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是和自己多说几句,让自己不再那么生气而已。
“商先生怎么说?”果然,万贞儿抿嘴一笑,转换了话题:“这个许白,他是建议让殿下保呢,还是让殿下不为了此人和众人为难?”
“这个事情,商先生没有任何的建议!”朱见深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若不是知道商先生的为人,我都怀疑他也参与这件事之中去了!”
“这么看来,这一次,商先生是让殿下自己决断了!”万贞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若是这样的话,商先生不给殿下建议,倒是可以理解!”
“殿下是一个成熟的太子了,要不了多久,就是一个成熟的君王,有些事情,的确是要自己做出决断了!”万贞儿看着朱见深:“反正不管殿下如何决断,贞儿都会支持殿下的!”
“许白我是一定要保的!”朱见深哼了一声:“若是一帮文官弹劾我身边的人,我今日不保这个,明日谁还会来追随我,将来谁来为我镇守四方,开疆拓地?靠这帮玩弄文墨的家伙么?”
他犹豫了一下:“不过,这家伙做事也太荒唐了,在山东逼反盐运使司衙门上前的巡检司官兵,然后动用山东锦衣卫灭口,他不是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人啊!”
“殿下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何必问外人,直接问许白就可以了!”万贞儿盈盈笑了一下:“刚刚殿下不是说一定要保许白的么,现在又犹豫了,那么,到底是因为这许白做的事情,还是殿下心里其实也不过是赌一口气,不想让这帮文官如意而已?”
“不不不,我的人,若是事情真做的差了,自然有我处置!”朱见深愣了一下,旋即很是肯定的说道。
“那么,殿下还是等等宫里的意思吧,宫里知道许白是殿下的人,还是陛下一手交给殿下的,即便是要处置,也会事先和殿下通气的,到时候殿下在权衡如何!”
朱见深点了点头。
万贞儿又笑着说道:“意气用事有的时候是好事,有的时候,就不一定是好事了,殿下身系万民,有时候不仅仅只考虑自己的喜好,也得想一想,如何对大明的这江山社稷最有好处!”
“还是贞儿你最懂我,我这去派人去宫里,将这些东西送过去,想必皇奶奶自然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若是她没意见的话,这事情就按我的想法来了!”
弹劾的奏本送到宫里,孙太后一见就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孙儿来询问自己的意思。
这事情她也压了几天,和朱见深不同,朱见深见到只是自己身边和自己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里的东西,哪怕是帮着处理政事,那些政事距离他也是十分遥远的事情。
有的时候,一些地名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符号,那些赈济的钱粮,受灾的灾民在他眼里,也仅仅只是一串数字而已,对于大明的江山社稷,他的理解,远远比不上他的长辈们。
孙太后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她一直没有任何的意思,那是她还拿不住这件事情的风向,上百官员一起弹劾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这种事情在大明朝历史上可不多见,上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朝廷诛杀石亨的时候。
她可不信,小小的一个锦衣卫指挥佥事,也有本事和石亨一样弄的天怒人怨。
“这个事情,你怎么看呢,看来你锦衣卫很不得人心啊,这朝廷上的百官,都不太待见你们!”
在她面前,是一脸沉毅的逯杲,弹劾风暴影响到最大的,还是锦衣卫的上上下下,不过,这一次人家点名道姓的针对的许白,他虽然被太后召来,但是,他也并没打算为许白背锅。
“这个事情,臣倒是有所耳闻!”逯杲说道:“前些日子,臣收到天津锦衣卫南衙千户所送来的急报,告知许白因教匪一案追查到山东,被当地贼人袭击,身边随员死伤惨重,因为是事情发生在山东,臣一时来不及调遣人手,于是就给山东锦衣卫千户所下了严令,让他们援助许佥事!”
“不过,后来这事情怎么又变成许白率锦衣卫逼反山东运司巡检司官兵,臣就有些不大清楚了,臣已经传讯息去了山东,想来很快山东那边理应会有急报传来!”
“也就是说,确有此事了!”孙太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她身边的六月,眉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事情应该是属实的,不过其中的曲直,只怕很难分说!”逯杲点了点头。
“这就是一个不消停的猢狲,在京里呆不住,赶到天津去了,也闲不住,居然跑到山东去了!”孙太后皱着眉头:“这样的人,不停的给太子惹麻烦,这对太子的声誉可没什么好处!”
逯杲默不出声,太后对许白不满意,那他就达到了目的了,现在看来,太后显然是不会保许白的了。
“等山东那边的确信消息来了,然后再看怎么处置他!”孙太后沉吟了一下:“你锦衣卫这边先动一下,安抚一下那些上奏本的家伙……”
“太后,锦衣卫这般若是不得太子允许,怕是不好处置许佥事!”逯杲犹豫了一下:“而且,这个时候,我们若是先处置了许佥事,那岂不是说这件事情,真是我们锦衣卫做错了,我们认错?”
“也是,那是一帮得势不饶人的家伙!”太后想了想:“那先压一压,召那许白进京,然后派人去查山东的事情,让锦衣卫和刑部的人一起去查明此事!”
“太后英明!”逯杲露出心悦诚服的笑容:“臣这就按照太后的吩咐去做!”
“你去见太子,将我的意思,转告给太子!”太后缓缓的摇摇头:“他也该学学用人之术了,告诉他,等到事情查明真相之后,该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不用再问宫里的意思了!”
“臣明白了,臣告退!”逯杲点了点头,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