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樱时,脸上已无辜可怜的模样,你什麽都不说我怎麽睡得着?这让我作你家人的很伤心,伤口又更痛了。
拂樱顿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的盯着人看,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声音後,尝试拉开手。
…请人过来帮你看。见手挣脱不开,拂樱也只能用另一手欲按呼叫铃,但还是被拦截下来,拦截的人仍是一脸无辜。
你只要说出来我就不痛了。
…我想直接把你敲晕。
两人僵持许久,最後枫岫扯出易见的苦笑,也忍不住真实叹气,拂樱,跟我坦白很困难?
拂樱征愣,他没见过枫岫示弱的时候,蹙紧眉头,再试着将两手挣开仍被人握得紧紧,想叫人放开在看到人的表情时又咽了回去。
半响,这次连他也难得叹息。
你受伤……我很抱歉。拂樱微敛双眼,把视线放在两人的手上,语气渗带几许无力。
枫岫安抚,这不是你的错,他找上我要我不接下k市某某议员的收贿案,你也不认识他。
腿上这两枪的涵义大概是要枫岫待在医院,让人短时间内无法奔波,甚至有被监视的可能,而被监视的对象不论是枫岫,或是拂樱,还是两人。
沉默了会,拂樱抬眼与枫岫对视,口气已显得平淡冷静,表情褪去那些无力,多出来的是更多思虑与枫岫未见的深沉。
他说过,我跟他还有见面的机会,那代表你也会有危险,所以终止收养对你比较有利,我一样能过生活,也好找他。
才说完,握住拂樱双手的枫岫突然使力一扯,人半倒半跪在自己上半身,枫岫一手搂紧拂樱的腰,另一手扣住其肩膀让人的脸靠在自己颈侧。
你哪时才能习惯我的存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从耳旁传来无奈又认真的语气,拂樱撑在人身上的手瞬间僵硬,两眼微颤。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失忆过?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明显的沉默也是默认了,枫岫初次深觉自己可以在短时间内可以叹这麽多气。
将人搂紧,收养你之前我有打听,你对外留的纪录我稍微查过,在某家医院有留下你的病历,出过重大车祸,你头受很重的伤…
语句停顿,因人已一手摀住他的嘴巴,枫岫侧头低下看,看到拂樱偏头靠在他肩膀上,半掩的深眸盯着他,唇线一点一滴的缓扬,如月夜中慢慢绽放的雪色花朵,就算无法理解绽放笑容背後的含意,也让人不由得沉溺。
枫岫眼色微黯,下意识拢紧拂樱的肩膀拉近两人距离,拂樱没有反抗,倚着淡挂的浅笑,眼里也带出笑意,仅单单安静的看着枫岫。
像只清冷又优雅的猫,难得主动靠近人,还轻轻撒娇,挠得令人心痒,忍不住想拥紧不放,却又怕这只猫惊吓到而溜走。
睡吧,枫岫,明早还有的你忙。
摀住枫岫唇的那双手,移上盖住枫岫双眼,拂樱不费力的从人的怀抱中起身,将人身後枕头放平,让人缓缓滑下躺好,这次手离开没有再被捉住,但枫岫的眼神仍盯着拂樱不放。
拂樱挑眉,然後直接将一张椅子拉过,坐在病床左侧,自己先趴在床缘边闭眼准备入睡。
拂樱…
没得商量,晚安。
枫岫半带微笑,稍微侧身,提起手缓抚拂樱发丝,随着术後体力的流失和带来的一些疼痛,逐渐沉沉睡去。
第二十章
窗帘被贴心遮盖的紧密,仅余光和窗帘材质的隙缝透着隐隐辉芒。
枫岫醒了,然后床旁的椅子已搬移到原本位置,除了他以外,这间空荡无其他人。
胸口隐隐闷痛,连同腿上那两枪伤口一齐发作。
敛下眼,深呼吸过後,枫岫勉强缓慢起身,半撑半推点滴架进厕所作简单漱洗,隔着关上的门,他听到病房的门被转动而开,且脚步声跟进。
枫岫?尚风悦在厕所门外试探敲门。
听闻声音,枫岫在心里微淡一沉,但也很快的回应门外的人。
我在。说完,至枫岫洗完毛巾晾至一旁後,开门慢速的走出厕所,在尚风悦帮忙扶持下再回到病床床沿坐着。
你怎麽会中枪?尚风悦自旁帮人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让人解渴。
你有遇到拂樱吗?
尚风悦微愣,摇头回应,见枫岫脸色逐渐凝重,随即感应不对劲。
跟拂樱有关系?
枫岫简单的叙述昨日下午发生的事情说给人听,尚风悦蹙眉聆听,描述过後两人沉默片刻,尚风悦抚额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