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轻轻坐了下来,低着头,斜着身子看着两人的矛盾。
赵敏玉面上笑盈盈的,她看着对面比她高大许多的大汉,微微抬着脑袋,一双明媚清澈的眼中隐有几分高傲,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挡本公子的路。”
说着,赵敏纤手放在剑上,那剑鞘极其精致华丽,雕刻着鲜花纹路,剑柄上坠着青色的组绶,众人只见这是一把细剑,而且还是一把江湖名剑,因为从这玉面公子的穿着和他华贵的气质,谁也不会将他当作一般人。
赵敏眼光瞧见天边忽然闪过一道青影,她顺势抬起头一望,只见吴羡坐在房顶看戏,她又收回目光,脸蛋上有几分冷漠,厉声道:“你快让开路……”
那大汉眼眶深深凹陷,其中眼球满是血丝,高高的肿起来,再加他蓬头垢面,一身的酒味、烟草味、酸臭味,他长时间待在赌馆里,不仅输光了身上的银钱,屁股后面还欠了一堆帐,索性他孤身一人,也没什么亲人依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周围人的怂恿吆喝声,这些呼喝声多为他而喊,这种感觉,简直比那些战场上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还有威风哩,虽然他不是将军,也没有上过战场,但这不妨碍他心思的遨游。
大汉畏惧的心思随着众人吆喝加油之声消散,还多了几分莫名的威风和荣耀,他高昂着脑袋,挺起了胸膛,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此时他见对面公子穿着锦衣华服,气质威严华贵,若在平时,这样的非富即贵的人家,他躲着还来不及呢?
但眼下这条街上每天都有十几起争端而起,明里暗里不知抛了多少具尸了,官府的差役既没有本事管,也管不了,大汉望着周边叫嚣的人,心里少了几分后顾之忧。
大汉又见赵敏手中的宝剑也是金光闪闪,恶向胆边一生,只要自己抢了这个公子,那自己的赌债就全可以还清,那把宝剑一定不便宜吧,还有他腰间的玉佩,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石,说不定还能再赌几天,赢他个万两黄金回来。
大汉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未见过这么翠绿晶莹、这么光滑圆溜的玉石,就连挂玉石的组绶,颜色都是黛青色,这种青色雅致淡然,质地不俗,就连当地的员外的千金素爱色彩素雅的衣服,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颜色,这公子来历就更加不凡了。
大汉蒲扇般大手一摆,手指乌黑,指缝里还存着肮脏的泥垢,他招摇着身子走上前,狰狞的笑着,露出一口黄牙,随即而出的是一股恶臭刺鼻的气味,他笑道:“小子,玉佩和宝剑留下,大爷就让你离开。”
赵敏脸上有些嫌恶,兀自用左手捂着口鼻,眼中一抹冷色,冷道:“和你多说一句话都恶心,你既然不要命了,本公子便成全你吧。”
顷刻,剑光一闪,只见热血喷洒而出,洒在地上成一道鲜红的血线,大汉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长大了,可见他喉咙微动,舌头也搅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身子微微前倾,突然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