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才哲见谢季萌一紧张就说顺口了，脸上笑容扩散：“好，我接一下，不过他打的是视频电话。”

    “嗯嗯，没关系，你接吧。”

    在姜才哲按下接听键的一瞬间，谢季萌立刻切换到防守模式，竖着耳朵听两个人交流的内容。

    “阿哲，你在哪呢？”姜鸿荣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哪怕没见到人，谢季萌都能感受到一股军人的气质与压迫力，紧张地手心冒汗。

    “在餐厅吃饭。”姜才哲抬眼看了看谢季萌，“约会。”

    姜鸿荣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这通电话打断了孙子的重要约会：“小季也在？给我看看吧。”

    穿着女装非常惶恐的谢季萌拼命摆手，指着自己这身衣服示意姜才哲千万不能答应。

    “啊？他为了让我和爷爷您安静交流，去厕所了。”

    舒了口气，谢季萌觉得自己悬着的小心脏稳稳地落回原位。

    姜鸿荣失望地“啊”了一声：“算了，还是说正经事吧，你跟学校请几天假。”

    “是有什么事情吗？”姜才哲皱眉，请假就意味着他会落下课业，更严重的是他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谢季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是谈恋爱谈昏头了吗？！”姜鸿荣有些恼意，“你妈妈的忌日你不回来？”

    心里咯噔一下，姜才哲没说话，忌日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忘记，但他妈妈忌日的那天，也是他爸一年中唯一一次可以回家的日子。他不想见到姜东盛，以往每年自然都是自己偷偷去祭拜，再偷偷离开。

    谢季萌原本因为姜鸿荣打电话过来的紧张已经被一丝心疼所取代，他握紧拳，不动声色，等着姜才哲把电话讲完。

    “回去的。”姜才哲深吸一口气，“今年我还是自己去就好了。”

    “还是不见你爸？”姜东盛毕竟是姜鸿荣的儿子，做父亲的必然和儿子没有隔夜仇，这么多年让姜东盛在部队里，也该吃足苦头了。

    “嗯，爷爷，您别逼我了。”姜才哲的声音有些微颤抖，他爷爷愿意原谅姜东盛，毕竟是因为姜东盛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而母亲……在血缘关系面前终究是个外人。

    但是这对于姜才哲却是不一样的，他是他母亲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他的生命是那个女人赋予的，他对世界的认知、他所学到的正确与错误，都是那个女人含辛茹苦教导的。

    姜鸿荣似是有些失望，许久都没再说话。

    “那……就这样吧。”姜才哲扯出一个笑容，“爷爷您保重身体，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就别总往部队跑了。”

    没再接话，姜鸿荣沉默着选择挂断了电话。

    姜才哲在电话挂断后，一直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直到屏幕自动暗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脸色，着实难看。

    “抱歉。”想到他们正在约会，姜才哲真的觉得这样一通电话影响了太多。

    谢季萌松开拳头时，手心已经有了被指甲掐出的青痕，他站起身，从榻榻米上走到姜才哲身边：“跟我道什么歉？”

    “因为我的关系导致这次的晚餐很不愉快了。”

    谢季萌抬手抚上姜才哲的脸颊：“没有，这一整天，因为你在我都非常开心。”

    姜才哲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把把姜才哲的脑袋压到肩头，谢季萌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抚摸对方的头，给予他最贴心的陪伴。

    姜才哲一瞬间想起了小时候他妈妈拉着他说的话：“你还很小，当你长大后就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是会有一丝温暖的，那是留给你的。”

    “谢季萌，我想娶你回家。”

    被求婚求了个猝不及防的谢季萌差点抬手拍姜才哲的后脑勺，他确信姜才哲是难过的，但怎么突然就变了气氛？

    见谢季萌没反应，姜才哲又重复了一次：“我口袋里准备了戒指，你要不要同意一下？”

    微屈的大腿确实碰到了一个硌得慌的东西，谢季萌松开抱着姜才哲的手：“心情这么快就恢复了？”

    “没有恢复，但是比起这个，我觉得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姜才哲抖着手从口袋中拿出戒指盒子，直接打开，“接受吗？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