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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首席掠爱记第37部分阅读(2/2)

肯低厚的嗓音传来,她纳闷麦肯的声音总是像催眠曲一样让她昏昏沉沉地。

    她很庆幸潜身在深夜中,要不,此刻她胀红的脸绝对比炭火还红热。

    小月牙是马琪的||乳|名,因为她出生的那天,月娘恰似个月牙般微笑地挂在夜空。马绍中年得女,便开心地取了这样的||乳|名。母亲在产后不久因身虚痼疾缠身而辞世,只留下马绍和马琪父女两相依为命。

    “怎么样了?”她轻声地问道。?

    “我刚刚查看过前院了,没异状。”麦肯不知从哪边潜过来,蹲在她身旁,紧紧依着她。她似乎可以感觉到麦肯从手臂至大腿侧边传来的体温,这个温度适时地供给她温暖。

    她闻到从麦肯身上传来阵阵的香味,并不似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味,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迷人。若不是现在的情况特殊,她倒真想问问看那家伙究竟抹了什么东西在身上,让她头晕飘然的。

    “小月牙,妳确定那人会『吃』现吗?”?

    “出现,不是『吃现』。我觉得你的汉语何时变得--”麦肯突然地捂住她的嘴,竖耳倾听从后院传来细微的声响。

    他顺势将马琪推到他身后,用他庞大的躯体护着她。原本在枪套袋内的手枪已握在手中。麦肯悄悄地将保险栓拉开,表示他在可能的状况下,将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身旁的佳人。

    脚步声从后花园细细传来,麦肯可以清楚地感觉那人趁着黑夜缓缓地从后门传过中廊,迅速地向他们的藏身处移动。

    来者似乎很熟悉使馆内的摆设、阶梯位置等等,因为麦肯发现打从刚才脚步声由远处丝丝传来,对方并没有触碰到任何一桌一椅。

    他感觉自己后颈的毛发竖立了起来,紧握手枪的手忍不住更加用力些。

    脚步掠过他们藏身处继续向前快速移动着,来到内厅橱柜前打住。来者手脚利落地拉开橱柜门,伸手直向那只躺在内侧的锦盒。喀啦一声,麦肯单手持枪,无情的用冰冷坚硬的抢管抵着那人的后脑门。

    “别动!慢慢地转过身来!”麦肯冷冷地说道,他用手枪抵着对方脑门的力道加重了些,表明他是认真的。

    ?那人转过身来,马琪趁隙点燃厅内圆桌上的油灯,瞬间刷亮的那张脸,让她不住地惊呼:“爹!怎么会是你?!”?

    外传05章 拆了它!

    听完马绍诉说着唐代开元朝流传下来的远古传说,他们三人瞪着蓝釉马的神情越发地诡谲,仿佛有股说不出的暗流在彼此之间回荡不已。

    那夜,再也没有任何人开启过橱柜的小门。

    “从外观上并看不出这匹马里头,究竟有没有那份宝藏图吧?”麦肯问道,马绍点点头,沉思着。?

    “不管怎么说,半夜闯入使馆就是爹不对!”?

    马琪仍旧是气恼父亲作出如此不当的行为,他有可能瞬间丧生在麦肯的枪下而不自知,担忧失去父亲的恐惧此时仍然紧紧地纠着她的心,使得她的情绪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般难以控制。

    “女儿啊,爹爹已经知错了,妳还在恼着爹嘛……”马绍讨好地说着,企图打消女儿的怒意。?

    “这匹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父女俩闹气事小,国宝失窃事大。马琪看着蓝釉马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洋官爷能宽限我们到明儿晚上吗?”?

    “叫我麦肯,别喊我官爷。”?

    “想来那贼儿也不会在白天正大光明地取走马儿,我想利用这段时间借用这匹马儿一下。”?

    “爹!您又在打什么主意?!”她看着父亲的神情,倏儿明白了父亲的想法,而拼命地摇头低吼着:“不、不、不、您甭想!这样不成的,万一搞丢这马儿,我们全家老小的命都不够赔啊!”。?

    麦肯轻咳了一下,提醒两人还有他这位第三者的存在。?

    “介意告诉我,你们爷俩在想什么吗?”

    听完马绍疯狂的计划,轮到麦肯撑圆了眼,惊呼:”i beg your pardon!”

