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飘荡的薄雾之中,武洪清飞身落下,左右顾看的似是在寻找什么。
在他身后,一个小小黑影破穿薄雾,无声无息的朝他后脑射去。
武洪清反手后抄,正将那黑影接在掌心,却是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
“你这厮一连数年不见踪影,莫非是畏罪潜逃,拐走本宗弟子的罪行也有你一份?”攫欝攫
一个身影从树后闪出,却是落霞门修士罗宣。
“莫要诬赖,家师多年来各处寻找,你岂是不知?”武洪清摇头连连。
“哼!不要提他!”
罗宣脸色微变,摸了摸指间黑玉戒指之后,又道:“畏隹山这些年来不知被搜查了多少次,又能寻出什么花样来?不如我们两个也往西风城去……”
武洪清讶道:“我们这趟是奉命来此,你却待要如何?”
罗宣将手高高扬起,勾住武洪清肩头,不屑道:“你若是没这想法,何必急匆匆的传讯于我,连片刻时间也忍耐不得?这会又佯装个甚!
“不过须得将差事应付一下,只能让你师弟先去,我们随后再到。”
武洪清挠挠鼻头,低头望着模样吃力的罗宣,只是嘿嘿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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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无边的青翠平原之上,条条垄埂横竖相间,将长满青绿禾苗的田地分割成无数或大或小的方格。
间错坐落的村庄城镇,被条条道路互相连接起来,偶有车马驰过,扬起一道长长烟尘,惹得路边行人纷纷掩鼻。
一座占地仅数里方圆的低缓矮山的山脚之下,随着孩童奔跑吵闹声越来越近,两个互相追逐的幼童嘻笑着从被高草遮住的道路转折处跑将出来。
见是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五、六岁左右。此时虽是早春,这两个孩童仍都穿着厚棉衣裤,可见家人极是溺爱,生怕他们受凉伤寒。
两个孩童后方,又有数人从转折处走出。见是两对夫妇,一对年约四十出头,另一对则是二十来岁,却是一家祖孙三代。
一家人行路之时交谈不断,偶尔说到意见不同处,竟还要争吵数句。
也是家庭琐事繁多,各有烦恼罢了,总算还是一家和睦之景。
走出一段路后,一家人转下小路,来到一处墓园之中,却是来此扫墓祭拜。
“咦,祖父祖母的墓前怎么会有瓜果供品?杂草也除了……难道是姑母一家回来了?”
年轻妇人走在前方,远远看着一座都收拾得极是整洁的坟茔,有些惊讶的说道。
“姑母姑丈每年都是清明前回乡,这才刚立春不久,怎会是她们。”
青年越在前方,也是一脸迷惑不解,只道是谁家马虎,祭错了祖坟。
而那名年长男子则是面露愕然,似是想到什么,只是迟迟不敢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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汄江北岸的高山密林之中。
即将见白的灰暗空中,一道晦暗难见的光芒凌空飞过,沿着山势前飞,忽然折转向下,没入树丛之中。
茂盛草木几乎将残砖朽木完全覆没,若非还有半堵砖墙兀自不倒,实不知此处原先竟还有座建筑。
陈平落在半堵砖墙之上,数只栖息树梢的鸟雀受惊飞走,鸣叫声将黎明前的静谥打破。
这处占地千余里的山脉名为明山,丰水盟的总舵便在山中某处。
当年陈平北上游历时,便在此处和大咸山梵音寺僧人觉明相遇。
岁月变迁,三十年后过,那座残破庙宇已然倒塌崩毁,恐怕再过数年,便要完全消失在草木之中,只有碎瓦残砖留存。
“尊驾果然依约前来,阮某已在此恭候多时。”
阮业从一根粗大树干上飞落,御器悬在草木之上。
“阮某已将此事用密讯禀告本盟盟主,依照尊驾之意,绝无第三人得知!本盟盟主已在西风城静候,还请尊驾在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