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天,说着话,天不知不觉就黑了。
苦水村虽然通电,但电灯一般人家是用不起的。通常都是用煤油灯,甚至还有些人家,连煤油灯都舍不得点,天一黑就直接睡觉。
安永福家也差不多。
吃完了晚饭,就张罗着睡觉了。
而到了这时候,李水花又再度紧张起来。
“你莫怕,额不会碰你滴。”项南摆摆手道,“额知道,你嫁给额,心里委屈。额也知道,额这样的穷汉,配不上你这样的女子。所以额要自强,额要奋斗,在额配得上你之前,额绝对不会碰你。”
李水花听他这么说,有些惊讶,又有些将信将疑,“你说这话是真的?”
“额骗你干啥。”项南点头道,“额要是骗你,有一句谎话,就罚额吃观音土,吃死为止!”
见他发这么重的誓,李水花也不禁感动了。
她没想到安永福居然是这么善解人意的汉子,让她都不禁觉得心里面暖暖的。
“行了,咱睡觉吧。你睡里面,额睡外面,中间隔着衣服。你怀里揣着剪子,额要是过界,你就戳额。”项南又道。
李水花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这一晚上,两人几乎都没睡着。
项南是咯得。这土炕邦邦硬,垫了一层褥子,也不是太喧乎,咯得他生疼。
李水花是紧张,生怕项南违背誓言,所以一晚上担惊受怕,也没怎么睡好觉。
不过这一晚上,项南睡觉真的很规矩,一点都没有碰她,这让李水花心中稍安。
“那个……昨晚谢谢你啊。”她向项南致谢道。
“不用谢。”项南一边摆摆手,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条羊肚儿白毛巾,随即割破手指撒了几滴血在上面……
李水花先是有些疑惑,随即很快就恍然大悟,不禁有些害羞又有些感动。
过了一会儿,安永福的妈来叫两人起床。
项南先拿着毛巾去开门。
安永福的妈看到毛巾上的斑斑血迹,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李水花迎亲当天跑了,第二天才回来的。中间发生了啥事,很难不令人猜疑。
就像那天有人胡咧咧的,会不会是跟野男人跑了,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民意。
如今有了这条毛巾,啥话都不用说了。
……
早起之后,收拾屋子,烧水做饭。
李水花样样来得,玉米粥熬得很香,而且一点都没沸,让安永福的爸妈都非常满意。安永福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也很满意。
安家安永福是老大,两个弟弟安永寿、安永康,妹妹安永宁,连在一起,就是福寿康宁,是非常吉祥的名字。
但可惜,同名不同命,同遮不同柄。名字好,命却苦,生在这个穷山沟儿,能吃饱饭已经不易,更别提其他的事了。
吃完饭后,安永福的爸爸安国民,把一家子叫在一起,商量分家的事情。
安永福既然结了婚,就要另立一个新家,分房子、分地,当然还要把债务接过去。
“永福,你是老大,家里还有两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