    他想自己一定是听到宝藏图的故事之后,得了失心疯,才会答应马绍的鬼主意。

    但,不论如何,他已经眼睁睁的目送那匹蓝釉马悄悄地离开大使馆了。

    上海

    牛家庄溪口

    村儿靠溪口边上有座破屋子,年久失修的破败屋况会让人误以为它是座空屋。

    事实上,屋里住了不喜与人打交道的老头,人称马四爷。

    “四爷,瞧我带谁来了。”马绍领头进门,后面紧跟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小月牙!这不是那小月牙儿嘛瞧瞧这会儿都长多大了,想当初还像只小老鼠般大小,这一转眼已经成了黄花大闺女啦。”马四爷开心地招呼着马绍爷俩,脸上的笑容是许久不曾露出过的。?

    “逸臣,姑娘许人家了没啊?”逸臣是马绍的别名,只有马四爷会喊他别名。?

    “还没,怕是好人家不要这野丫头。”马绍的话,立刻换来她大大的白眼。爹爹居然在四爷面前这么贬低她,哼,待会回家后准不给他好脸色瞧。?

    “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们爷俩吹来的?”马四爷端来个破嘴茶壶在三个人的茶碗里轮流注茶。?

    “不瞒四爷,有事相求。”

    看着马绍从怀里的包袱拿出个缎面锦盒,马四爷立刻嗅到不寻常之处。

    马绍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打开,魏颤颤地将躺在里头的蓝釉马拿出来,放在马四爷面前。

    “这、这是那……”马四爷没说完的话,全因为惊异而堵在喉间。?

    “正是。”马绍肯定了马四爷的揣测。?

    “难道说,祖传的轶闻是真的?”?

    “是,但不确定是其中的哪匹马,所以想请四爷帮忙。”?

    “要怎么做?”马四爷布满风霜细瘦的枯手,忍不住地抚着眼前这匹祖传的宝贝。他做梦也不敢想,自己有生之年竟能亲眼见到这匹马。?

    “拆了它。”马绍不温不火地说道。

    马四爷似乎毫不意外听到马绍这样说,或许从见到这匹马儿的那一刻起,他倏地明白自己和这个祖传的传说已经脱不了干系。

    倒是马琪听闻此话刷地不可思议的面向她父亲,瞠目结舌望着他的表情,仿佛她父亲的头上突然冒出十八只角一般恐怖。?

    外传06章 被剥夺的乐趣

    上海租界区

    美国公使馆

    麦肯焦急地在使馆厅内走来走去,约翰则在一旁盯着他反常的举动。

    “不论如何,希望你千万别将这块昂贵的波斯地毯踩出个洞来……”麦肯瞪他一眼之后,来到书桌后面重重地一屁股坐下。

    “电报来了,说加利福尼亚出现移民潮。”约翰说道。

    “为了旧金山的淘金热吗?”麦肯问。

    “正是。”?约翰示意一旁的仆役将桌边的红茶端来。

    “确实,从两年前的数百人参与淘金,到现在已扩增到2万多人!旧金山的确充满机会。”麦肯倚向椅背,双手枕着头,两条长腿则向前伸展放在桌面上,他强迫自己放松地说着。

    约翰顺手接过仆役递上来的锡兰红茶,啜一口后继续说道:”事实上,我正在向公使提出回国申请,我打算去旧金山看看。”麦肯喝着仆役另外准备的咖啡,不禁思索着约翰传递出来的消息。

    他的家乡在科罗拉多南方,种植棉花田和部分烟草。他是在服役时因表现优异而外派到中国来,实际上,麦肯也不只一次思考着未来的路。

    只是,麦肯发现当他遇到马琪之后,感觉未来充满变数的情况突然复杂许多。他开始考虑到的不只他一个人的生活,他渴望的是一个完整的生活,可能是一份完整的感情归属,甚至是一个家庭。

    墙上挂的钟当铛地响了三声,约翰喝掉最后一口茶后说:”我去洋行一趟,要我带些什么回来吗?”

