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和你爹说的那些话。”
令狐凤有点生气,责怪道:“你是崆峒派的少侠客,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呢?”
花逢春笑道:“常言道,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嘛,华山派这么大,藏一本剑谱岂非是件很容易的事儿,我也是没辙儿,因此才出此下策,我现在向师妹赔礼道歉啦。”说罢,冲着令狐凤深施一礼。
令狐凤转怒为喜,言道:“其实,我应该多谢花师兄才对,方才在地宫之中,我险些被‘活死人’掐死。”
花逢春赶忙摆手道:“不要这么说,你是我好朋友,你有难,我自当相救的。”
令狐凤听罢,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甜,娇羞的脸颊绯红。她从怀里摸出了剑谱,交给了花逢春。“花师兄,你看看,这本是不是真的?”
花逢春激动万分,他略带颤抖地接过剑谱,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吹燃之后交给令狐凤拿着,自己接着火光翻看剑谱,他只笃信令狐岳曾经使了两招绝世剑招,只要这本剑谱之中有这两招,这便能断定真伪!果然,他翻了两页,就看到了“飞龙在天”的剑招,又翻了几页看到了“龙形虎相”的剑招,花逢春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把将令狐凤搂住,言道:“师妹!这的确是!这是真剑谱!”
令狐凤第一次被人搂住怀里,她忽然觉得心底生出一股暖流,游遍全身每一寸肌肤,这种滋味儿真是太舒服了。
突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花逢春、令狐凤吓得一哆嗦,寻声望去,好家伙!令狐群、司马烈、司马良、邵华义、邵华杰,以及那四个“活死人”,牙根儿就没有走,全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头那。
笛声响起,四个活死人飞身跃了过来,四吊脚站定,把花逢春和令狐凤围在当中,与此同时,司马烈等人也都蹿了过来,在外面又围了一圈儿。
令狐群踱步走了过来,他铁青着脸,眼珠子恨恨地盯着令狐凤,叱道:“凤儿!你如何解释这件事呀?”
令狐凤一看,吓得心脏突突直跳,言道:“爹,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是咱华山派的吗?不是!这是卧云庄云家的武功秘籍!花师兄奉命来取剑谱,将来要去云玺坟前焚烧,以告慰故人,这难道不对吗?千不该万不该,你和二叔不该把据为己有,更不该欺骗花师兄。”
令狐群冷笑了几声,言道:“凤儿,我这辈子最疼你啦,真把你给宠坏啦!我辛辛苦苦地把你抚养成人,你却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二叔吗?对得起咱华山派吗?”
令狐凤也是够犟的,她言道:“我的确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华山派,但我对得起良心,对得起江湖道义!”
令狐群气的破口大骂:“我呸!江湖道义值几个钱?你可真不知道好歹!……”
花逢春把手一扬,笑道:“令狐老剑客,您嘴下留德。我倒是觉得,你闺女大仁大义,你们跟她比,还差着一大截儿那!就算我凤妹妹不去地宫,我也会去,我照样能拿到,你信不信?”
令狐群冷眼瞧着花逢春,眼神之中透出一股杀气,他冷笑道:“花逢春,事到如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用解药威胁我二弟,我们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在我们手上有大用,在死人手上一文不名,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另外,我侄儿令狐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用我侄儿的一条命,换他云家的剑谱,这难道还不够吗?”
花逢春哼了一声,言道:“令狐老剑客,此言差矣!狐岳掌门所中的三虱腐骨虫之毒可不是我们下的,我和孔亮费了老鼻子的劲,担着多大的风险才把解药弄到手,岂能轻易给人用呀?刚才你提到令狐豹,好,令狐豹在宋州府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儿,您不会一无所知吧?他糟践了多少姑娘?全都是先奸后杀,手段何其残忍呀!我们把他绳之以法,按照大宋的律例惩治,这难道还有错吗?老剑客,令狐豹是令狐豹,剑谱是剑谱,这两件事毫不相干,咱千万别混淆了。真正的剑谱我已经拿到手,你不过放心,我和孔亮绝不会独占剑谱,你若不相信,可以跟着我回崆峒山,然后我们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把剑谱烧掉以祭奠我兄弟的在天之灵,怎么样?”
