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如月·风尘,
我们比人类更加勤劳勇敢,更懂得爱,我们在如火的七夜城渡过了快乐的童年。
就这样,我们安宁的生活在七夜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
父亲对我说,我族将响应初代闇夜魔君的号召攻打人类茫关,征服人类。
而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必须要去建立的军功。
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征服人类”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词组。
我从未见过人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人类要把我们当作敌人。
但这是父亲的命令,我没法违背。
出发前的一天,我再次走上了天守阁四层,希望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那天它并没有来
临行前,父亲给我披上了一件绣满七夜花的火红色披风,轻声在我耳边道:“冥月,我的好女儿。大军要到人类茫关,必须经过天罪大漠。而天罪大漠里有我们的世仇银锽魔族,你经过它们领地的时候。给我把它们全部杀光”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叫做父亲的魔,是那么陌生,是那么让我捉摸不透。
但是这是父亲的命令,我一定要执行。
那一天,我终于走出了七夜城的天守阁,来到了花海,来到了天罪圣湖
当我第一次如此近的来到花海丛中时,四周的一切让我惊叹,七夜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更加鲜艳。
一些魔羚和月魔兔在花海间欢快的奔跑着,
我不知道它们为了什么来去匆匆。
或许,它们的生命与我不同,
它们没有永恒的岁月,因而不得不在今世奔波。
我把大军交给了灰狩·天炎,独自前往了七夜花海的尽头——天罪湖。
当我第一次来到圣湖,见到那颗传说中巨大的娑罗双树还有大片白色的曼陀罗华曼时,竟然让我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感觉仿佛我就是这片圣湖的主人
因为从我进入圣湖的那一瞬间,树上无数的鵺枭纷纷飞走,而白夜曼陀罗毒障竟然消散不见。
我微笑着来到湖边,脱下鞋子,冰凉的圣湖浸泡着我的双腿。
魔羚和月魔兔大着胆子从我身旁穿过,
然后,它们低头,喝着圣湖的河水。
似乎早已垂涎这一汪青湖
而我则躺在白色曼陀罗海里看着夕阳。
外面的一切对我来说终归是新奇而有趣的。
“咦,鵺枭与毒障怎么都不见了?”似乎有一个声音传来。
我转头一看,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不,或者说我看到一双眼眸。
那双眸子是如此夺目,
哪怕漫不经心地看上一眼,也会永生难忘。
那是曼珠罗华与曼珠沙华的邂逅。
天地在这一刻似乎停顿了。
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仿佛在渺不可知的前生,早已凝视了千年。
啊,是它。
是那个每天的逢魔时分,背着一筐白色曼珠罗华的魔族少年。
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
我从地上站起来,我有很多很多话想问它,但是最后还是不敢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它走了过来,朝我伸出了手:“你好,请问你是?”
我能清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魔血顺着我的魔心涌上脸颊,一阵晕眩。
我没有回答它,只是将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并向它行了一个魔族贵族女性的礼节。
而后我就走了出去。
和它擦身而过之时,
我的魔心被风吹得咚咚叮叮,就像檐下摇曳的魔铃。
我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心动,但是,我只能深深埋在心里。
因为我是七夜一族的继承人,我的一切从出身起就安排好了。
我的婚姻由不得自己,
我的婚姻只能是为了某一方或某一方所属的集团的政治利益而结婚,
完全是出于政治上的目的,维系族与族之间和平,集团各取所需而已。
忽然,
我开始不喜欢外边的世界,
我开始不喜欢我的家,
我开始不喜欢我的身份。
那一刻,我的心竟然开始隐隐作痛?
我知道这种感觉就是伤心,但是,我也只能埋藏在心里。
忽然,它开口了。
它对我说:“七夜的公主,你孤身来到这里很危险的。听我的,下回别来了,因为下回你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转过身,静静的问它:“为什么?”
魔族少年蹲了下来,开始打理着花儿:“因为,你是七夜。而我是银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