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胆入怀,为其口送酒水的美婢,也是来者不拒……
门亭卒脱鞋入内,叉手禀报:“启禀皇叔,主簿求见!”
“啊……”刘备陡然起身,在其身上美婢被推至一边,撞到长案惨叫一声,丝竹妙舞也在此刻立即停下,不过短思须弥,便挥手而道:“让他进来!”然后眼神迷离的对舞女、乐人轻道:“接着奏乐!”
门亭卒及诸乐人,眼神闪过一丝笑意,不过转瞬即逝,随后各自忙于己事。
丝竹再次响起,编钟再次齐鸣,刘备则轻抱美姬,呵护备至问道:“孤过于鲁莽,美人可曾有恙?”
美姬如何敢怪罪刘备,听闻此言轻声婉转道:“不曾!方才皇叔何故如此?”
“见到主簿忽然至此颇感惊诧!”刘备双眼半睁半闭,毫不在意的对美姬畅谈,随后一拥入怀,温柔说道:“来,接着饮酒!”
“妾敬皇叔一盏,请皇叔满饮此爵!”
“好好好……”
霏霏之音伴随着婀娜舞姿,刘备无心中兴他物,只是享受着孙权的客气,对于任何东西,都是来者不拒……
“皇叔命足下进去!”门亭卒得到刘备回应之后,瞬速返回告知刘玄。
刘玄轻轻拱手,然后尾随门亭卒,踏进刘备在江东府邸。
踏着鹅卵石所铺垫石道,感受着满园青色,郁郁葱葱的盆栽,在院内傲然挺立,青翠欲滴的树叶张开双臂,拥抱着夏日阳光。
步过曲折回转的回廊,感受人工河流潺潺流水,时有微风袭来,不见热浪,反而尚有一丝丝沁人的清凉。
湖水为清风所击,平静的湖面顿起涟漪,自水中央往四处扩散,最后冲刷在两边水岸,激起无限浪花。
驱过廊道又见小亭,数根巨大树木支撑亭顶,皆以红漆粉刷,后有能工巧匠,于上绘祥瑞图案,连亭顶亦然如此!
小亭靠水远阳,若是无事,坐在其中习书,倾听高山流水,可谓悠然自得……
然而心中有事的刘玄,无心观看美景,而是疾步向前,偶尔用余光扫描,天光照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知所思为何!
甫近大殿,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欢笑之声辗转悠长,刘玄面色一沉,随后脱下木屐,趋步走进殿内。
然而歌舞依然未止,刘玄只得左避又避,越过翩翩起舞的美姬,走自刘备面前行礼:“臣拜见皇叔!”
刘备听到刘玄进来,紧了紧已经宽松的衣领,打起精神,对着刘玄说道:“显圣来了,速速入座,江东歌舞甚美,与孤一同欣赏一番!”
刘玄看着刘备一眼,暗中轻轻点头,但并未做声。
刘备已有会意,遂责备刘玄:“显圣请饮!”
刘玄眉头一皱,然后劝谏:“臣尝闻:‘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尖刀’公受大官重任,当常习经史,以古之圣贤为鉴,何意今日耽溺酒色邪?
皇叔岂不闻,桀、纣皆因酒色而亡乎?伏望明公振作,修戈备武,北上靖难,一统中原,还于旧都!”
“竖子放肆!”刘备一拍长案,歌舞又一次停止,看着刘备斥骂刘玄:“尔不过市井将死之徒,若非孤,早已弃市,何来今日富贵?
不过区区助我得取南郡、桂阳、长沙、武陵、零陵、临江,区区微末之功,孤以授而主簿重任,今敢挟功犯上,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