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你留个全尸!”别说,符咒的这个缺点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毕竟像金身符这等高品符咒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换个角度想想也是,若是符咒高手一个劲儿地用金身符,那岂不是不死之身了?东方神捕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为了报复先前魏伶卿讽刺他们没想到阵法叠加之事。
捕魂索已经勒破了天师符衣,若再不停止,恐怕最终结局就是魏伶卿被活生生勒为数段。
疼痛感反而让魏伶卿冷静下来了,她轻笑一声:“你以为我只有金身符吗?”话音刚落,只见她的身形骤然缩小了一圈,从捕魂索中落了下来,就地一滚又恢复了原样。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能随意改变身体大小?东方神捕惊得目瞪口呆。
“那是‘缩骨符’!”东门神捕也不知是恼怒还是赞叹,“没想到‘二小姐’竟然连这种传说中的神奇符咒都会制!”
“没错!”魏伶卿自嘲地笑了笑,“这符咒功效古怪,看似无用,研习符咒的高手没有人愿意制,我也只是为了练习制符之技,随便制了一张。本来以为永远都用不着,不想今日却派上了大用场!看来以后还得多制几张!”
“那你今晚又能缩骨几次呢?”三位神捕再次逼近。
魏伶卿一手背在身后轻抖,尽管动作很隐蔽,但还是被东郭神捕发现了。他笑了一声:“烈焰阵的属性宝珠想必快要耗尽了吧?你重新布阵也是没有用的,只要我们身法够快,火焰根本伤不到我们。”
“伤不到?你先看看他再说大话!”魏伶卿指的东门神捕。
东门神捕却说:“别咋呼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布出能迷惑我的幻阵的,那个幻阵你肯定事先就布好了。阵法叠加意味着共用一套属性宝珠,彼长意味着此消,烈焰激发了那么多次,属性宝珠必然大为消耗,换言之,幻阵也要消失了。刚才我们冲进火焰却未受幻阵所扰,这就是明证!现在你想拖延时间,哼哼,恐怕再怎么拖也是不够的!上!”
三位神捕正要围绕她疾奔,魏伶卿狂笑三声:“是你们找死,莫怪我无情!”她双臂前挥,漫天火光从她身后的法阵中袭来,铺天盖地全是火光,吓得三位神捕失魂落魄,转身就逃。烈焰急追而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连大树都眨眼间化为一团焦炭。
魏伶卿自己也在火光之中单膝跪地,攻击法阵的范围掌控可比感知法阵困难多了,在属性宝珠快要耗尽之时,为了将范围扩张到极致并且增强火焰烈度,她近乎耗光了全部功力,可谓是孤注一掷之举。若是失败,她也无力再战了。
三位神捕逃得再快,也快不过法阵扩张的速度,而且烈火往四面八方扩散,往哪个方向逃都是一样,转向反而会耽误宝贵的逃命时间,所以三人一直并排往前跑,可无情的火舌已经舔到了他们的后衣摆,眼见着就要将三人吞噬,突然天降一道白光,轰然作响,大地震颤,火舌撞上了白光,“嗞嗞”有声。
三人惊而回头,一堵高大而又厚实的冰墙挡住了追来的烈焰。火焰虽然凶猛,却烧不穿冰墙,最终随着阵法宝珠耗尽而升腾消失。一名白衣女子飘然而落,轻袅袅地立在融化了一小半的冰墙之上。
三位神捕面面相觑,白衣女子蒙着面纱,不知是什么来路。
“你是何人?”魏伶卿晃悠悠站起身来。
“以你的本事,根本用不着如此。若真的重伤甚至烧死他们三个,梁子也就结得大了。”白衣女子答非所问。
三个神捕一起拱手:“多谢姑娘相救之恩。”
白衣女子略略侧首:“你们三个身为江湖名捕,却纵容那些败类欺辱孕妇在先,倚仗人多围攻‘四圣天师’在后。那捕魂索,是该对一个并非穷凶极恶的女子使用的吗?”
“可是她……”东门神捕刚想分辩两句,却被白衣女子冷冷地打断道:“是你心怀不仁,使计要追那孕妇并毁其胎儿,被烧成这样也是你咎由自取!”
东门神捕咬了咬牙:“上级有令,安敢不从?”
“此令有违道义!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趁我还没发火,赶紧滚!”女子疾言厉色、义正辞严,吓得“三东神捕”立即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也是他们成名以来第一次失捕。
待看不见白衣女子的身影之后,东门神捕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东方神捕问他:“你伤势如何?”
“死不了,但恨难消啊。那‘二小姐’的幻阵果然厉害,我一冲进去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到处都是火。”东门神捕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此行抓捕失败,我们该如何向两位大人交代?”
“实话实说呗。半路杀出来个魏伶卿,那可是《清微榜》上排名第二十位的高手,两位大人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东郭神捕道,“反正我们已经尽力了。”
东方神捕附和道:“就是。再说这次抓人明显是朱堂主家的私怨,聂大人只是做个人情才派出咱们三个。那白衣女子说的没错,抓一个孕妇还要毁胎,这种行径本就为人所不齿。失捕了也好,败给‘四圣天师’并不丢人,欺辱孕妇那才叫丢人呢!”
“怎么不丢人?我们堂堂‘三东神捕’,被一个不知身份的女子一声喝退,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东门神捕没好气地问两位同伴,“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要不是你们在背后拉我,我定要问个明白!”
“激怒她可没好果子吃。”东方神捕摇头慨叹。
“你们已经知道了?”
东郭神捕回答:“袭来的火焰是烈焰阵,能挡住烈焰阵的冰墙自然也是法阵咯。天底下能和‘四圣天师’在阵法上相抗衡的人,除了她之外还能有谁?”
东门神捕反而愣住了:“是她……她不是一个女魔头吗?怎么冠冕堂皇地说‘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
白衣女子赶跑了“三东神捕”,魏伶卿因此而确定,她至少不是敌人。“你是谁?”
“夏侯晴。”
“‘踏月仙子’!”魏伶卿惊呼。
“诨号而已。”夏侯晴淡淡地说。
“可否摘下面纱一见?”
“有何不可?”
两人四目相对,互视许久。说来有趣,这还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初次相见呢。
最终还是魏伶卿先打破沉默:“你不是在山谷中隐修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先是布下叠加法阵,而后又在不完全解除法阵的情况下,将感知法阵转为攻击法阵,最后更是以自身功力催扩攻阵范围。这等布阵高手,叫我如何忍得住不来见你一面?”
魏伶卿笑了笑:“原来是被法阵波动给吸引来的。那你为何要救他们三个?”
“他们三个归根结底只是奉命行事,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另外,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尽量不要以阵法杀人为好。”夏侯晴道。
“很难想象这句话会从以阵法而扬名天下的‘踏月仙子’口中说出来。”
“因为我曾在阵法之道上犯过错,而且是一个让我后悔终生的错。”夏侯晴对魏伶卿拱手道,“告辞了。”
“且慢!”魏伶卿连忙叫住了她,“霜雁戒应该在你手上吧?”
夏侯晴眉头紧蹙:“你怎么知道?”
“八兽珍戒是开启长生神宫的钥匙。”魏伶卿简单地把长生宫的事说了一遍。
没想到夏侯晴听完之后,直接扔下一句:“我没有兴趣。”然后腾空欲飞离。
“我这里可有你感兴趣的东西!”魏伶卿大声喊道,拿出一样东西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