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双手端与腹前,低垂眼眸,恭敬老实的步入房中。
她不敢多看,小步径直向左侧那一大伙女子走去。
天字号包厢内,左右两边分别站着的‘两伙人’。
总数二十一人,只是双方人数悬殊。
左侧站有二十位女子。
皆是白衣佳人。
白皙的额间,都有着红色的眉心妆,是形状各异的花钿额贴。
这些白衣女子们,姿态各有千秋,此刻在房内左侧站位有序。
站在她们最前方的,是一个嘴角有粒淡痣的宫装女子,梳着惊鸿鬓,面容端庄,仪态大方。
宫装女子的身后左侧,站有一个面容美艳的妇人,身着洁白长裙,却是凹凸有致,就像藤上摇摇欲坠的饱满葫芦,眸光流转间,带有成熟女子特有的风情。
二位气势不俗的女子身后,是十八位衣饰统一的年轻女子,身着白色轻纱衣,梳有流苏鬓,面色大多平静冷淡。
这一众女子、白衣佳人,或是娇俏可爱,或是高冷拒人,或是温婉洽淡,或是傲气冰冷。
春华秋实,各有风姿。
不过却大致有两个统一之处,那就是身材高挑修长,有着纤细腰肢。
若是前不久还在隔壁的赵戎,此时在场,定要叹一句,好一众钟秀神俊的离女。
嗯,当然是在心里说的。
因为某个喜欢秋千的俏丫头肯定也在旁边,不用看就知道会悄悄瞅着他,咳咳。
这些白衣女子个个容貌出众,虽然没有小芊儿的容颜俊秀可人,但却也是世间上等了。
此时她们皆静立包厢内,目不斜视,安静无息。
而包厢的另一侧,与白衣离女们站位相对的,只有独独一人。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中年男子,国字脸,面容白净,不怒而威。
最显眼底,是他一身蓝缎蟒袍,庄重威严。
蟒袍男子双手负后,高大背影就像一座山岳,独立于包厢内的观景台前。
他眼睛低垂,端详着醉仙楼一楼大厅内愈加热闹的人群。
左侧,同样是站立在视野最好的天字号包厢观景台前,一众白衣离女之中,为首的那个嘴角有淡痣的宫装女子,正微微凝眉,注视着楼下,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此时此刻,包厢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
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这‘两伙人’就像比例一比一、精致灌注的蜡像一样。
也不知道静立在这间寂静无息的包厢内所为何事。
若是有外人在场旁观,八成会感觉这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只是,随着包厢的房门被人有节奏与轻缓的敲响,冷淡的白衣离女开门,名为月娘的华服妇人毕恭毕敬的步入。
房内终于多了一丝生机。
突然,这间沉寂已久的天字号包厢内,有人开口了。
“这位公子,总算是来了。”
……
赵戎在从三楼走下的路上,被顾抑武等同窗学子们痛心疾首的‘批判’了一路。
“子瑜,要不咱们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了?”顾抑武表情严肃的建议。
“是啊,赵先生,在下一点也不觉得清倌人梳拢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群庸俗的修士们,哄抬物价罢了。在独幽城时,在下就最痛恨此事了。”一个瘦瘦高高的正义堂学子点头应和。
另一个学子闻言忍不住插嘴,“子明兄,原来如此,你房中那十几个捧书陪读的侍女,花了很多灵石吧?”
众人不禁纷纷侧目。
正严肃皱眉的顾抑武,眼角抽搐了一下,也忍不住转头看去。
“其…其实浪不浪费灵石什么的无所谓……”被称为‘子明兄’的瘦高学子口风一变,他腰杆一直,嘴里振振有词。
“主要还是看不下去这些可怜女子在外面飘零受苦,想让她们在我书房里多读读书。”
众人:“…………”
顾抑武瞪了瘦高学子一眼,不再理他,转而又道:
“子瑜啊,为兄记得,你之前还和我郑重说过,你是一个有着高尚情操的读书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让我们别给你成天整些有的没的好好上书艺课。”
这个浓眉大眼的顾姓学子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