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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回 困兽洛阳(1/2)

    华历五年,七月初一,酉时,晴,故都洛阳,昔日东宫。

    昔日的晋都洛阳,五年前经过匈汉大军的一番洗劫,一直不曾有过修缮维护,从而破败不堪,直到月余之前,东晋借着华国灭匈的契机,由太子司马绍扬眉吐气,率军兵不血刃的将之“克复”,祭庙告祖自须一番洒扫,城内这才在军兵清理下稍有了丁点模样。而原本破损颇轻的东宫,则被司马绍名正言顺的选为行营之址,再经灯红绸绿的装点,更是颇具旧时威仪。

    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乃十之八九,司马绍克复洛阳的喜气没能维持几天,便传来了血旗军灭匈完毕的消息,得,别说更进一步北伐的宏图霸业,取巧到手的洛阳,反而成了不好丢弃又难以保全的一块烫手山芋。而短暂红火的东宫,自那时起便转入了阴晦紧张的氛围之中,今日此时,这一氛围更是达到了极致。

    “什么?你一万大军,营盘稳固,军资充足,竟然仅仅抵抗了一刻钟,大军就告崩溃了?营盘就告失守了?”议事大堂,正座之上,一声强压音量的咆哮响起,“废物!一刻钟,一万头猪在那儿乱跑乱跳也能支撑这么久吧?混账!一刻钟,只怕也就是尔等从前营门跑到后营门的时间吧?混账,简直统统都是废物”

    太子果然圣明呀,俺说的一刻钟,大头还就是前营门逃到后营门的那一段时间呢!正殿堂下,跪的正是刚从孟津大营疾驰上百里逃回洛阳的晋军守将,心中赞叹司马绍的睿智,他口中却是死了老娘般的哀哭不止,眼光更是可怜兮兮的使劲偷瞟向自己在军中的远亲靠山。

    待得上方咆哮稍歇,守将立马垂泪道:“末将有罪,任凭殿下责罚!只是,赴死领罪之前,末将必须提醒殿下,血旗狗贼们的雷火神炮端的是厉害,殿下日后务必小心再小心呀。对方仅仅一轮,末将尚未反应过来,便已门栅破碎,箭塔床弩投石机尽毁,军兵成片倒下,幸存者则是胆气俱丧,那声势,那杀伤,天罚怕也就是那样了”

    所幸,不知是刚才骂爽消了气,还是从守将的描述中理解了战场苦楚,正座之上并未传下砍头之类的绝望命令,而是变得平缓的声音:“好了,此过且先记下,你且退去休息,留待咨问。”

    “殿下盛名!殿下宽仁!末将谢殿下不杀之恩!”守将发自肺腑的称颂连连,退走之际,不忘偷瞟一眼。却见居中正座上,那位王服冕冠的年轻贵胄除了面色依旧略红,神色已然平复,隐隐散出的雍容贵气与睿智淡定,更令守将心生敬仰之感。不消说,年轻贵胄正是东晋太子,兼洛阳晋军主帅司马绍,也是正史上未来的晋明帝。

    有载:“明皇帝讳绍,字道畿,元皇帝长子也。幼而聪哲。元帝即尊号,立为皇太子。性至孝,有文武才略,钦贤爱客,雅好文辞。当时名臣,自王导庚亮温峤桓彝阮放等,咸见亲待。尝论圣人真假之意,导等不能屈。又习武艺,善抚将士。于时东朝济济,远近属心焉。及王敦之乱,六军败绩,帝欲帅将士决战,升车将出,中庶子温峤固谏,抽剑斩鞅,乃止。”

    待得那名逃归守将退出,司马绍扫眼堂中十余人,皆算自身心腹,这才叹道:“早知华国火器犀利,可怎么也难想到,一万大军凭营而守,转眼便被其轻松摧毁,逃归者仅仅十之一二。战事愈显艰难,当如何迎敌,尤其是应对对方火器,还请诸位教我。”

    众人顿时哑然,血旗军那般凶残,自家可是刚刚领教,若能轻易想出对付之法,别个匈奴也不会灭得那么快,王敦也不会带着数十万大军光在虎牢与官渡之间转圈圈了。叫在座诸公谈古论今指点江山个个在行,可具体到解决现实难题,还是对付火器这等大难题,真就有点黔驴技穷呀!

    其实,东晋此前主动退出了刚从华国手中趁须巧取的河南三郡,除了见势不妙意欲示好求和,又何尝不是顾忌血旗炮舰的火器之厉?与其死守无法死守的河岸防线,倒不如收缩兵力抱团对敌呢!

    一片沉默中,司马绍的大舅子,也是随军司马的庾亮率先出言,却未直接回答司马绍,而是换了话题问道:“为臣心有所忧,今日孟津渡头,那华王为何根本不见殿下所遣使者?还有,攻击华国者分明是王敦所部,为何那华王率大军主力涌入洛阳而非虎牢之东,全力攻打我等而非仇怨更大的王敦所部?太子殿下与那华王难道有仇吗?”

    虽觉庾亮问得跑题,司马绍依旧沉吟了一下,继而认真答道:“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