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后,秦云去了地府一趟,默默的为父亲送行。
判官问秦云,是否要让父亲留在地府当个鬼判。
秦云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又问是否需要查看父亲投胎后的人家,在得知父亲将来会投个好胎之后,秦云拒绝了查探投胎的具体情况。
或许,这样也就够了!
父亲走后,母亲变得愈发沉默。
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也就只有做针线。
母亲的针线活做的极好,但也只是“好”,和那种集大成的绣娘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也就是说,母亲根本不可能向父亲那样,凭借着刺绣而留名千古。
但是。
母亲依然热衷于做针线!
至于缝制的衣服,依然是小孩子穿的衣服。
母亲的身体愈发的差了,秦云不止一次取出蟠桃,但最终又放了回去。
针线活太伤眼睛了,得知母亲放不下,秦云专门寻到透明水晶,为母亲炼制了一副老花镜。
戴上老花镜那天,母亲开怀大笑,对秦云赞不绝口。
秦云欣慰非常。
那一晚,破天荒的多喝了几杯。
小眉亦然!
也不知是不是被秦云影响了,小眉也有点贪杯。
不仅如此,这些年小眉也没怎么练剑!
至于法术,使用的更是少。
秦云督促,小眉也不顶嘴,只是默默练剑。
但若是秦云不叮嘱,小眉也从不提剑。
对此,秦云也不太好评价!
或许和老年人一起住久了,本就早慧的小眉,却是有些过于老成。
父亲离开后的第一个冬天,母亲一病不起。
医药什么的都照常吃,但却拒绝秦云和小眉瞧病。
朔风吹,枯叶落。
母亲坐在苍松院的长椅上,长椅上垫着柔软的皮子,毛茸茸的非常的暖和舒服。
而旁边,则摆放着针线,以及一件终于完成的小衣。
做完这件衣服,母亲如释重负。
“云哥儿!”
“娘,我在!”
“小眉!”
“祖奶奶,小眉在!”
母亲一手握着秦云的手,一手握住小眉的手。
母亲的手,很凉!
母亲看着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秦云和小眉道,“云哥儿、小眉,你们都是神仙,而我只是一个凡人,我看不到你们的世界”
“这些年,我做了一些小衣裳,是双份儿,云哥儿和小眉,你们一人一份儿,等将来云哥儿娶亲了、小眉嫁人了,有了孩子就给孩子们穿吧”
秦云怔住,小眉落泪。
这一刻,两人却都是明白为何母亲总有做不完的针线活儿。
正如母亲所说的那样,她看不到秦云和小眉所在的世界。
但是。
她却用这种方式,传达着她最朴素的愿望。
她希望她的云哥儿能娶一个好妻子,希望一手养大的小眉能嫁个好人家。
至于好妻子好人家是谁,她也不知道,也没有能力帮忙张罗,但是她坚信,儿子、重重孙女,终究会走到那一天。
“祖奶奶!”
小眉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泪滴答滴答直落。
秦云喉头酸涩,道,“娘,大家都叫我剑仙,你或许还从未看过我练剑,我这就舞给你看!”
“好!”
秦妫翻找一番后,从针线盒中熟练的取出老花镜戴上。
心剑菩提出现在秦云手中,秦云强忍住心头的悲痛,开始挥舞起来。
秦云手中的剑,没有任何杀气,看上去异常潇洒。
说是舞剑,倒不如说是剑舞。
动作很慢,每一剑都有着难以想象的美感。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