送上储君宝座。”

    张氏肃然道:“我得提醒广平王一声,不能让乐安王被人算计了。”

    柱国将军只是武将,从不涉足朝中争斗,这夺嫡之事,更是不沾手。老夫人站起身,叹道:“这些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你既然受了广平王救命之恩,提醒一声也就罢了。皇上既然不打算现在就让玮哥儿袭爵,你就赶紧带着孙子回老家去吧,等京里这场乱子平息了再回来。你不必担心,皇上这样宠朱丽嫔,也没打算升她为妃,更别说立她为后了,六皇子绝对做不了储君!广平王虽然退位了,但人还在呢,有他坐镇,京里乱不起来。”

    张氏站起身,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多谢老姐姐提醒了,你的话我都记在心里,过些天就回去。”

    柱国将军府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没多啰嗦就告辞了。张氏把人送出了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心中还在思索着。

    朱丽嫔虽是前朝宗室,但父兄官位低下,所倚仗的不过是皇帝的宠爱,她儿子又小,远还未到可以入朝参政的年纪,因此她再受宠,也不会有几个朝臣认为她成了气候。别看她在后宫好象很得势,但在前朝又有谁能做她的援手?前朝没有大臣支持,皇帝又无意,她再蹦跶,她儿子也做不了太子。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认为自己有办法把儿子送上储君宝座?

    又或者说,是谁给了她这个底气?(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察觉

    广平王听完赵玮的话后,长吁了一口气。

    赵玮偷偷打量着他的神色,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知道广平王看不见,但他还是没胆子直视对方。

    他今日是奉了祖母之命,上广平王府来“拜访世子”的,但这只不过是个幌子,他的目的是将祖母嘱咐的话一一转告给广平王殿下知晓。

    如今广平王伤势稳了下来,又上书请求退位,宫中对诸位皇子的考察已经开始了,广平王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低调地休养,尽可能避免与宗室、朝臣及勋贵们见面。赵家小二房虽说已经远离了朝廷,但昨日已经来过广平王府一次了,柱国将军府老夫人去了一趟赵家,张氏又再跑来,未免太引人注目,越发叫人连柱国将军府也猜疑上了。如今外头盯着广平王府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但如果是小孩子之间的接触,就显得自然了许多。年纪相仿的男孩子,气性相投,天天上门找对方玩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赵玮又偷偷看了广平王一眼,祖母交待他的话,他是背熟了才出门的,除了广平王,他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提起。事实上他也不是非常明白祖母话里的意思,朱丽嫔有问题,对后位和储位有企图,这件事他听明白了,但朱丽嫔背后可能还有人在捣鬼,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朱丽嫔不是一心想把自己生的六皇子推上储君宝座吗?她背后还会有什么人?朱家人?朱家又不成气候,总不能是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