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狮惨呼一声,肚腹被云菲鹤两翼拍中,倒滚在地。
云菲鹤急冲而来,双翼拍振,飓风剧烈吹刮,百余名兵卒胡乱翻滚,六十余匹狮马兽痛嚎倒窜,大多兵卒被乱蹄践踏,鲜血激流,疼得发狂,兵刃自行舞动,不知搠死了多少同伴。
菲菲纵身飘来,玄霜降雪剑倾舞如风,气芒怒放喷卷,血雨飘飞间,刺死了五十来名兵卒。
牛大成虎威大发,斩马刀横斩竖劈,刀光寒气般绽射,勇猛无比。他浑身浴血,周边伏尸百具,横身当地,宛然一头猛虎踞立,唬得众兵卒肝胆迸裂,连连退却。
众泼皮虽是游手好闲之徒,可自从被牛大成收服后,常常被聚集在一起,耍刀弄棒,是以身强体壮,颇会些武艺。眼见乡亲惨死,镇子惨遭屠戮,个个同仇敌忾,愤怒冲天,以一当二,稳占上风。
云中岳剑气如虹,逼退开“黑刀将”大汉,率先冲在前头,寒玉剑流走如电闪,剑气所至,断刃激射,血雨纷飞,若麒麟矫夭,无人能挡其锋,杀出条大路。
众百姓蹑在云中岳之后,疾步奔上,菲菲护在左侧,剑芒冲荡喷吐,云菲鹤护在右侧,两翼?风呼呼,一人一兽各逞其能,将冲杀来的兵兽杀退。
牛大成驾着马车,领着众泼皮,跟在众百姓之后,数百泼皮或是拈箭激射,或是劈刀猛斩,击退接连冲袭上来的兵兽。
众人边杀边走,未过多久,摆脱了兵兽,奔出镇子口,略喘了口气,奔了十五里地,来到一山丘处,千余百姓终松下大半个心。筋酸骨软,再也跑不动,稍作休息,扯衣襟包扎胸口。
菲菲抹了抹额头汗水,道:“中岳哥哥,我回去看看爷爷。”她一直未见着曲洋,早想去找,可适才要护众百姓,脱不开身。,只得一直耽搁下来。云中岳道:“老哥修为不俗,想来是没多大危险,你还是别去了,免得被兵围住,徒惹麻烦。”
菲菲摇头不语,纵上云菲鹤,欲待掠离。云中岳忽地想起一事,道:“菲菲,我的玉床宝贝得紧,还留在你屋里,得去带走它,中岳哥哥和你一道去吧。”说着飘上云菲鹤。
当是时,忽见后方烟尘滚滚,人喧如沸,一团偌大的青光扑卷闪出,迎空极快地飘来。
青光如聚如散,形成一片极大的气罩,气罩下方笼着四千余名百姓,众百姓周身镀着光辉,相互扶持着,正朝这边奔来。
后方兽影憧憧,蹄声轰响,“黑刀将”大汉和“黑枪将”瘦子驭着兽骑,领着两千余名黄甲兵卒,呼喝大叱,挥舞刀枪,衔尾紧紧猛追。
一千余名泼皮分护在众百姓身旁,或是抡着刀枪,或是搭弓拈箭,一边狂猛奔跑,一边阻击后路追兵。
而在青光气罩上方,寒气缭绕,一张玉床迎风浮飘,正是修身寒玉床。曲洋坐在玉床间,摇首闭目,一副悠然自得之样,口齿蠕动,似在念着什么口诀。
其实狮马兽脚程极快,远胜一般马匹,要追上众百姓,是绰绰有余。但气罩不仅能发出熠熠青光,保护众百姓不受害,而且青光旋舞,镀在众百姓身上,无形中提升了他们的奔速,再者有千余名泼皮断后,挥刀射箭,奋力阻击,故而众兵卒被甩在后头,始终追之不上。
人流如潮,烟尘弥漫,青光气罩急速飘来,待得半刻功夫,两千余名百姓奔至山丘,头顶的青光气罩顿时消散,人人都觉疲惫不堪,双腿发软,纷纷委顿坐地,呼呼喘着气。
众泼皮成天游手好闲,胆子虽比常人大许多,但从未经过阵仗,全赖一股奋勇,竭力和兵兽拼杀,才保得性命至今,想起适才激烈厮斗,恍有隔世之感。
数百泼皮困累至极,粗声喘着气,坐倒在地,浑身浴血殷红,包扎好伤口,干脆躺伏着。一些泼皮伤势较轻,稍作歇息,便翻身站起,弓箭在手,虎视着下方,以防黄甲兵卒冲上。
“黑刀将”大汉余悸犹存,胸口被云中岳剑气所伤,至今仍是隐隐作痛,深惧云中岳神威,不敢冒然上前。
“黑枪将”瘦子惧怕曲洋,心底虚怯,见大汉没冲杀之意,他乐得清闲,也不喝兵出击。
两千余名黄甲兵卒没得号令,不敢胡乱杀去,且甚是惧怕云中岳等人,心里胆怯,当下停驻在丘下,只求副将别下令围杀,暗自保得性命。
原来瘦子带兵围杀镇里百姓,百姓死伤数千,两千多名侥幸未死的百姓,纷纷逃向曲洋住处。瘦子摔众追之,来到曲洋房舍所在,只见那里早已聚集了近三千名百姓。
曲洋施出法力,形成无俦气罩,护住接连奔来的百姓,瘦子始终攻杀不入,他才知曲洋修为强湛,对曲洋害怕莫名,不敢再强行应攻,围势松了大半。
曲洋趁机,运起神识,感应青光气罩,护着数千百姓逃离,在路上,不断救护未死的百姓,接连遇到一千余名泼皮,便命众泼皮守护在青光气罩左右。
众泼皮皆知曲洋乃牛大成的师父,对曲洋恭敬佩服,都想在曲洋面前勇猛地表现,以期得到曲洋收入门墙,故此卖力拼命,全力阻击追上兵兽。
瘦子领兵追上,在街口遇上大汉,二人合兵于一起,当下急驰追蹑。
曲洋收了气罩,修身寒玉床缓缓落在地上。菲菲见爷爷无事,心头大定,哽声道:“爷爷,我一直担心着你,只当再见不着你了。”纵上玉床,扑在曲洋怀里,喜极而泣。曲洋微微一笑,道:“傻丫头,爷爷骨头硬朗,要对付几个兵丁,还是不成问题的。”拍着她脑袋,不住说些安慰她的话,让她别哭。
云中岳笑道:“老哥,你对小弟体贴入微啊!逃命之际,还想起带走我的玉床。”他心忧修身寒玉床,曲洋突然带来,委实让他喜不胜喜。
曲洋笑道:“恩公,老哥可没这心思,只不过看你这床乃是一大宝贝,想自己搬来睡睡,才将这玉床带来。”说着平躺着身,微闭着双目,意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