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风雪原”的盛况隔着老远都能让北域的人“不寒而栗”呢。可你更是豪勇,单刀杀入马辉府上,斩其左臂,胁迫那厮定下城中之盟,只是长天,你那日的潇洒还没跟泗山上的兄弟交代过呐!”
“这事先不急,我且问你,那褚稷是如何败亡的?我临走的时候不是从莽阳山过来了一股“隐骑”吗?那股子兵马着实厉害,怎折在了渭南关的山后面?还是如此突兀。”
“先进关去,进关备上些吃食,再把这琐碎讲给你听。”奎生朝着林长天笑道,等待了一个上午他的肚皮已经是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奎生看着林长天,帐中进来了很多人,多是曾经的旧将,拥挤到了一块把屋子占得满满当当。
“也就是说,你们险些让褚稷带着三千骑给打丧了胆?”林长天蹙着眉头,他心里有些着慌,很怕奎生点点头,然后说出接下来的那句惊醒人美梦的言论。
他果真是点了点头,然后不情不愿的说道:“守到第十八日的时候,褚稷便带着兵马没了踪影,我原想是他畏战或者是干耗渭南山关的心力。可打到最后人家切碎了我用无数眼线织成的那张哨网,截断了泗山来的补给,差点让渭南关成了第一支因为没了补给而饿死在这片土壤上的军伍。其中想出了无数法子,都拿人家没辙,最后也不知怎的,柳老前辈出了手,送葬了大半隐骑,放走了一些残弱和重伤的褚稷。”
“终究是还是要靠柳老前辈吗?”林长天面色有些颓然,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股脑坐在了地上。
这些跟马辉在鞍马城里说的,一字不差。
运气使然,理应如此。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奎生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没捱住心里的那口气,“你没见过打得有多惨,守关的时候排头的那支行伍是一刻不到就得有人补上去的。老面孔因此去了很多,刚刚带出城的多是些新练出来的家伙。上至陈子良,戚勇,下到连华,兵卒将帅,身子都是带着伤的。守是大家一起搏命的功劳,除了赢褚稷的那仗,啧,打得有些不光彩。”
他自顾自的絮叨着,语气平静。
林长天有些黯然,他也想说几句软乎话,可到了嘴边却都成了一话的讽刺,是很搅扰人心思的那种。“那还不是得柳老前辈出手才能逆转局势?”
奎生没答应,他耷拉着脑袋,和帐中的军官一起。因为这是事实,虽然它很讽刺,胜利的成果不是靠着无数人付诸生命的代价,而是一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头挪动了他的身子。
只一下而已。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陈子良被人扶着,缓缓说道:“借用戚勇的一句话,兵家之事,向来无公平可言。咱们没人想到隐骑能翻过山去,断了渭南关的辎重补给。他们也没想到泗山有位感知极强的敕天界者,顷刻间就能让褚稷的布局化为乌有。”
奎生摇晃着脑袋,与林长天一起忧愁些什么,他们都不回应陈子良的话。
许是知道,也看得很透彻,道理是没错的,可打完这仗,折进去了无数人马还不如上天“恰到好处”的一次安排来的致命呐。
“不说这些了,林长天闭着眼睛,他嘴巴是合不住的,“是有些离谱,但有个结果不就行了?更何况还称心如意讲讲近些时日的变化吧。”
奎生思忖了有一会,待彻底理清了思路才缓缓开口道:“最近诸事皆顺,不过真要讲起来手头的麻烦还是有蛮多的。无论大小,北域里无数的家族或势力都跟咱们有交好的意思,这也不足为奇,毕竟到哪里都是跟着形势走的人多。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林远都借着给林佩猷缴纳学费的名头送给泗山不少的好处。只是名声大了,找上门来寻衅的也不在少数。”
“哪个不睁眼的竟敢如此?也不怕赴了马辉的后尘吗?”许用皱了皱眉,他有些不解的说道。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突然没了声音,氛围有些古怪,一伙人齐齐看着许用。
戚勇接过了他的话茬,憋着笑说道:“你是不懂北域的规矩,马辉好歹是通神境的界者,早几年甚至被奉为三大武夫之首。可就这么个人物却是败在了林帅的刀下,所以人家寻衅的可不是泗山,而是冲咱林帅来的。只不过他老人家不在,陈子良又受了伤,最近替林帅打擂的嘛,正是你那小娇娘,公孙十二。”
“一帮汉子不出面也就算了,也不拦着一个小姑娘?让她去出什么风头受了伤你给医嘛!”许用有些生气,周遭的将领也不敢去回他,闷着声不说话,只是眼巴巴望着林长天。
“他们拦得住么林长天摊了摊手,有些无奈:“那婆娘何等的泼辣,连败奎生,杨奉,蔺昭三人,想必也没人能打得过她。倒是你这就开始心疼上了?”
许用让呛了一句,梗着脖子犟道:“绅士风度,保护女性,男儿本色,理应如此!”
“也不见山西头的王大娘你照料过”林长天小声嘟囔道,也不让许用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