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就认出了苏伯母
待她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吓了一跳苏伯母对面坐着的男人不就是那个头发花白的高大健硕长得还挺俊的中老年男人阎寒的父亲吗
唐糖想要离开二十分钟之后她有一个面试而且不管是苏伯母还是阎老爷子统统都和她沒什么关系可是唐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苏伯母怎么会认识阎寒的老爹的这天底下的事情还真有意思犹豫再三唐糖最后还是选择回避过自己的生活少管别人的闲事
面试过后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唐糖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今天的天气很好一个人这么走着感觉自己好像从來都沒有好好地看过这个城市人就是这样总是在自己所谓的世界里挣扎斗争经历喜怒哀乐却从來很少去关注身边近在咫尺的风景
从前总是匆匆经过的地方新落成了一座很气派的大厦公交站台上面大面积的广告牌上预告着某个快要上映的新电影那个专门出售中高端商品的商场外面的巨幅广告牌上更换了广告代言人把以前的那个资深美女明星换成了一个新出道迅速走红的小天后
就这样边走边看不知不觉的唐糖來到一家餐厅门口觉着肚子确实是饿了便走了进去想吃点东西
在餐厅里面坐下來之后唐糖才认出來这个餐厅以前好像來过想了好一阵才想起來那次苏言要去外地开分公司走之前在这附近的路口偶遇就是在这个餐厅里面一起吃的饭
服务员上了饭菜唐糖一面吃着食物一面回想着去年的种种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沒有想起过苏言了自从阎寒死去后自己每天都在经历着心理上的折磨每天拷问自己催眠自己想要努力的忘却阎寒时光荏苒蓦然回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把苏言放到一边给忘了
从前无法释怀的种种就在这个秋季午后某个湘菜馆的大幅玻璃后面的餐桌旁斜斜照耀进來的秋日柔和的光线中突然就释然了
六年前某个春日的午后柔和的阳光中在光与影的作用下唐糖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点怦然恋上了一个少年六年多以后的某个秋日的午后在这样的和暖的秋日阳光中吃着柴米油盐烹饪出來的咸淡适中的菜肴不经意的抬头间心中释然抖落了心底那段过了期的恋情
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变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不停的变
时光如此静好两天后的早上唐糖正对着镜子涂水晶面膜突然接到电话通知面试已经通过下周报到上班放下手机那是一个崭新的手机手机号码已经更换唐糖回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对自己说:“新的加油”
镜子里面的自己也在说:“新的加油”
只要心境扭转任何一个时刻都可以是一个崭新的
第二天周六一大早林巧巧就拉着唐糖去逛街买衣服因为方泽下个月要回來福元市心里最在乎的那个男人归來每一个女子都想以美美的样子出现
商场里面唐糖一面帮着林巧巧看衣服一面问她:“你和方医生怎么样了每次问都神神秘秘的现在就如实交代快说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巧巧一面在服装专柜里扒拉着衣服一面含糊着说:“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在啊能发展什么”
“你这是在怪我当电灯泡那好等下个月他來了我就把房子让给你们给你们发展的机会”唐糖怪笑着说
林巧巧一把过唐糖的胳膊在她脑袋上敲了几下:“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和他是很纯洁的你想哪里去了”
“小妮子下手真狠看我不敲回來”唐糖抬手在林巧巧的头上回敲一记两个人就这样在商场里面闹了起來
笑闹间林巧巧忽然停住动作指着不远处对唐糖说:“你看那边那不是苏言吗”
唐糖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是苏言一身银白色西装一如既往的儒雅斯文站在一个服装店门口的玻璃门框边略微抬手朝着里面比着手势应该是在和里面的人对话
唐糖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苏言感觉有些疏远有些陌生她认识的苏言永远都是住在破巷子里面的穷小子十岁穿洗得褪色的汗衫和街头几块钱一双的凉拖她认识的苏言不会來逛这样的大商场更不会如此风度无边的站立着挥洒间一掷千金
林巧巧在唐糖的后背使劲拍了一下不悦地说:“还在看眼睛都看直了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再回过去找那个苏言我不准你背叛寒少”
唐糖扭头看着林巧巧:“寒少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维护他”再说他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林巧巧晃着手中装着衣服的包装袋说:“你可看清楚了我们现在花的所有的钱都是寒少给的你吃着他的用着他你怎么好意思想别的男人”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他了好不好”唐糖想岔开话題阎寒死去的事情一直都处于保密状态林巧巧并不知道阎寒已经死了她的印象中阎寒这样的大人物和小老百姓不在一个层次所以这么长时间沒有出现是正常现象
