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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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那里,我要当你的艺人吗?”易为春沉吟了一下,问。

    许光熙失笑,易为春回答得这样逆来顺受,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去哪里都要做别人的艺人吗?

    许光熙直截了当问他,“你想做幕后吗?”

    易为春愣了一下。

    也未必没有想过,要离开娱乐圈的。

    他吃住都有公司操持,对收入没概念,上个月也偷偷查了下银行卡的余额,比想象中多出几个零,让他自己都有些咂舌。李星文在休息的时候和几个年纪稍大的成员大谈买房置业的苦,易为春在旁边稍微听了一耳朵,才发觉就是这样好像自己的积蓄也不够在本地买一套房。

    不过也不一定在这里,他没什么亲人,在哪里其实都差不多。

    其实易为春自己心里都没有考虑清楚,要不要和梦娱续约,自己还能撑几年,离开了ixg,他还能去做什么。他仿佛扎进滚烫砂砾中的鸵鸟,在席卷而来的热浪中闭目塞听。

    他在这里被瞩目,被喜爱,吃过刀片,受过非议,他不是许光熙,从来都有强悍的内心和行动力。他的人生超过三分之一的轨迹都和梦娱紧紧捆绑在一起,一朝告诉他,他不属于ixg,ixg也不属于他了,无异于连骨带肉地剥离。

    许光熙说:“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他挂了电话,易为春看了看手机不断跳出的信息,都是恭喜他《南柯梦》大爆的,他滑动了一下屏幕,那些熟或不熟的名字不断涌现,每个人都说着未来可期,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第110章 喀秋莎

    出双色口红的那家高端品牌在年底搞了个一百周年经典礼盒套装,限量发售,价格高得吓人,要ixg过来站台。据说本来是邀请秦白和易为春的,谁知道前者昙花一现,飞速退出娱乐圈了,品牌方觉得有些亏,追着梦娱补了个易为春的品牌专访加粉丝宣传活动才算完。

    丁凯城带易为春去和主办方打招呼,有品牌那边的负责人,还有承办的广告公司的几个副总和当晚的主持人。易为春看了看台本,没什么问题,就默默坐在一边听丁凯城和其他几个人互相你来我往地说场面话,等他问旁边的助理要续第五杯柠檬水的时候,这个碰头会终于结束了。

    易为春站起来想走,突然被人叫住了,是个短发的年轻女孩,看上去很干脆利落。

    易为春依稀记得丁凯城介绍她是广告公司的执行总监还是什么的,他扭过头,“有什么事吗?”

    女孩张张嘴,有些欲言又止,“呃,你不记得我了吗?”

    易为春见过的女孩太多了,又不大上心,想要从记忆里打捞一个短发女孩的影子宛如海底捞针,他绞尽脑汁想着到底是之前合作过的人还是哪里来的商务关系,竟什么也没想起来。

    “我是秦白的表姐。”蒋寒露说。

    易为春眼神闪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说:“您好。”

    她那个时候分明是一头波浪一样的长发,柔软地垂在秦白的手背上。

    “不是什么公事,你不要紧张。”蒋寒露笑了笑,看上去却好像比易为春还要紧张。

    她摸了摸她手边的精致手拿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红彤彤的东西来,递给易为春。

    “这是?”

    “是红包。”蒋寒露说。

    他知道有些公司为了打通关节,会给经纪人甚至助理塞钱,然而梦娱向来是林先生一手遮天,行贿都没有门路。再说,给他钱也没什么用,他什么主都做不了。从前有过,他跟我们谈过了,我们,我们没有人怪你,谢谢你对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包容,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她皱着脸笑起来,“下次总选加油呀!”

    易为春张张嘴,想说我没有照顾他,也没有包容他,一切都是相反的。

    “呃,如果你为难的话,就交给助理吧,扔掉也没关系,老一辈就是爱迷信……你就当一个美好的祝福吧,本命年快过完了,祝你以后顺顺利利!”蒋寒露吐了一口气,把一肚子的话都讲完了。“好啦,我走啦。”她挥挥手,故作洒脱地转身要走,实际上语尾都紧绷到拔高变调。

    “那个……”易为春叫住她。

    蒋寒露回头看他,这个在镜头前疯疯癫癫给他应援的女孩子,在职场上也可以是克制而干练的。

    “秦白他还好吗?”

    蒋寒露犹豫了一下,“挺好的……”

    好像他们终于没有了任何关系,才能坦然面对过去一切的不堪回首,把自己摆在一个合宜的身份上。

    “他过得还挺充实的,就是我姨妈老操心,不过总不像以前那么担惊受怕了。”蒋寒露垂下眼睛,突然拿起小圆桌上的水性笔,在纸上给他写了一串开头的数字字母组合,“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去看看,还挺有意思的。”

    蒋寒露走了。

    易为春拿着那张小便条,在搜索栏上照着打,怎么也打不对数字,好像键盘要跟他作对一样,他一口气把那串仿佛乱码一样的id删光,呼出一口气,又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

    他按下搜索键,划了几下才看见那个没有头像,也很少活粉的小号,po主却依旧勤勉地更新着,时不时上传一些十几秒的小视频。

    易为春抿着唇,随意点开了一个,是拍摄者坐在溪边的,没有露脸,只看到挽着的裤腿,那个人身边坐着好几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只穿着短褂,上面是手工一针一线缝制的图案,被磨得起了毛,那个样式他很熟悉。孩子们缺着门牙咧着嘴凑到镜头里来,脏污的小脸满是好奇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