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说那些话，指的就是这个时候。

    就好像，他早知道这次外出会出事一样。

    马乡也犹豫过要不要帮刘璐。

    想起陈南的话，他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还是帮了。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否则的话……

    陈南回到海滩，做的第一件事就不是帮马乡，而是干掉他了。

    毫无疑问。

    “暂且相信他吧。”

    马乡吐了口气。

    顿了顿。

    又说：“但也不能完全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这样，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动，该收买的收买，该拉拢的拉拢。”

    “好。”

    “陈南那边……”马乡又叫住胡大志，沉吟了一番，“还是派两个人盯着，不用盯太紧，不要展露出敌意，对了，选两个女人。”

    “你是担心……”

    “这是掉脑袋的事情，小心点总没错。”

    马乡再一次在脑海中梳理他对陈南的记忆，不由得露出苦笑。

    “陈南这个人，我是怎么都看不透的。”

    ……

    新历70年，3月26日。

    下午两点。

    这是陈南和刘璐进行格斗训练的时间，但今天有点别的事情。

    刘璐跑了趟底层，回来的时候牵着那个小女孩。

    女孩名叫舒舒，今天梳了两个马尾辫，穿了身新衣裳，跟在刘璐身边，满眼都是兴奋的光。

    托刘璐那笔钱的福，她家从197层搬到了150层。

    也是托那笔钱的福，她父母换了个在中层餐厅里洗盘子的工作，她也不用再去纺织工厂上班。

    刘璐兑现诺言，今天是带女孩去看海的。

    所谓的“海”，也就是地下100层的巨大泳池。

    那里很大，像是个水上乐园，每天都有大批的泳装美女在其中嬉戏游玩，但并非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去——

    那里是莫山的私人地盘。

    就像是古时候的皇宫，皇帝居住在里面，只有侍寝的大臣宫女，或者得到召见的家伙才有资格踏足。

    舒舒在这名叫“海滩”的地下生活了七年，只从人们口中听说过海的存在。

    今天要亲眼看见了。

    “叮。”

    通往地下100层的专用电梯门打开。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潮湿的热风，舒舒呆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海真的是蓝色的！”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但声音还是从指缝中溜出来。

    刘璐笑了笑，牵着她走出电梯，踏上沙滩。

    一个严肃的黑衣人从旁边走上来，用审视的眼神扫来扫去。

    舒舒有点被吓到，躲到刘璐身后。

    “是我。”

    陈南走上前去。

    黑衣人的脸色这才缓下来，微微点头：“陈先生。”

    他指了指陈南腰间的刀，陈南干脆地取下来，扔给了他。

    “我这刀脾气不好，小心点。”

    陈南提醒了一句，又侧头给刘璐使了个眼神。

    “走，舒舒，我们到那边去玩。”刘璐带着舒舒越过黑衣人，往泳池走去。

    “陈先生，请。”

    黑衣人则带着陈南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老大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