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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天青自万里外惊天破云而至,它是一个天青色的瓶子,颈细腹圆,瓶口处已被一道鲜红塞住,而只看这塞子便知道瓶中装的也只能是酒水。
浓烈的酒气自瓶口飘出,夫子握住瓶颈,放到鼻处吸了两下,酒气冲鼻,喜色由生,不待说话,夫子便急忙拔开瓶塞,对天狂饮数口。
只看夫子这姿态,宁缺便知道这定是比夫子那珍藏二十年九江双蒸还要好很多的酒,而看瓶身那绝世天青,他就已然猜到这酒来自何处。只是他心里虽有些好奇疑惑,但此时更多的确是桑桑,因为桑桑自小体寒,须饮烈酒才能稍缓,十多年下来,就养成了好饮酒的习惯,而他也自然养成了某种习惯。
是以,宁缺看着夫子手中的酒瓶,说道:“老师,能不能给桑桑喝点?”
夫子握着酒瓶,看了眼桑桑,说道:“这酒是别人特意送给我的!”
说完,夫子便再次仰头对天饮酒,一口接一口,好似很着急,很赶时间的样子。
桑桑依旧在微笑,这微笑对的是夫子,而这笑容很憨傻可爱,可那笑意却很是漠然。
她明明是一个人,却有两种笑容。
她明明立在大地,却好似站在天穹,俯视大地。
宁缺依旧没注意到桑桑的漠然笑意,他只看到桑桑的意动,所以,他伸手拉住夫子的宽大衣袖,撒娇耍赖道:“老…师,桑桑还病着呢。”
“桑桑,桑桑,你就知道你的桑桑,却不晓得关心你的老师。”夫子甩袖掸开宁缺的双手,他面容平静,可语气却包含不悦,“我药都她吃了,还喝什么喝。”
“药?”
“老师,桑桑好了吗?彻底好了吗?”
宁缺有些难以置信,他急回身把双手放于桑桑的双肩,眼中带着激动之色低头看着桑桑,“桑桑,你真的好了?”
桑桑并没有回答,他双眼微眯似弯月,带着更浓烈的笑意看着身前饮酒的夫子。
“真是受不了。”被桑桑久视而有些不悦的夫子终于把酒瓶递了过去,“呐,快喝吧!”
宁缺见此,急忙接过来,面带浓烈喜色,这喜色与当年在雁鸣湖亲手杀掉大仇人夏侯时的一模一样,可见此时的宁缺心情真的极好。
他一边对夫子道谢,一边把那仍剩下半瓶左右的酒水转递给桑桑,道:“桑桑,这可是稀世美酒,比咋们过往喝的那些还要好过数倍。”
“这等美酒,人间怕是再难寻了,你赶快喝,免得老师突然后悔。”
听到这些话,桑桑终于开口了,她接过酒瓶,对着夫子很简单很直接的说道:“好!”
夫子说了一个快,宁缺也说了一个快,而桑桑喝酒的速度也很应语,真的很快,半瓶酒,不过短短十息左右的功夫便已饮尽。
这时的夫子面色不再平静,他的脸上出现了微笑,他捋了捋长须,轻声说道:“味道如何?是不是好酒?觉不觉得好喝?”
一旁的宁缺也带着笑容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