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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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面面相觑,蒋一舟一脸无所谓的笑意,菲力则是恐吓性的冲他扬了扬拳头。

    “咔——”

    刘易斯示意大家暂停。

    他看着回放,皱着眉说道:“切尔南,你的动作太僵硬了,而且站位有问题。”

    切尔南,也就是菲力的扮演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冲着导演和其他演员道歉。

    刘易斯给他指示了站位,又纠正了他握拳的细节——大拇指应该放在中指上,握在拳头里面容易受伤。切尔南刚刚的握拳方式很业余,不是一个拳击高手下意识该有的动作。

    他们从菲力上前那里重新拍起。

    在导演指导后,切尔南表现很好,这一条过了。

    刘易斯看着屏幕,十分满意修改台词和个性后蒋一舟表现出的张力。

    原本剧本设置蒋一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形象,但他和编剧讨论过后觉得这样并不合理。蒋一舟年少家中遭逢巨变,他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变成了一个不得不偷奸耍滑才能生存的小混混。因此,这个人的身上既有混不吝的痞性,又有年少时存留下的依稀一丝清贵气。

    这一点刘易斯并没有向季同说过,但他满意的发现,季同完美的做到了——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期。

    在他原本的设想里,蒋一舟要表现得很油滑,甚至下流粗鲁,但举动里捎带着些过去衣食无忧的影子。但季同反其道行之,他整个人都是彬彬有礼、举止有度的,但眼神里却带着凶性,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这样其实更符合人设——蒋一舟有遗传的暴力倾向,他在十四岁的时候目睹父亲杀死母亲,在深恨自己这种倾向的同时又被那血红的场景打开了身体的另一个开关。平时他竭力抑制自己的破坏冲动,不愿意变成父亲那样的人,但是又经常忍不住,露出残暴冷血的一面。

    因此他才会一直带着笑容,却又主动挑衅同伴。

    在刚开始观众并不会知道蒋一舟喜怒无常的原因,只会觉得他像个神经病一样——这也是编剧的意思,经受背叛后威廉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一直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蒋一舟,他希望观众也顺着自己设置的剧情走,也第一个怀疑这个其实再忠诚不过的人。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破坏给人看。在经历过质疑和揣度后,蒋一舟的死才会更震撼。

    季同知道导演和编剧的意思,但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式。

    善良让人心暖,邪恶让人心动。

    季同要把蒋一舟这个亦正亦邪的角色塑造的让人不得不沉沦。也就是说,他要让看到他的表演的人被动患上被害人综合症,不由自主地喜欢上这个性格复杂的角色。

    这就需要他很好的处理“坏”的程度,台词和剧情都是固定的,可改动的余地不大,季同需要在神态和动作上下工夫。

    这对季同来说是一个挑战,但他乐于这样给自己增加难度,否则他大可直接照着剧本演。

    季同有一个习惯,他在练习时喜欢对着一个人演。

    有的演员在练神态动作时会对着镜子,而季同的习惯则是看着某个人眼中的自己。这是他琢磨出的方法,在有对手戏时不怯场,也能够在没有镜子,导演也不说话的情况时判断自己的情况以便随时进行调整。

    第一场戏剧情简单他就没有这样做,现在他自己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要填,就按捺不住了。

    季同请安源在自己对面坐好,充当他的对戏人。

    明天的戏份是蒋一舟去酒吧里打听消息。对于蒋这种在类似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而言进了酒吧就像进自己家一样自在,蒋一舟成功成为了整个酒吧的焦点,吸引到了目标的注意力。

    季同需要表现得风流而不下流,这是很需要揣度练习的一个点。

    安源端端正正地坐着,季同给他提提意见“你坐得放松一点,这个酒吧是你的场子,你是老大,很自信,腿敞开得坐,对,就是这样。眼神散漫一点,不要这么专注的看我,偏着头巡视四周。”

    安源听话地摆出正确的姿势,季同满意地点点头,开始了他的表演。

    在安源眼里,原本温润亲和的季同气势陡然一变,颇有些艳光四射地惊艳感——虽然只穿着宽大舒适的t恤短裤,但他的气场之强大,仿佛他在走什么t台大秀的开场一样。

    安源忍不住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眉眼骄矜的季同身上,只觉得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团火,吸引着无数飞蛾前赴后继。

    季同走了两步,站到安源身前,眉毛一挑。

    安源呼吸一滞,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季同突然“噗嗤”笑了出来,摆了摆手说:“不行,这个太油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