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似乎有南下的举动,汾阴,曲沃两处,汾阴虽固,可一样也是小城,城池不高,粮备不多,更重要的,此处纳入我秦治下,时日太短,魏人却是经营了上百年之久,若临战事,这抗齐之心,必定不足,恐怕会被匡章所取也!”
这是嬴宜敖在问向司马错。
被困城中,秦军也不是干等着,每日夜里,都会有斥候,从城墙上吊下去,过了河,靠近齐军营寨,去打探消息。
十日前,南门外的齐军,不仅是造饭时的炊烟少了,而且就连大军,似乎也都有调动的迹象,这不是去南下了,还能是去哪里呢?
身为河东郡守的嬴宜敖,他对于河东的情况,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河东民风尚魏,难以教化,让本地氏族,都一心念着秦人,为秦人作战,如今还是有些难的,既然汾阴和曲沃无人可守,那这两座城池,多半就会被攻下了。
闻之,司马错略微思付,其后点了点头。
“郡守所言不错,以我之见,那匡章不仅南下了,而且按照他的速度,我秦两城,已失也,匡章之勇,乃是谋定而后动之勇,乃是知其弱,攻其不备之勇,此人虽是出兵大胆,可每一战,也必有所得也。
连日来,他围攻我平阳,看似猛烈,实则还是留了后手,匡章如此用兵,是想看看,我等出尽全力,会是何等模样,一旦被他抓住弱点,就会着力突破,这正是此人的用兵之法。
如此之人,敢于举兵奔袭汾阴、曲沃两地,就必定已有了周密的算计,他既然能出兵,那这两座城池,也就被他破了,或许在安邑,都能看到齐人的大纛了。”
司马错说得很是笃定,这让嬴宜敖不得不相信。
自从这位秦国的御使令,有了将军九论之后,秦国朝堂人人都知,御使令善知天下将军也,何能有虚言。
嬴宜敖面色一惊。攫欝攫欝
对于河东的地形,他也是最熟悉的。
平阳下去,西南乃是汾阴,正南乃是曲沃,曲沃接下来,便是安邑了,安邑之后,阴晋焦邑,俱是靠着崤函古道,而匡章的最终战略目标,就是在这里。
这样看来,安邑便是河东的中心,要是安邑一旦被攻破了,那齐军继续南下,就很容易切入崤函古道,断大军后路。
嬴宜敖也知道,此时,安邑还并未布下大军,唯恐不能坚守也。&#21434&#21437&#32&#22937&#31508&#24211&#32&#109&#105&#97&#111&#98&#105&#107&#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
“若真是如此,御使令难道不做些什么吗?”
司马错知道他着急了,转过身来,望着嬴宜敖。
“哈哈,郡守无需担忧,我等坚守此处,这便是最好的办法,其因有五,且细细道来。
这其一,匡章虽勇,可此番大战,他每次都要留下后手,这是因为,六国同兵而不同心也,他若是将这齐国十五万大军,尽皆损失于此,那将来齐国,又如何与燕国争霸呢?
其二,既然匡章有所顾虑,那进兵之时,定然先思退路,匡章入河东首战,不是攻取平阳,而是打通晋阳,何也,因这不仅关乎粮草运送,更是他撤退之路,纵然六国败了,齐国也不能败。
其三,他如此谨慎,那断然就不会冒险,他要攻取崤函古道,那必须要攻取平阳,击溃我等,免得断他后路,如此,他才能无后顾之忧,不至于令齐军,陷入两难之地,既是这样,那我等只需坚守,便能阻挡他也。巘戅妙笔库巘戅
其四,六国谋秦,乃六国之事,非齐国一国之事,若是乐毅在前方战事无果,反而撤退,不能与之在函谷相会,那独他齐国,占据了崤函古道,又能如何呢,反而受我秦主力猛攻。
当然,还有其五,我等能思之事,以大王之神妙,也能思也,匡章所能谋者,大王也一样能谋也,算着时日,宜阳之围被解,指挥全军者,必是大王也!”
听闻司马错这样一说,嬴宜敖还真就没了疑惑,没了担心。
“好啊,有御使令在,我也心安,眼下,齐军连续三日,不曾进攻,要不我亲自率军,战他一战!”
嬴宜敖,是郡守,也做得了秦国将军。
司马错颔首。
“也好,那就请郡守出战,看看那匡章,是南下了,还是就在城外,我以为,他该当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