林巧巧不满的说:“为什么每次提起寒少你都不乐意呢从前心理沒有康复不让我说就算了现在你全都康复了我一定要把话说出來你所享受到的所有金钱和物质都是寒少给的就连我也沾了你的光得了不少好处就连方泽也是寒少花重金请來的……”
“林巧巧你不要说了”唐糖跑到商场中等候区域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抱着脑袋撕扯着头发
虽然唐糖的心理恢复健康可是阎寒是她的软肋碰触不得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许可以克服这个软肋可是现如今还不能够现在对唐糖來说还是不能提起阎寒的种种每提一次都相当于在她心上刚刚结了血痂的伤口上扣下一块血痂來伤口重新出现鲜血直流
“对不起小糖我以为你已经全好了”林巧巧在唐糖的身边坐了下來
唐糖抬起头來刚要和林巧巧说话却看到苏言朝这边走來刚才唐糖和林巧巧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苏言的注意他看到了唐糖紧接着朝唐糖这边走了与此同时苏言身后跟着的李苗也跟着苏言的脚步朝这边走來
李苗看到唐糖以后有些害怕怯怯的朝苏言身后躲去苏言回过头去轻声对李苗说:“沒事不怕你先选衣服我等下去付款”言语间满是关切和呵护李苗摇头说:“不要我就要跟着你”
苏言将李苗在一个座位上安置好然后对唐糖说:“小糖好久沒见了你过得好吗”
唐糖回答说:“还好你呢工作还顺利吗李苗她……沒事吧”
苏言看了一眼一边安静的坐着的李苗然后对唐糖说:“那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她受的打击比较大住了一个多月的院现在好多了就是晚上的时候不敢一个人不然会做噩梦”
唐糖微微笑着别开眼睛看着别处李苗出事的那天当天晚上阎寒中毒送到医院确诊死亡那夜以后唐糖的精神几近崩溃在她站在最脆弱的边境线上的时候苏言在照顾李苗包括上一次唐糖心灰意懒割脉自杀的时候苏言也不在也许他在照顾他妈妈也许他在和李苗一起谈恋爱
不管怎样唐糖已然看清楚了一个事实她和苏言已经陌路了眼前的关系不过就是一个见面问好的朋友而已
第114章 迟来的真相
想到这里唐糖将目光重新定格在苏言的身上笑着说:“李苗她晚上害怕一个人不是有你嘛你们什么时候摆喜酒不要忘了给我一张请柬当然如果李苗不想看到我那张请柬不给也罢总之祝福你们”
“唐糖……”苏言欲言又止他扭头看了一眼李苗然后又回过头來看着唐糖说:“唐糖对不起”
唐糖摆手说:“沒什么不要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地么再说你从前帮过我那么多我还要说谢谢你呢这样客气的说话多累啊”
垂下头來掩饰眼角的泪滴虽然那段恋情已经过期可是如此直白的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初恋的情感就是心口的一颗红痣看似已经流逝实则镌刻于心刻痕将保留一辈子
苏言想起了什么对唐糖说:“有一件事李苗一直想要向你认错我看还是我替她说了吧”
唐糖摇头说:“不需要了那些往事那些小小的磕绊和谩骂我早已忘记”
苏言开口说:“不是那些是关于小新五月初我们婚礼那天你曾接到一通电话告知小新被绑架……那件事是李苗她买通了几个劫匪做的那件事阎寒早就查出來了……”
听到这里唐糖噌地站起身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不是他不是他做的他那天沒有绑架小新他帮忙救了小新可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污蔑他唐糖越过苏言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李苗的衣襟将她的身子扯过來看着她的眼睛问她:“真的是你在那天绑架了小新”
李苗胆怯的看着唐糖此时的唐糖情绪有些激动眼神凌厉她怯怯的点头说:“是的是我做的我爱苏言我不能让他娶你沒有了苏言我一刻也活不下去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唐糖紧紧地抓住李苗的衣襟大声喊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來破坏我的生活你想要得到幸福就來践踏我的幸福你凭什么”因为那天的婚礼被破坏误会阎寒恨他逼他去死所有激烈矛盾的竟然是李苗挑起來的
李苗被唐糖激烈的反应吓坏了她无助的看向苏言苏言上前掰开唐糖抓住李苗衣襟的手对唐糖说:“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唐糖冲着苏言大声喊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你让我冷静我沒办法冷静是李苗她破坏了我们的婚礼是她践踏了我的所有你却來让我冷静”
苏言按住唐糖的肩膀说:“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已经沒有用了你冷静下來我们慢慢说话好不好”
唐糖大叫一声挥开苏言的手重新越过他走到李苗跟前问质问道:“那场车祸是不是也是你策划的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阿婆”
李苗无助的摇头她胆怯的躲到苏言的背后微微颤抖:“我沒有我沒有策划什么车祸……苏言我们快走我害怕”
苏言将李苗护在身后对唐糖说:“李苗已经这样了就算她从前做了错事也已经得到报应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唐糖苦涩的笑着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挡在自己前面维护自己的苏言开始为别的女人说话她捂着心口痛心的说:“苏言你不明白的有的错注定无法被原谅假如死去的人可以复活我宁愿跪在李苗面前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可是你告诉我……死了的人如何能活过來……”
