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您去了那边。”
“你舍不得他累着了,他也一心对你牵肠挂肚,”她把眼睛抬起来看着我,苦笑着说:“呵,你们……到底是分不开了。”
“伯母……我喜欢他。”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们一直没有断过吗?”
“我们……虽然没彻底断过,但确实是分开了,不曾见过面,也只联系过两三次,一年多来都是这样。直到今年四月份他瞒着您过去找我,我们才又见面的。”怕她不相信又连忙解释:“但他怕您知道了会担心,所以我一考完他就回来了,我不敢再骗您。”
她不说话了,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像卸下了负担一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说:“安倾,如果你是个女孩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家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平思他爸也就不会……走得这么早。”
“……对不起。”
“当初他跟你分开了,并没有依了我的意见和欧家的闺女结婚,反倒亲自上人家去把亲事退了,在街里若有姑娘被夫家退亲的,都会遭到旁人的闲言碎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以他的性子他根本不会不顾及人家姑娘的名声,可是……他竟为了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都难以相信那还是我的儿子?变得这么冷漠这么无情不顾及别人?”唉……她叹了一口气,无奈着说:“这一年多以来,我也看出来了,平思是真的无心其他人。我这当妈的能管得住他的人,却管不住他的心呐,他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骗过我瞒过我,也就是现在他才开始欺瞒着我去做一些他想做的事,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他可听话了,做什么都会跟我说。可现在就你一个何安倾,竟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一个被儿子伤透了心的母亲,除了心酸委屈悲愤哭泣,好像也没其他多余的感觉了,她蒙着脸呜呜的声音从手心里传出来。
看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五味陈杂,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宽慰她,只能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半分。
良久,她才抬起脸来,用手顺了顺两鬓的白发,继续哭着说:“你们这段孽缘,到底要怎样……才能断得了?”
听她说得那么悲切,我再也不能无动于衷,站起来弯膝跪到她面前,求她:“伯母,对不起,对您、对周伯父我始终都无法弥补,这一辈子我也赎不清自己身上的罪孽。前年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跟他断了,可是人断了,心里却还想着他,根本就放不下他。伯母,我不求您能原谅我,我只求您……别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