    “不用了。”麦肯挂心地望着窗外,暗自祈祷那匹蓝釉马千万得毫发无伤地回来。

    上海

    牛家庄溪口

    “从接合处切划开来,届时再用秘方黏土回黏就好。”所谓的秘方黏土,就是在黏土中加入马家祖传的配方,让黏土的黏性更强。这帖秘方曾在远古的唐朝声名大噪,连当时的皇帝都想一探究竟,也因为这般独特,秘方只传男不传女,连马琪也不知道秘方为啥。

    马琪瞠眼张口地看着马四爷和父亲合力将那匹蓝釉马肢解开来,心中不免多替马儿哀悼几下。

    虽然她相信马四爷的功夫到家,绝不会让人看出一丝一毫的拆解迹象,可万一要是东窗事发,这就是诛连九族的死罪啊。「天地万物间的菩萨神明,请千万保佑我们没事啊……」她忍不住在心里直滴咕。

    拆开了,马尾处有个小口儿。马四爷用根细小竹签儿伸进马肚内轻轻翻动着,却发现空空如也。?

    马四爷摇了摇头,再细细地将局部釉块接回。马四爷精湛的手艺并未因年纪大而有所生疏,双手稳定地黏接回蓝釉马,丝毫不见颤抖。

    “不是这匹。”?马四爷肯定地说道。

    “那么……是传闻有误啰……”马绍掩饰不了内心的失望,喃喃地说道。

    “逸臣,我老想这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当初那些故事或许早该尘封作古啦。”?

    “不,我相信那匹马内的确放了藏宝图,只不过,不是眼前这匹。”马绍坚定说着,从年轻时候他就是这个样,谁也料不准他的脑袋里有着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谁知道另一匹马下落何处呢……早已在改朝换代之际、兵荒马乱之时早就已经遗落了吧……”马四爷忍不住摇头叹息。

    上海租界区

    美国公使馆

    马琪如约前来将沉甸甸的锦盒交给麦肯,让他悬在空中多时的心,如释重负般地放下来。

    “我怀疑,你们父女俩血脉中是否有相同的疯狂……”麦肯依然将锦盒放回原处,他相信今晚借放物品的人总该出现了。

    马琪闻言笑了笑,不知该把他的话当玩笑还是当作恭维。

    “今晚那人会来吗?”?

    “我想他也该出现了。”

    看着马琪端起茶杯从边缘望向他的眼神,麦肯呻吟道:“喔,别又来了,不准妳再那样看着我……这次我不会答应再让妳冒险,想都别想!”她立刻垂下眼睛,表现出万分遗憾的神情。

    事实上,像昨晚那样守夜捉贼,着实令她兴奋不已。

    “小月牙,别这样,我是为妳好。”?

    “我何时准你喊我小月牙那么热呼……不害臊!洋鬼子都像你这样脸皮厚吗?!”麦肯有趣地看她像只小野猫似的用言语攻击他,他不介意,实际上,他一点儿也不想阻挡自己脸上逐渐扩大的笑容。

    “不论妳怎么数落我,今晚妳就是不能待在使馆内。”

    傍晚,天色稍暗,麦肯果然叫车夫送马琪回家去。她一路上不断诅咒麦肯,硬生生地剥夺她冒险的乐趣。

    外传07章 尾声

    麦肯安静地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凝神聆听房间外传来的轻微声响。?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经过他的房门,往楼下走去。麦肯静待一会儿,拿起暗藏在枕头下的手枪,装上子弹,蹑手蹑脚地离开温暖的床被,悄悄地开门循着声音远去的方向缓缓靠过去。?

    那人摸黑来到橱柜前,轻巧地将橱门拉开取出缎布锦盒,趁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打开盒盖,确认盒内的蓝釉马完好如初。这个唐三彩作品是实现他伟大梦想的船票,不论如何都必须把它安全交付到买主手上。

    他放心地阖上锦盒的顶盖,却听到手枪子弹匣转动的声响,才猛然发现竟然有人站在他面前约数公尺处。

    “可恶!”那人啐道。?“你该死地最好放下那匹马!把手举起来!快点!”麦肯狠狠地警告对方。

    对方识相地把锦盒放在橱柜旁的圆桌上,一只手慢慢远离锦盒并举至头顶,另一只手则悄悄地伸到背后,握住藏在腰间的手枪。

    麦肯向对方靠近想借着窗外泻入的月光看清楚那家伙的模样,却发现那家伙刻意地躲在橱柜所投射的阴影内,使他无法看出嫌犯的脸孔。麦肯隐约地打量出此人的身高和他差不多,体型较他单薄些。

