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药方,这东西关系到谋道僧和丰臣秀吉的生死存亡,他的重要性早已不言而喻。
犬丸并不知情,但看谋道僧提及药方的次数,在寻找药方之上所投入的人力物力,这所谓的药方应不是寻常的宝物。
毕竟为了寻找他,谋道僧借助力量基本翻遍了整个国家。
犬丸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背后陡然毛起冷汗。他不愿接这个任务,可偏偏这个任务就砸到他的头上,哪管他愿意不愿意。
犬丸道:“药方……属下一直在尽力寻找,只不过……大师,这药方有可能并不在我的领地,您看……”
谋道僧背起手来,来回踱了几步,又伸出右手掐指算了算。
这番状态犬丸见了几次,只道这穿着道袍的僧人神通广大,算无遗策,不论什么事情只要他掐指一算必有结果,当即心中稍定。
毕竟有谋道僧在,寻找药方之事事半功倍,更有可能这药方已经跑到别的领主处,那时候自己甩了这重担又有多好。
犬丸静静的看着,谋道僧又来回踱了几步,嘴里念念有词,忽而他定下了脚步,眼睛盯着犬丸看了看。
这眼神犀利非常,看的犬丸心中慌张,吞了两口唾沫才尬笑道:“大师可算出什么来?”
谋道僧负手走了走,问道:“我知道你虽然聪明但却是一个才不堪大用之人,你现在巴不得将这人任务抛给别人,是吧?”
犬丸听后浑身打了个激灵,就算他心里是这般想的,却也不敢这当面承认,又干笑两声,打着哈哈。
“大师说的哪里话,说的哪里话,小人这一生荣华富贵可都寄托在大师的身上,能寻这药方乃是小人无上的荣幸,又岂能放任这机会逃脱呢?”
谋道僧斜眼微瞪,问道:“当真?”
犬丸哪敢犹豫,当即跪在地上满口真诚道:“自然当真,小人绝不敢拿自己锦绣前程作为赌注!!”
听了这话,谋道僧脸上逐渐浮现笑容,他笑盈盈的走到犬丸身前,伸出双手将他轻轻扶起身来,欣慰道:“你倒是一个明白人啊。”
犬丸道:“大师但有所命,小人无所不从,还请大师直言。”
谋道僧道:“我方才掐指算了两次,两次均显示那药方就在你的领地,且寻到药方之人也非你不可。”
犬丸心头一震,小心问道:“大师可当真??”
他现在可后悔自己说什么无有不从、但有所命之类的话了,他说的轻巧可做起来却要了他的老命,尤其谋道僧这老奸巨猾心肠狠辣的毒僧,离他远些总归是好的。
谋道僧略微薄怒,质问道:“金口玉言岂能有假?难道你还不信我?”
“不敢不敢。”
谋道僧瞬间发怒,虽只漏出一线,但那威压却也把犬丸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哆哆嗦嗦的看着谋道僧,心中七上八下,再也不敢言语半分。
谋道僧忽而又笑了,笑的十分狡黠。
“你即刻命人翻遍所属领地,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那药方给寻出来。”
他又拿出一个小葫芦,递给犬丸。
找到药方之后一刻也别停留,立即捏碎这个葫芦,葫芦碎裂我便知之,到时候如何做我再设法告知你。
说罢,谋道僧化作一团云雾,飞出犬丸府邸。
犬丸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葫芦,心中愁苦难以言说,这任务可不算小,弄不好自己身首异处也说不准。
谋道僧化作云雾一路飞行,身边景物自眼前飞速而过。秋日阳光暖暖,清风习习,飞在空中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加之事情基本有了着落心情更是大好。
不多时,他便飞到天守阁内。
天守阁之中,丰臣秀吉正在接见一年轻人。
这人穿着朴素,只似一般领主既不富贵也不穷酸,然身材魁梧以极、高大以极,眉宇之间飞扬之色甚浓,然面目之上却显谦卑之色,想来应是一个满腹壮志却意难酬之人。
谋道僧现出身形贴在墙边静静等候,侧耳倾听丰臣秀吉与其所言之事。
丰臣秀吉言道:“听说你乃巨贾小西隆佐之子?”
年轻人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正是,家父正是小西隆佐,但‘巨贾’二字实不敢当,家父只是做些买卖,有些许资财罢了。”
年轻人言语谦逊、行止合理,绝非纨绔子弟能比,丰臣秀吉看了心中十分满意。
须知小西隆佐之财,素有跟井上家不相上下的传闻,就连自小深受教育又在献斗町打磨多年的井上结衣都没能像他做的这般好。
丰臣秀吉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这身衣服穿了有些年头了吧,好歹也算一方领主,备前国宇喜多家的家臣,怎穿的这般朴素。”
年轻人听丰臣秀吉话语里带了些责备的意思,心中看是狐疑起来,料想丰臣秀吉应是觉得自己穿成这样来见他不够庄重,随即眼珠向上翻了翻想好了说辞。
“回关白大人,既为人臣当为人主尽力筹谋,也为领地百姓谋求温饱,岂能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