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拂樱轻应声,想起方才师尹说过的话,思考没多久便了当开口问,你入天蚩的党了?
电话另外一端沉默了一会,才回应说是,语气平稳,师尹告诉你的?
我迟早都会知道吧?这举动不像你会做的,把自己搞一身腥。拂樱顺其自然的把自己想法吐出,虽跟枫岫相处才几年,知道这人虽是名律师,但也是很有避事手段的人,不然怎麽能在各圈接案仍游刃有余?即使从不过问枫岫事业如何的他,多少也能在一些边界新闻和亲友口耳听闻。
所以这次才让他发觉事情的不对劲,就算这样的问是明显的关心了。
以这几年虽已有多少亲近举动,但并未过界,那若有似无的暧昧关系来说。
拂樱…枫岫低笑声轻轻从耳机传来,让拂樱不由蹙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是关心我吗?
看吧…
…师尹今晚要我回去注意记者,我不想连自己回个家都麻烦。
哈。这声笑後面的涵义大概只有本人知道,你放心,不然怎麽这几年你都没看过记者出现在我们家?言下之意就是早对记者有一套的应付法子。
拂樱老实叹一口气,另一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後,将浏海往後拨上,你在想什麽,突然混政坛这淌浑水?看不惯师尹也不是加入天蚩的党吧。
你认识的我有这麽肤浅吗?
…有时是很冲动的让人摸不透。
枫岫低笑,那就摸不透吧。
虽是顺势接下的话语,但听的人难免心一沉,尤其是越亲近的人。
拂樱放下穿插在浏海间的手,说话的语气也在自己未发觉下温度微升,可能也不会明白为何会因此就勾动一丝情绪,语气低沉缓慢,就算我对你业务不熟,也记住你要是你有意外的话也是要我替你善後处理。
言下需转解的关心,枫岫听的含笑低应一声,那这次就不用管我,如何?
拂樱倏然沉默,没多久从电话另一头听到第三人对枫岫的呼唤,枫大律师,开会了。语气充满女性的低魅。
枫岫朝人回应後,在对电话作草草结束通话,在拂樱拿下耳边手机同时有人从後方拍上拂樱肩膀,恰好碰上拂樱发冷的眼神。
…你吃到鳖吗?黄泉一半皱眉又一半挑眉的问。
拂樱摇头,收回手机後便往停车场方向走。
黄泉从容跟上,从旁观测半响後,扬唇做结论,…能让你讲电话像吃到炸药一样,大概也只有你家那位了。
拂樱睨了过去,谢师宴结束跟我跑山路。
黄泉拍上肩,没问题。
第三十章 (上)
已进入幽静的黑夜,山间传来若有似无又不停竭的煞车与急转。
再靠得更近,到车内,传来一声口哨。
这次火气不小…他怎样惹到你了?黄泉握紧车窗上方把手勾笑,微眯在夜中仍湛蓝的眼,睨向面无表情又精准在油门刹车与方向盘间的驾驶人。
就拂樱现在踩油门狠劲的背後猜测,黄泉并非不知拂樱与枫岫的暧昧处境,他曾经也有过到枫岫家数次讨论社团事务或课业,偶尔主人刚好也会在家,但也都几乎窝在书房,少有打过照面的机会。
黄泉未曾在他们家看过这两人有什麽亲近举动,只是一次在社团练习结束,他与拂樱一同冲澡换洗时,在拂樱脱下白色紧身衣後,他看到拂樱锁骨上方有个浅紫色明显吻痕。
他挑眉,拂樱若无其事的裸上半身拿好自己的盥洗用品,然後才为黄泉的表情作回答。
我盖了他的脸。
黄泉嗤笑。
想来两人即使有了些进展,也没多少突破。
倏然一个两百七十度的回旋,闪进山中的一片小空地,刹车,熄火,寂静,仅存呼吸。
…火气消没?黄泉甩了甩握到有点发麻的手。
拂樱打开车顶天窗,拉下车椅躺倒,阖眼,轻呼一声长气,才应了声。
还不想说?要不要再飙一圈?黄泉一同躺下。
安静一阵,拂樱睁开眼,双眸映入天窗外稀疏夜星,过了会才开口,不是只因为他。
黄泉侧头看了过去,看到人若有似无空洞模样,连他都不禁皱眉。
像黄泉一向很少会去主动关心人的人,对於人,他抱持着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