令狐群嘿嘿冷笑了几声,言道:“花逢春,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如此奥妙无穷的剑谱,你们竟然打算烧掉?在老朽看来,你们简直暴殄天物,愚不可及!花逢春,你只要乖乖的把剑谱留下,我令狐群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就凭你擅闯我华山派禁地这一条,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杀了你!”
花逢春哈哈大笑,言道:“我看你是想杀我灭口吧?令狐群,你不用跟我玩心计,剑谱我绝不可能给你,也没有必要给你,我花逢春豁出这条命,也要替我兄弟办成此事!我也奉劝你一句,你要想令狐掌门活命,那就把我放走,要不然,咱就同归于尽!我花逢春的一条命还令狐掌门一条命,这笔账我也不吃亏!”
令狐群脸色铁青,叱道:“你在挑战老夫的底线吗?”说罢,他拿起银笛凑到了嘴边。花逢春一看,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一搏了,总之剑谱绝不能再落到他们的手上。花逢春仓啷一声拔出宝剑,亮出了门户。
令狐群叱道:“凤儿!赶紧过来!”令狐凤不知所措,一边是老爹,一边是朋友,这可怎么办?花逢春心道:这事儿跟令狐凤没有干系,把她绕进来的确不应该,何况她是个姑娘。想到此处,花逢春在令狐凤背后退了一把,令狐凤完全没有防备,整个人奔着令狐群飞扑了过去。就在此刻,花逢春舞动宝剑,猛然间跃起一丈多高,身轻如燕,飞出去两丈多远,正好跳出了包围圈儿。四个“活死人”呆若木鸡,没有笛声,它们就是一具死尸而已。四小剑可不愿意了,一个个提剑追来。
花逢春也不恋战,施展陆地飞腾术,玩了命地往前跑,先穿过一片密林,眼前竟又是一架山岭,高愈数十丈,花逢春心中暗自骂道:他娘的,这里的山岭真他娘的多!他来的山岭近前,垫步拧腰纵身跃起两丈多高,然后踩在石头上,再次施展轻功往上纵跃。司马烈等人也不是善茬子,各自施展轻死死地追赶,等花逢春到了山顶,又跑了几十丈,结果傻眼了,前面竟然是条断崖,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底。正在踌躇之时,四小剑全都赶上来了。
司马烈冷笑了几声,叱道:“花逢春,你跑啊!怎么不敢跑啦?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儿吗?这叫鹰愁涧!连老鹰到了此地都发愁,何况你花逢春啊!你要是识相的,就把剑谱交出来,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花逢春能认怂服软吗?他把腰杆一把,冷笑道:“司马烈,你把我花逢春当什么了?就凭你们几个虾兵蟹将,也想让我就范?简直是痴心妄想!”四小剑听罢,个个恼羞成怒。
司马良言道:“大哥,这小子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咱别跟他废话啦,上吧!”说罢,他第一个挺剑扑上来,奔着花逢春的咽喉就刺,花逢春赶忙用宝剑抵挡,其他三人也都失去了耐心,拔剑合围花逢春。好家伙,在这个鹰愁涧前,花逢春会斗华山四小剑侠,打的是精彩异常啊!
司马烈一边打着一边暗自惊叹,心说话:好一个花逢春啊!这段时间,他的威名满天下,原本以为他是沾了云玺的光,现在看来,人家是真有能耐!能跟我们四个斗二十个回合,这就很不简单啦。
花逢春也是暗自佩服,华山四小剑侠果然名不虚传,四个人斗我一个,能看得出,人家都没使出全力,饶是如此我就受不了啊。也就硬撑到三十个回合后,花逢春就觉得受不了了,呼哧呼哧喘粗气,鼻凹鬓角热汗直流,一股热血直往上涌。花逢春顿感不妙,坏啦,我这是太累了,要吐血!真要把这口血吐出来,自己也就算彻底玩完啦。越是担心就越分心,邵华杰立功心切,冷不丁往前一纵,打算一脚把花逢春踹躺下,哪知道这一脚用力太猛,把花逢春一脚从山顶上给踹下去了。
司马烈、司马良、邵华义全都傻眼啦,这下面可是鹰愁涧,这下花逢春非摔死不可!花逢春摔死倒无所谓,可还在他身上呢。司马烈恨恨斥责了邵华杰几句,便带着三人找路径下山,他们要赶在野兽发现花逢春之前,先找到花逢春的尸首,把剑谱拿到手,这才是最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