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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大漠瀚海(1/2)

    天光尚未大亮,种世衡兵临银州城下。浩浩荡荡、旗幡飘扬,千军万马、枪戟如林。激越的号角声,如同沉重的巨石,划空而来,轰击在斑驳城墙上。银州城,号角声迭起,乱做一团。

    西夏不善攻城,自也不善守城。与宋军对敌,皆是骑射为战。此前好水川、三川口之战,西夏俱是大胜,所以养出骄悍之气,分外瞧不上边塞守兵。三五百人,就敢冲击数千禁军。

    但绥州一战,令银州震惶。谁也想不到,籍辣那仁一夜兵败,煊赫一时的神勇军司,落了个全军覆没。银州守将失了胆气,与绥州接壤的寨堡,纷纷撤回银州,守城不出。

    银州城内,纷纷乱乱。大街小巷,挤满了逃离的人群。推车挑担、拖儿带女,哭喊喝骂、嘈杂一片。打眼看过去,尽是些小民百姓。有羌有汉,俱是满脸恓惶。

    战乱烈如水火,最是对百姓无情。一处家园、三砖俩瓦,或许,就是百姓全部家当。不舍家园,恐遭战火杀戮;舍了家园,却是一无所有。逃离了战火,何尝不是另一种寻死?

    富贵人家,早已车马箱笼,远远的避去了夏州。只等战事结束,他们再返回来。土地就在那里,又不会短了几分。银州无论是归了西夏,还是归了大宋,都少不了他们。

    这却是大宋的国策,对待边地羌人,犹重恩抚。只要口头上,宣称向大宋臣服,不仅不会被处置,往往还会得到赏赐。真正有些实力的豪绅,即便封官赐爵,也不是不可能。

    李元昊的祖父,就是因为依附宋廷,而加官进爵,得赐夏、绥、银、宥、静五州之地。为西夏元昊立国,奠定了基础。实话说来,如今边地之祸,皆是大宋自己招来。

    辰时许,种世衡的大军,刚刚扎下营寨。未及整兵攻城,却陡然间看到,一道浓烟冲天而起。银州城内,守军点燃了烽火。紧接着,一道道烽烟升起,一路向西传递。

    种世衡立在帅帐之外,看见狼烟升起,不由哈哈大笑。银州守将已是心胆俱寒,连出城一战的勇气,也已丧失殆尽。他的作为,却是为夏州援兵,挂起了招魂幡。

    敌人烽火已经燃起,一切都在谋算之中。种世衡无心再看,转身进了帅帐。他现在要做的,是让大军养精蓄锐。只待夏州援兵覆没,他们将一鼓作气,冲入银州。

    “种帅,大功可期矣。”姚斌坐在推车,笑呵呵的说道。此时的姚斌,脸色红润,意气风发。虽是依然瘦弱,但精神却是亢奋。一生孜孜以求,当下就要实现。

    “此皆姚先生谋划之功。”种世衡手捋胡须,也很是振奋。此前,还有些计划,总要征战几个回合,银州才会求援。却不料,一箭尚未发,银州守将已点燃烽火。

    “只是消息断绝,却不知大郎是否顺利?”姚斌最担心的,就是种诂一部伏兵。深入敌后、潜形匿迹,还要翻越葫芦谷,占据有利地形伏击敌军。这期间,不可预料的危险,那就太多了。

    “谋者,人也;成者,天也。”种世衡说道。虽是说的洒脱,但毕竟心挂种诂安危。虎目低垂,藏着深深的担忧。

    烽烟传递讯息,十分快捷。百十里地,不过七八次传递。没有多时,种诂就看到了烽烟。他所在的寨堡,名叫鹅头寨。距银州九十里,距夏州八十里,正处在当中位置。

    夺下寨堡两天,倒也安全度过。周边最近的寨堡,离着大约七八里地。除了运送补给,平时没事儿,谁也不会过来查问。但此时烽烟燃起,就怕敌兵上官将领,是要前来巡查。

    “点燃烽火。”种诂命令道。

    寨子外面,就是烽火台。军兵应了一声,匆忙奔了出去。这些人潜伏在此,早等得焦躁。如今烽烟燃起,大战眼看来临。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盼敌兵能快点来。

    种诂向西望去,满眼皆是莽莽群山。但他的心,却翻越了群山,盯上了夏州。石彪子和于飞几人,如今就在那里。若说不担心?那自然是假话。战场上,哪有安全的地方?

    种诂对石彪子的建议,很是赞同。所以他犹豫再三,还是派石彪子几人,去了夏州伺机行事。夺取银夏二州,遏制西夏犯境。大宋一方,自此取得战略优势。如此关键,自容不得一丝疏忽。

    于飞请战,种诂终是同意。于飞有勇有谋,此去夏州,最是合适人选。虽说年纪还小,但他不能以常理论。况且,于飞是种诂的徒弟,此时此刻,自要身先士卒、以为表率。

    山下的嘈杂声,忽的传上山来。探头看去,只见峡谷中,乱哄哄的车马行人不断。这都是从银州来,逃去夏州避难。自昨日上午,逃难的车马,就没有断过。即便到了夜里,三三两两,依然有行人在道。

    逃去夏州,就能避开战火么?种诂暗暗叹息,无论是大宋,还是在西夏,百姓面对战争,总是弱小无助。

    滚滚黑烟,冲上了天空。如一条黑龙,露出狰狞鳞爪。黑烟随风翻卷,瞬间遮住了阳光。烽烟的用处,边民无有不懂。一时间,彷似战火追在身后,陡然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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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夏州驻军出动。无定河畔,营门大开,一队队骑兵,全副武装,向东急奔而去。大队行军,蹄声轰鸣。沿途所过,行人车马避之不及,皆被强行撞开,哭喊声一片。

    于飞趴在一处山包儿,正在默默的计数。他探过敌营,往宽里计算,也不过五千人马,其余皆是空营。如今,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