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关羽面对着江东囚禁自己主公,就真的会投鼠忌器,从而任凭江东夺取荆州,然后被孙权处死?
同样也不尽然!
而且关羽可是有穷困投曹的经历。
如果见事不可为,转而投降曹操,这不是刚杀了饿狼,又引来了猛虎?
做什么事,永远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会按照自己路线行驶!
然而孙权听了步骘的话,依旧愁云不散,反而更胜从前,最后无奈的撑着头无力的说道:“孤头痛欲裂,子山且先下去,待孤已有定夺,再告知!”
他让步骘前来为他定夺,却不想步骘决断是决断了,但眼下来了一个更难选择,这会可真是叶公好龙!
孙权逐客,步骘自然无法再留,当即拱手行礼:“臣告退!”
孙权兴致阑珊的挥挥手,没有在理会步骘,而是因为感觉现今头痛欲裂,返回房中好好歇息一下。
而步骘则漫不经心的离开,前往刘玄住处,两人一同谈论经史。
如此自是会碰到步练师三人,可三人说是来请教刘玄,步骘则未曾介意,几人又在一起渡过数日,相处甚欢,时间已至六月中旬,步骘也已然开始上任,故而来往这才逐渐变少。
步骘一家虽然离去,但并不意味着,刘玄就此无事。
这不?
被孙山请到馆舍张昭,正与刘玄相谈甚欢,好似忘记去年柴桑曾针锋相对。
“显圣今日寻仆前来,恐非并非只是请在下观看此书吧?”张昭手里正捏着一本《春秋左氏正义》,眼神充满神智笑问。
刘玄不见任何拐弯抹角,而是拱手而言:“玄诚不敢欺瞒子布,此番请公前来只为一事,那便是请公搭救玄德公一命,如若应允这本在下手稿《春秋左氏正义》便赠与足下!”
“呵呵……”张昭眼皮一抬,冷笑一声后说道:“足下此书固然甚好,经义通彻,实乃上上之作,且字迹行云流水,以达登堂入室之境,然仅凭此物,安能让我为玄德公美言?
或是足下以为在下不懂经义,无法自撰一书耶?”
“非也!张公之才,举世皆知,昔日如祢衡猖狷之徒,亦不敢小觑子布,玄又岂敢?
去岁不过是为了促和双方并力抗曹,故而有出言讥讽,然并非真心实意!
玄先师有言,谓‘能继左氏大任者,此间当有张子布,奈何被刀笔所扰,方未有著作,不然吾名难扬同志矣!’
有敦敦教诲,玄如何敢轻视邪?”
既然刘玄想要说服张昭救援刘备,那就不能不解开误会,不然别说人家救刘备,不落井下石坑刘备一把,已然是烧高香。
刘玄一番话后,张昭满面红光连道“不敢”,然后再说:“颖子实在过谦,在下何敢担此重誉,不过也诚如颖子所言,昭确实因为刀笔之事,从而疏于经义,是故吾有心闭门著书,不想为笔砚所扰!”
“张生之言,恕玄不敢苟同,我有一言今不吐不快,伏望公听之纳之!”刘玄当即摆做一幅不快模样,拱手倾诉。
“哦?”张昭捋捋颔下短髯,惊奇的发出一声疑问,然后再说:“刘君且说,仆当倾心静听!”
“公有王佐之才,向使曹操亦对足下垂涎若渴,思而得之,若非子布公已然出仕魏侯,我几欲举荐公出仕大司马府,以长史之位待之!
经义虽重,然国事更重,是故子夏有云:‘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今公学识渊博,天下士人无不仰慕,正当建功立业之事,何谓闭门著书邪?伏望张生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