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年这般京西垦荒,土改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另一边几个皇子之间再次打的狗脑子都要出来了,二皇子在白水城下受挫,七皇子便趁机进军并州,要截二皇子的后路,三皇子打蒙阴受挫,又有七皇子和二皇子在并州火并,兖州的蒙王寻到机会,趁机的,便领着大军,进驻幽州平壤,准备趁机从幽州之地,啃下来一块肉,同时还派遣使者前来,和江年谈结盟,而且诚意颇为不错,说是准备将他的长***平公主嫁给江年,并许诺将常州四郡割让给江年作聘礼。
当然,这诚意也只是诚意,那常州四郡还是在三皇子手中,江年真正能够捞到手的,也就一个所谓的阴平公主,而江年倒是还没有到因为一个女人,就昏头的程度。
他娶葛秋莎,是因为对方身聚巴塔蛮信仰所在,娶了她,直接的就能完成信仰的整合,借此将整个巴塔蛮的信仰进行一个改造,从而减少损耗,强化自己统治,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而这什么阴平公主娶过来,基本上可以说是屁用没有,反倒是给他徒增负累。
他此刻京西之地,还是将定未定的状态,根本没有余力出手去搅风搅雨,他此刻出蒙阴去和蒙王一起打三皇子,就是昏了头才会做出来的决定,而江年显然没有昏头。
没过多犹豫,江年接受了蒙王的结盟邀请,但是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也并不出兵,只是继续屯驻蒙阴,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而三皇子此刻临着蒙王的兵锋,自是也没余力再和江年厮斗了,只留驻了五千兵力,屯驻白露县,看着江年,自己则是领着主力在幽州和蒙王死磕。
天下动荡,狼烟四起,江年坐守京西,闷头的进行着他的土改,积蓄力量。
而时局逆转,也往往就是在些许因缘巧合的倏忽之间,七皇子纳取并州王溷族酋首之长女为后,并州王反水,投靠七皇子,并直接背刺二皇子。
突遭背刺,原本正处在顶峰的二皇子虽然反应很快,几乎立刻的就通过命术手段,察觉到不对,但终究还是没来得及逆转局势,二皇子并州兵败,七皇子大胜一场,领着寒州兵马,成功进驻并州,兵锋再度强盛,达到了鼎盛阶段。
虽然并州苦寒更甚于寒州,这让七皇子的兵锋虽强,但其实根基并不牢固,不过七皇子自然的也是知道这点,所以在进驻并州之后,并不停顿,直接的领着兵锋直逼中州大散关,这里是中州和并州之间的三道门户之一,大散关,居庸关,天门关,冲破这三道关卡,便能够率兵进到中州腹心之地,如果能到这一步,基本上可以说,七皇子这边就已经赢得了大半天下了。
强兵在手,天下膏腴之地在握,王霸之业,便是已经成了大半。
不过并州进中州的三道门户每一个都是天下雄关,都不好突破,二皇子抓着雄关,手中此刻依旧还握着强兵,争斗之下,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而也是伴随着二皇子兵败并州,七皇子兵进大散关,瞬息之间,时局似乎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口,幽州的薪王和蒙王的争斗也在层层加码之下,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收不了手了,中州和并州那边一旦分出胜负,而他们这边没有,那他们就凉了。
错过了这个机会,中州和并州,那边哪一个赢了,也不会再给他们这么好的机会,再去一决雌雄了。
至于合兵去寇略中州,别开玩笑了,要是能信得过对方,他们几个兄弟以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么?
当日他们的大哥,湟源太子就是太过宽厚,信了他们,所以才惨死皇城根。
对方是什么人,他们争斗这般多年,如何能够不清楚。
如果说开始是为了权势,那么现在就真的是在搏命了,为了权势在搏命。
三皇子和蒙王心底都对局势有所明悟,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自然不可能收手,为了胜利,双方各自往战场上,不断层层加码,最终的前后各投入进去了超过三十万的兵马,兵锋在幽州,兖州十三个郡县之中糜烂,大片的流民,难民从这战场之中出逃,然后死在路上,无数的大大小小流寇,强盗,起义团伙,宛如雨后春笋一般,使劲的冒出来。
百姓哀嚎,天命轮转,大势更迭,说来说去,也只是因为几个家伙心中对权势欲望的争夺而已。
天命,天命,来自于人心,但最后却又丝毫和民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