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疏文,见的人多了,也能看出些症状。”
  “那就拜托了。”
  妇人把李蝉带到屋里。
  一个白面书生正在读书,见老妪带进来一个陌生人,他只是冷笑一声。
  “延清,吃点东西吧。”妇人担忧道。
  “不必了。”书生冷漠摇头。
  妇人叹道:“就算你不信那姑娘是妖邪,又何必绝食作践自己。”
  李蝉对妇人使了个眼色,妇人迟疑了一下,离开屋子。
  李蝉坐到书生对面,丹眼打量着书生,在他身上看到了极淡的妖气。
  “恭喜啊。”他对书生笑了笑。
  书生一愣,疑惑地看了李蝉一眼。
  李蝉道:“你在乌山见到的那位姑娘一定十分貌美,不然,你也不至于对她如此魂牵梦萦吧。”
  书生见李蝉态度诚恳,心中放松了一些警惕,自从家里人怀疑她撞了狐魅以后,他一腔心绪便无处诉说,往窗外一看,见母亲走远了,默然一会,想起了一抹倩影,喃喃道:“才貌双绝。”
  “厉害。”李蝉称赞了一声,问道:“你可听过狐因人而化?”
  书生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李蝉手指敲了敲桌面,“狐妖是根据交往之人而变化的,你见到的那狐妖既然才貌双绝,说明你命格不错,也是才貌兼备,不然她也不会变化出如此形象。”
  书生脸色一缓,对李蝉放下了防备,苦涩道:“我不在乎她是狐妖,真比较起来,人又比妖强在哪里。”
  李蝉笑了笑。
  “妖是吃人的。”
  他看着书生。
  书生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怵。
  他这才发现,这男人一只眼睛是墨青色,一只眼睛是黑丹色,不细看看不出来,细看便觉得异常妖异。
  看着那只黑丹色的眼睛,书生眼前竟然恍惚了一下。
  恍惚间,眼睛见到了一些可怖的景象,有窈窕女子突然裂开巨口咬下人头,有长发女子脖如壶颈飞出百米……
  鲜血,残肢,碎肉。
  惨叫,咀嚼声。
  “啊!”
  书生猛地站起来后退数步,脸色惨白,手指指着李蝉,嘴唇颤抖,却只能断断续续说出几个“你”字。
  李蝉却转身出了屋子。
  “延清?”屋外的妇人担忧地唤了一声,紧张问李蝉道:“怎么样?”
  “应该清醒几分了。”李蝉道,“笔墨纸砚在哪?”
  “备好了,早备好了。”
  妇人把李蝉带到书房,拿出绢质的通灵笺和笔墨,随后便退了出去。按规矩,书写疏文时要虔心诚意,受不得打扰。
  李蝉挥笔写道:
  “恭惟神境混元上德天尊,金液炼形,玉英孕秀,为寿瞻仰。凤阙以驰神伏愿……七百年不汗之枝枝枝茂阴,亿万载无穷之劫劫劫长存……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再拜,谨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