说完这些唐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谁能告诉她死了的人要如何才能活过來谁能告诉她她的悔意和歉意要如何才能排解诚如她自己所说有的错误注定无法被原谅她错怪了阎寒现如今这个错误将变成一根利刺刺在她的心里一辈子
苏言递了一方纸巾到唐糖的面前唐糖挡开他的纸巾自己擦了眼泪站起身來扶着林巧巧的身子一步步走开苏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使用手绢开始使用纸巾改变了的何止是唐糖一个人
大商场里面人來人往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独自一人沉浸在寂寞中有人陪在爱侣身边甜蜜浪漫这所有的一切一幕又一幕不过都是一个幻象
快要走到商场一楼门口的时候唐糖仰头朝楼上刚才遇见苏言的那个地方看去六年了从前的种种是不是就像曾经无意中听到的那句话说的爱情最本质的属性不过是一种幻象谁跟爱情较真谁就会一败涂地
既然是幻象又何必执着心彻底的被清空唐糖擦了脸上的泪痕走出商场心里空洞也好伤心也罢总还要一步步的往前走就算脚步停了时间也不会停人们总是想停留在青春年华时间却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推到老年就算曾经唐糖极力的想停留在和苏言温情浪漫的时刻时间和外來势力也会推着他们相逢然后擦肩而过蓦然回首时已经形同陌路……
“你沒事吧”林巧巧小心的问
唐糖摇头说:“沒事死不了的”现在她唯一想要的事情就是想见阎寒一面可是死了的人如何能复活心里很难受可是无法述说和排解有的事情注定了遗憾终身
“那我们还要不要接着逛街”林巧巧小心的问
“当然要接着逛啊你不是说还要再买一个风衣吗”唐糖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要继续逛街不然回到家里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逛街购物一直到天黑唐糖告诉自己只要心境扭转任何一个时刻都可以是一个全新的人不能在遗憾和悔恨里虚度年华就必须要清空烦乱的思绪找到全新的起跑线
美发厅里唐糖对发型师说:“头发剪掉到耳朵这里就好”
发型师拿过來发型图谱:“这个发型是今年秋季的最新发型长度到耳垂再染一个红色系的颜色很衬你的脸色和脸型……这里有颜色你看你要什么颜色”
手指一一滑过各种颜色最后停留在板栗色那里唐糖对发型师说:“就这个颜色就染这个颜色”
有人说剪头发可以帮助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唐糖看着镜子里面发型师灵巧的手指用剪刀剪掉她过肩的黑色柔顺的长发一大截一大截的头发脱离她的身体落在地面上就像她告别了的过往就像她放手了的执着就像她和苏言擦肩而过的缘分那样离开她的所有权的那一刻彼此间就已经毫无联系各安天涯
深夜十一点唐糖以一个全新的形象走出美发厅齐耳蓬松的板栗色发型衬着她白皙柔嫩的肌肤显出一股低调的时尚林巧巧也烫了头发发梢烫卷随意的披着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來的公主
唐糖换了发型告别了过往林巧巧换了发型开始一段浪漫的恋情夜色很浓可是人的心却是充满活力的也许明天一觉醒來将会迎來上天最新的安排也说不定
第二天周日唐糖下周一要去新公司报到需要提前补习点东西毕竟已经好几个月沒上班了林巧巧则完全打算在床上睡过这个周日她已经上班两个多星期想着明天就是周一睡不好觉了巴不得一次性把所有要睡的觉都睡回來
周一上午新公司报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公司办公地点设在一个很普通的写字楼里唐糖任职的职位依然是秘书助理类的任职总经理秘书因为以前在寒弈集团里面被姚瑶严厉的锻炼过也被阎寒迥异的行事作风挑剔过因此在这个新的总经理秘书的职位上唐糖适应的还算快
很快的一个星期即将过去周五的下午唐糖从会议室里出來一边整理着会议记录一边感慨着企业和企业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和寒弈集团相比眼下这个小公司似乎仍停留在上世纪的办公水准不管是管理层还是员工层存在着非常多的诟病
不仅如此福利水平基本上和寒弈集团不在一个层次上寒弈集团的小员工年末的时候的奖金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平时每月的工资都是行业内最高水平这个小公司里面普通员工的工资一个月也就那么两三千块钱还要想方设法的扣这扣那
管理整个公司的总经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体已然发福据说曾获得优秀职业经理人的称号每当和这个男人进行工作上的沟通的时候唐糖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阎寒
和这个所谓的优秀职业经理人的相比之下唐糖才渐渐发现阎寒的过人之处寻常的经理人要开几次会议都解决不好的棘手问題阎寒可以在三言两语轻描淡写间完成寻常经理人感觉纠缠纷乱的管理难題阎寒通常都可以一语切中要害平息纷争寻常的经理人为了财务难題找一千种理由不给员工加工资阎寒则是给员工最好的福利然后出奇招扩展市场提高盈利诸如此类等等的事情唐糖笑自己还真是笨从前怎么就沒看出來他的优点
第115章 他死了
经历过寒弈集团那样的公司环境以后别的公司就统统入不了眼了唐糖怀疑自己在这样的一个中上游水平的公司里面到底可以呆多久
周五下班时间到來唐糖做好手头的工作早早的下班终于可以轻轻松松过周末了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唐糖新换的手机号码除了林巧巧沒有人知道
狐疑的接听听见对方的声音说:“老朋友好久不见今天晚上一起出來喝几杯”
唐糖一下子就认出來这是顾禹的声音这个禹少就是有着这样的本事一两句话就能拉近和别人的距离圆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