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退散,现出真形,看着团团围绕在他周身的无数石头,观主颇为惊讶的轻喃:“池鱼笼鸟!”
音落,观主并没有选择再动手,而是抬头望向南门处的李慢慢,问道:“这门阵法未曾现世,也不出名,世上知其者,不过五指,叶红鱼亦不会知晓,如此,你是如何学会,且知晓它能克制无距的。”
提到这个,李慢慢再露出一个微笑,说:“池鱼笼鸟大阵,为知守观秘传阵法,亦是世上为数不多能克制无距的阵法,道痴确实不知,我也不懂,可观主似乎忘了,我们书院有栋旧书楼,而且还有一位师弟恰好来自知守观。”
话语说到这,被困在大阵内的观主已然知道那人是谁。
书院十三位先生中,唯一来自知守观的便是十二先生陈皮皮,他是观主的亲子,自然知晓这套阵法,只是观主对于陈皮皮的固有印象,让他下意识忽略了陈皮皮,忽略了陈皮皮竟会亲自出手帮助书院对付他这个父亲。
也因为李慢慢的这句话,让观主沉寂了片刻,之后,观主看着围绕在周身的石头,突然问道:“这阵法也是他布置的?”
“是皮皮亲自布置的。”
想到那晚拖着肥胖身躯的陈皮皮亲自把一颗颗石头布成大阵,明白其中伤心处的李慢慢还是点了点头,道:“作出这个决定,对皮皮而言,很是艰难,只是皮皮很喜欢这座城,而他布置这阵的目的,也只是希望能够拖住您。”
“希望您能够谅解!”
观主没有马上回应,他依旧低头看着那些石头上似是泪痕的斑驳,那由石头组成的池鱼笼鸟大阵,只是他虽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睛已然有了回答。
因为他的眼眸流露出的神色是欣慰。
很显然,对于如今的陈皮皮,他很满意。
只是满意归满意,这并不能让他放弃破城,而因为满意,他才更应该尽心。
他再次挥袖,风起周身,有石头飞起。
一路行走,一路卷袖如云,一路石飞阵摧。
何以破池鱼?
唯一袖卷之。
落石阵阵,风停雪飘,青衣渐近。
入了南门,便算是真正进入了长安城。
而南门处的李慢慢不知何时已然离开,所以没有再受到丝毫阻挡的观主,十分容易的推门迈入了长安城。
朱雀大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唯有安静,只有雪飘。
观主行走在笔直的朱雀大道上,神情悠然。
这是他时隔很多年后,再一次迈入长安城,也是他多年后第一次看到长安城内的景象,他看着长安,良久后平静道:“原来长安城是这样的。”
很美的一座城,只可惜,这座城并不属于他,既不属于,那便只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