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好在危难之际,一位游侠挺身而出,使一杆长枪,杀得仙狐洞弟子抱头鼠窜,之后又替我疗伤,更将我安全送回师门。那段日子里,我二人朝夕相处,互生情愫,只可惜为师注定要继任梧桐落掌门一职,若是嫁于那位游侠,唯恐师门受辱,一番权衡之下,为师只能斩断情丝。那位游侠倒也大方,并未纠缠不休,放我离开。只不过二十年过去了,为师仍然记得当时他离我而去时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我的心头。”
商瓶瓶如何也没有想到,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竟也有这样一段过往,她师徒二人心意相通,商瓶瓶也不禁跟着难受起来,轻轻握住师父的手,却不知如何开解。凤舞真人苦笑道:“男子痴情之时,巴不得与你朝朝暮暮在一起,可男子绝情之时,又恨不能生生世世不相见。为师活了大半辈子,也参不透一个‘情’字,可你还年轻,错过了一个余景芝,天下还有许多大好男儿等着你。”商瓶瓶见师父神色凄苦,知道她仍在担心自己,便点了点头。
正当师徒二人回忆之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狠狠砸在地上,高声叫到:“商瓶瓶你这个贱人,还不出来受死!”发声之人正是从千里之外赶来的卫灵鸯。
卫灵鸯周身散发着令人生寒的恐怖气息,五爪成勾,直直冲向商瓶瓶所在,与此同时,斜地里闪出一人,手持长剑,拦在二女之间,来人正是刘千言。后者与卫灵鸯擦肩而过,电光火石之间,手中长剑已被夺了过去,刘千言右臂颓然下垂,显然已伤及筋骨。卫灵鸯略一停顿,五指发力,将手中长剑从中折断,狠狠掷在地上,又朝着商瓶瓶杀去。
后者大概是心有所愧,紧紧躲在师父身后,不敢露面。凤舞真人虽成名已久,但修为并不算如何高深,比起入了魔的卫灵鸯,恐怕也绝非一合之敌,危急时刻,一柄飞剑从天而降,竟是逼退了不可一世的卫灵鸯。
卫灵鸯虽已疯魔,却也深知刘光磊的厉害,忌惮神剑的威力,不敢轻举妄动。刘光磊闲庭信步走了出来,看着卫灵鸯,笑道:“小姑娘,三番两次擅闯我剑神谷,真当刘某是没脾气的泥菩萨么!”见卫灵鸯神色异常,讶道:“原来是失了心障,入了魔道,也罢,今日刘某再饶你一次,替你祛除魔性,祝你早日得道!”说完手掐剑诀,长剑做刀,纵身劈下。卫灵鸯拧腰拔背,大袖如蝶,堪堪躲过。刘光磊微微一笑,长剑脱手而出,以意驭剑,神剑如附骨之疽,剑尖始终不离卫灵鸯胸口三寸。
卫灵鸯此时虽倒行逆施,修为涨了几分,但福祸相依,体内魔性占据上风,使其心智不及先前三成,而刘光磊的剑法本就以变化见长,仅凭飞剑神通,就逼得卫灵鸯疲于应付。刘千言在一旁看得心惊,自己不断修行,修为稳步攀升,如今稳坐武榜之中前三甲的随心境,但碰上疯魔的卫灵鸯,竟是一招不敌,而后者刚刚挫败自己,战意正浓,碰上师父却又全然不是对手。
刘光磊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对卫灵鸯手下留情,并非自己所言的惜才而已,全因此女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高的修为,放眼天下,除余景芝以外,无人出其右者,如今余景芝剑心受损,下落不明,这卫灵鸯便不足为惧,不如留着她给自己当做磨刀石,对自身大有裨益,若是能偷师到云霄步的精髓,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突然之间,刘光磊双指作剑,指尖射出一道剑气,点向卫灵鸯膻中穴。剑气入体,后者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但眼神恢复清明,不再疯魔。
见大局已定,乐正方这才从偏房内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卫灵鸯虽是自己亲手养大,但二人师徒情分已尽,前几日后者更是在剑神谷内当着全天下英雄的面让自己难堪,如今有剑神替自己撑腰,新仇旧恨一并算,便得意洋洋,讥讽道:“你这妖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今日乐某就替天行道!”说着挥动手中拂尘,扫向卫灵鸯面门。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一道寒芒从谷外飞入,打在乐正方手中拂尘之上,众人定睛一看,赫然正是一串佛珠,这时,谷外响起一阵佛号“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