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招,好大喜功,野心勃勃,又没有与之匹配的才能和胸襟。”
“再加上这数十万年来一直生活在陛下强势的阴影之中,太子整个人已经到了一种癫狂变态的地步,这次之所以千秋城陷落,正是因为他急于求成,听信了谗言。”
听完羟姬的话,牛春春满脸诧异的挠了挠头,奇怪不已道:
“我有点不明白,有个厉害的母亲难道不好吗?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啊,有这么牛逼的母亲罩着,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爽啊,干满还要一天天瞎琢磨那些操心事呢!”
“还有,我就不相信几十万年过去了,他就没有一点长进?是人都有脑子,有脑子还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那就是条狗也知道棒子打在身上疼,他就连一条狗都不如?”
听到牛春春这话,陷入回忆之中的喜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面之上妍姿妖艳,动人至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不如一条狗,他出身时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內妾,根本没有资格抚养他,甚至一年半载都见不上他一面,受帝后和那些正室的影响,从懂事起他就一直非常看不起我,觉得我的身份让他在众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觉得我是他封王称侯的最大障碍,所以他三番五次的想置我于死地,因为我一死,就会因为生了帝子的缘故,被追封为正室,他也能摆脱出生不好的影响。”
“呵呵,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确实很像我,一样的薄情寡义,一样的心狠手辣。”
“后来我将沧尧帝的后宫屠了个干净,他就害怕了,生怕我会杀了他,从此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忤逆。”
“再后来,我连沧尧帝也宰了,他就更害怕了,因为他是沧尧帝唯一的血脉,只要我杀了他,那么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临帝位了。”
“于是他就听信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谗言,想借助他人的力量杀了我。”
“但他依旧没有成功,我将那些叛军首领的脑袋一个个摆在他面前时,他竟然吓的屎尿齐流。”
“哈哈哈哈,我楚千秋的儿子竟然被几颗脑袋吓的屎尿齐流,实在是可笑至极。”
“但我依旧没有杀他,只是让他在千秋绛墨宫前跪了七天七夜。”
“即便后来化身厉鬼时我也带着他,但几十万年下来,他还是没有一点长进,一点都没有!”
说起沧褚旭,喜儿神情平静,言语间笑意不绝,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看着云容月貌,娇艳如花的喜儿,牛春春真的很难将眼前这个美艳无双的女子与那个心狠手辣,雄心万丈的千秋女帝联系起来。
不过牛春春心中没有一丝害怕,只有无尽的怜惜,因为他很清楚,喜儿的这份平静之下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失望与痛苦。
牛春春一把抓住喜儿柔若无骨的玉手,
“那喜儿姐姐,你就没想过杀了他吗?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该杀的不该杀的都杀了,为什么偏偏就要留着他呢?”
喜儿沉默了片刻,随后娇媚多姿的面容之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
“因为他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