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惨重,却占不到便宜。
突地一阵乱,一名轻功高手,突破了枪阵。他身法轻盈,竟一脚踩踏着枪杆,翻身跳进了工事。手里双刀一展,寒光卷进了枪阵。下一刻,扑通扑通,四五人齐齐栽倒。
秦征长枪突刺,直取敌人咽喉。但此人武功高强,不避不让,双刀一挑,秦征的长枪猛颤,脱手飞出。敌人的刀锋,恍如流光,眨眼刺到秦征眼前。秦征大惊后退,刀光如影随形。
匆忙间,秦征就地一个翻滚,总算躲过这一刀。却是不及起身,敌人的刀锋,闪着寒光,又劈到了眼前,快如闪电。秦征大骇,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躲不过去了。
电光火石间,一道寒光,骤然飞射而来。挟着厉啸,直取敌人咽喉。变生肘腋,敌人吓了一跳。仓促间,回刀已来不及,只能侧身一个翻滚,堪堪避过这凌厉一击。
山壁上,一道身影纵起,直下数丈,翩然而落。脚一着地,猛地一踏,借力冲刺,凌空一剑击来。
说来慢,其实这番变故,仅是眨眼之间。敌人避过暗器,身形还未稳下,剑尖已经刺到眼前。敌人骇然大惊,匆忙举刀封架。谁知竟挡了个空,剑尖消失不见。
还未转过念头,只觉脖颈一疼。来人身法如魅,凌空敛势,陡然翻转,已到了敌人身侧。长剑倒持,避开双刀,剑尖倏地一颤,蜻蜓点水一般,已掠过敌人脖颈。
此人扔了双刀,抱着脖颈,双眼瞪的滚圆。至死难以置信,江湖之中,竟有如此轻功,高到他难以仰望。双目慢慢失去神采,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此人一死,敌人再无战心,匆匆退了回去。只是工事里,狼藉一片,霹雳军少年,几乎人人带伤。地上的尸体,分外的扎眼。
“你是?”秦征逃了一命,却没有多大喜悦。霹雳军伤亡惨重,秦征早已痛彻心肺。此人突兀出现,虽然救了自己,却难说是敌是友。他保持着警惕,不敢一丝大意。
“秦将军。”香草收剑入鞘,福了一礼。
从天而降,救下秦征,正是香草。此际的香草,比在皇宫时,个头高出不少。眉目之间,多了冷冽之气。一身黑衣,单手握剑,亭亭而立。整个人,宛如出鞘利剑。
“你是香草?”秦征认出了香草,却难以置信。他多次进宫,求见二皇子,自然常见香草。只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女,怎会独身一人,出现在这里?竟还是如此高手?
香草逃出皇宫,一路向北,找寻于飞。天大地大、人心鬼蜮,香草吃尽了苦头。还未走到并州,她已经身无分文。
香草一个小丫头,孤身行路。偏又不谙世事,心地单纯。自然成了肥羊,被骗了个干干净净。若非一身武功,怕早叫人掠去。香草经历的拍花子、白相门儿,没十回也有八回。
一路向北去,真格是盗匪遍地。凡是个山头,都能聚起一伙儿强人,杀人越货、抢夺民女,无恶不作。遇到这样的事,香草起先不敢杀人。但经的多了,却是不杀不解恨。
俗话说,劫难使人成长。香草一路北行,一路磨难。一路经历,一路成长。褪去懵懂青涩,锋芒磨砺而出。
还未去到辽国,却在一日,先撞见了僧录司。一处山谷里,僧录司的高手,正与皇城司酣战。两边势均力敌,打的热火朝天。
香草适逢其会,躲在一边。她认得皇城司服饰,却不知对手是何人。冷不丁的,有人喝叫“辽狗,受死。”香草一下恍然,原来是辽国人。恨意顿生,拔剑杀了出去。
香草剑法犀利,无人可挡。皇城司得人相助,趁势发威。僧录司顿时不敌,扔下一地尸体,逃之夭夭。
从那日起,宋辽边境上,多了个女剑客。神出鬼没,剑法犀利。只要遇着僧录司,从来没有活口。僧录司上下,恨得牙根痒痒。奈何武功不济,拿香草无可奈何。
僧录司设下圈套,想引出香草围剿。但香草轻功高绝,虽中了埋伏,却杀出包围,轻易脱身,追都追不上。
此后,香草加了小心,行踪更加隐秘。每次现身,必有僧录司殒命。一时间,僧录司风声鹤唳。
但近一段时日,僧录司突然消失。皇城司的人,也撤出了边境。似乎受到了指令,不再与僧录司争斗。没过几天,辽军撤兵。边境上,一下安静了下来。
香草没了对手,也不再流连边境。打起精神,向着辽国上京而去。她听师傅说过,掳走二皇子的人,乃是辽国圆融国师,此人住在木叶山。只有到那里,才能找到二皇子。
结果没走多远,她竟发现,僧录司的暗探,正秘密向麟州去。香草虽然奇怪,却不欲多事。谁知,几名暗探在酒馆歇脚,一番无意闲聊,却惊呆了香草。
“哥哥,你说这事儿,到底靠不靠谱?”一人问道。
“靠不靠谱?”另一人端起酒,仰头灌进嘴里,哈出酒气,接着说道“那是你我操心的么?”
“若真是那小皇子,国师岂不是?”又一人说道,话虽未说完,但是在座几人,都明白了意思。
“天知道。”一人喝酒叹道。
“闲话少说,吃饱了,抓紧赶路。”
几人不再言语,呼噜呼噜吃饭。一旁的香草,早已经呆滞。只言片语,透露的消息可是惊人。小皇子、国师,这两个词,连在一起说出来,还会是别的事儿吗?