    麦肯慢慢地一步一步接近那人,打算点亮靠近柱子边小圆桌上的那盏煤油灯。下一瞬间,他总算在黑暗中摸到了煤油灯的开关,啪地一声就在他刷亮煤油灯的煞那间,枪声和火花突然在麦肯眼前爆发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立刻开枪将麦肯的手枪打飞到一旁,接着第二枪则冷不防地瞄准麦肯的前额。

    “是你!”这下双方可都看清楚彼此的样貌了。令麦肯不敢置信地,盗出紫禁城内的宝物,竟会是「他」。

    “对,是我,可惜你没机会抓我了!”那人冷冷地说道。他很遗憾麦肯是在这种情况下抓到他。

    从那人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可能性会放过麦肯,相反地,他非杀麦肯不可。因为麦肯将是唯一的证人,只要麦肯还活着,他绝对无法活着离开中国。

    为了他美好而富有的将来,麦肯非死不可!

    眼看着他就要对麦肯补上致命的一枪,乓啷地一声窗户玻璃应声而破,从窗外飞进个黑影,硬是将那人撞倒在地上。

    对方手上的枪顺势摔落到地毯上,麦肯见机不可失,立刻飞扑过去拾起手枪来瞄准他。

    “约翰,游戏结束了。”控制权再度回到麦肯的手上,他冷静地恢复混乱的场面。

    麦肯不敢轻忽地快速瞥一眼他的救命恩人,碎玻璃洒的满地毯都是,看她拍拍身上的花草,揉着自己的头部,细细地呻吟着,乍看似乎无大碍,或许一阵筋骨疼痛乌青淤血是免不了的。

    于是,他决定先处理掉约翰,等下再来好好教训这勇敢又鲁莽的小家伙。

    当夜稍晚。

    “所以……妳就偷偷潜入使馆花园内等着……直到约翰向我开枪的时候?”麦肯不可置信地问道,他纳闷马琪哪来的胆子和灵巧的身手溜进公使馆内,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是阿,不过我没想到他会开枪。还有,你这洋鬼子别忘恩负义啊……要不是我撞破窗户闯进去救你,你现在可不能教训我半句话啦。”

    马琪万万没想到会撞见那惊险骇人的场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勇气,决定奋力一搏去救麦肯。她只知道,当时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救麦肯,她无法冒着可能会失去他的风险,离开公使馆跑到外面求援。

    麦肯叹口气,拿块棉布轻轻擦拭着马琪前额上的擦伤。所幸伤口不深,皮肉伤流点血而已。

    他将舒筋活血的药油递给马琪,让她可以好好地推拿淤血处。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她也不用受这些皮肉之痛。虽然没有大碍,但是她的手脚却有好几处青紫,肯定会让她难受些时日。

    “我没有忘恩负义,我只是想到那危险的时刻,妳居然如此不要命的疯狂。”麦肯急忙地解释着,他发现马琪居然毫不考虑自身的安全而冲动行事,这已经让他足足吓掉半条命,感觉自己突然老了好几岁。

    麦肯心疼地看着马琪,他很想亲自替马琪推拿,但是碍于中国传统礼教,未出阁女子的肌肤不能外露给男子碰触,让他不得不打消念头。麦肯只好在心里命令自己管住双手,决不准伸向前去抚摸眼前这位佳人的娇嫩脸庞。

    马琪笑了笑,娇俏地望着麦肯说道:“是谁说过我和我父亲血脉中有着相同的疯狂……”她不知为何整个脸就热了起来,她察觉到自己微妙的变化,赶忙将视线瞥向另一处。

    “好吧,看来我必须感谢妳的疯狂救了我「效」命一条”麦肯温暖的蓝色眼眸流露出浓浓笑意。?

    “「小」命一条,你重音念错了。是三声不是四声……”马琪一听到麦肯重音发错,就忍不住地开口纠正他。

    她的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麦肯似乎是故意发错音来逗她。她看着麦肯的表情,更加确定他是故意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却使她的心跳没由来地加快,噗通噗通地跳着。脸庞的温度感觉更高也更热了,害她好想拉开衣襟领口吹吹凉风。

    她觉得麦肯的体温和气息逐渐地逼近,她只好眼观鼻、鼻观心,把头垂得更低了。

    “如果妳愿意一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