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内。
布莱恩豁然睁开双眼,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宽大的手掌轻捂住自己的胸口,口中不断的喘着粗气,呆呆坐在床上,注视着昏暗的房间,久久回不过神来了。
片刻后,他转过头,看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刚才在梦中真实的一幕,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恍惚间,梦里的事情又变朦朦胧胧,不太真切,等到想要去细细回忆的时候,竟是半点也想不起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布莱恩暂时放弃去想这件事情,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直径走进卫生间当中,伸手拧开水龙头,双手捧住落下来的流水,直接就往脸上冲洗,冰冷的水接触到脸颊,瞬间让他整人清醒了不少。
抹了把残留在脸上的水渍,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镜子,镜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相貌英俊,唇边及下巴处已经长出细细的胡茬。
脱去身上被汗水打湿的白色背心,露出健壮的肌肉,布莱恩拿起浴室中的毛巾,开始清理起身体。
等清理完毕后,他走出了卫生间,将那间白色背心挂在阳台,随后从衣柜里又拿出了件同款式的背心套在身上,走到客厅桌子旁边,拿起放在上面的通知单,扫了眼上面的内容:
通知单:
请布莱恩中士于2019年6月4日,上午8:00钟,于f区管理中心报道,执行外出搜集物资任务——隔离区管理中心。
看到时间还早,布莱恩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重新躺回了床上,打算在假寐一小会。
此时距离虫草菌病毒爆发,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不仅是各个隔离区,就连外面的世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虫草菌爆发的第二年,亚特兰大隔离区政府的领袖,也就是原亚特兰大市长因疾病去世,由副市长接替,成为亚特兰大隔离区新任的领袖,自此原本欣欣向荣的隔离区也迎来了转折。
就在这位新任领袖上任的没几个月,就颁布了一件引起隔离区动荡的命令,由于因为研究虫草菌病毒疫苗,而消耗了隔离区大量的资源,而疫苗的研发进展依旧是微乎其微,于是他们宣布彻底放弃关于疫苗的研制,用省下来的资源,加强隔离区的福利与安全。
对于这项命令,隔离区支持与抗议的人数各占一半,抗议的人觉得,如果因为消耗资源过多,就放弃疫苗的研制,那人类社会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个隔离区内。
而支持人则觉得,疫苗已经研制了这么久,还没有丝毫的成果,根本就是白白的浪费资源,放弃研制是个明智的选择,也能有省下来的资源,反馈给隔离区的居民。
动荡持续了半年,虽然大部分人觉得放弃研究疫苗很可惜,但发现对生活没有丝毫影响之后,也就渐渐都平静了下来。
如此了又过了两年的时间,就在人们逐渐适应了隔离区内的生活之后,平静安逸的生活,也让一些手中握着权利的人心中的欲望开始膨胀。
最开始的时候,那些人因为害怕有人发现,行事还有所收敛,并不敢明目张胆的贪污太多,可渐渐的他们发现,军方的身份给予了他们无穷的便利,根本就没有人去监管他们。
一人贪污,眼红他的人见了,也是跟着有样学样,很快贪污人员的数量开始极速激增,即使有正义感的人想要实名举报,可举报信还没有送出去,人就会被迅速打压,并以诬告罪被严厉处罚或是驱逐出隔离区。
就如前世的一句话一样:当污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也是一种罪,就这样腐败在隔离区的政府和军中迅速蔓延开来。
监工的士兵压迫普通的隔离区居民,增加他们的劳动时间与强度,工厂管理者剥削监工士兵,区域管理中心又剥削工厂管理者,如层层递进,就连外出收集,所获得的大量物资,也会被高层扣押一大部分,真正发放到隔离区军民手中的物资,只有绝少的一部分,补给卡所能兑换到物资的时间,也是一降再降。
敏锐察觉到不能在依靠每月补给卡生活的居民,立即就给自己找到了其他的出路,挖掘通往隔离区外界的通道,自己去收集物资,成了他们首选。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群的规模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